安韶一路看過來,才發現,自己正被嚴靳昶捧在手中,而他的全身上下,已經變成了一株彼岸花!


    他,竟然被那道強烈的靈光饋贈,打迴了原型!


    這算什麽饋贈啊!


    “咳咳咳!”安韶氣得咳嗽起來,整朵花都隨之顫抖,花瓣似乎都要被抖落了。


    嚴靳昶一時間竟不知該不該給他順順氣,也找不到可以下手的地方。


    好在安韶的這副形態,隻持續了一會兒,待湧入身體裏的靈氣增多之後,安韶就迫不及待地化出了人形。


    黑色的長發披散下來,麵容輪廓似乎比之前更明顯了一些,身上的肌理看著更勻稱結實,當然,變化最大的,還要數安韶的身高。


    是的,他心心念念,執著了多年的身高。


    雖然還是比嚴靳昶矮了一些,但好歹是長了!


    安韶很快意識到這一點,喜極而泣!


    嚴靳昶:“恭喜,突破到了練虛……”


    “我長高了!”安韶勾住嚴靳昶的脖子,興奮不已:“我終於長高了!”


    嚴靳昶:“……”


    “我好像看清一些東西了!”遠處有聲音傳來。


    “好像是花?”


    安韶迴過神,趕緊將自己那些散得到處都是的根藤和花都收了迴來。


    嚴靳昶也釋放出靈氣絲,將自己之前扔到亂流當中的傀儡牽引了迴來。


    有些傀儡木塊應該是被亂流切碎了,嚴靳昶並沒能完全收迴來。


    靈風很快散去,光芒漸漸淡了,熟悉了光亮的修士們逐漸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被亂流切割出無數長痕,有些地方甚至都變成了碎塊的甲板,已經被毀得七七八八的圍欄,還有不遠處那高高的船閣。


    在冰界防禦被破壞之後,虛空裂縫便出現在了船閣裏,亂流也隨後衝入其中!


    船閣裏的東西,可比外麵多得多。


    被亂流這麽一攪,不出幾息,搭建起船閣的仙木仙石,要麽被直接割斷,要麽出現大片的劃痕。


    放眼望去,破爛不堪,哪裏還有最開始看到的氣派模樣。


    船閣上有不少地方都撐起了防禦結界,不用想都知道,那結界底下護著不少人。


    “咦?花呢?方才我明明看到有好些花的,現在怎麽都不見了?”有人朝四周張望。


    “什麽花啊?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我發誓我看得清清楚楚!那是彼岸花!紅色的彼岸花!”


    其他人:“……”


    “不!你一定是看錯了!”


    “哈哈哈,你該不會是以為自己快死了,看到幻覺了吧?”


    “胡說什麽呢!現世也能看到彼岸花啊!也不是隻有在冥界才有,隻不過是種類不同罷了。”


    “是什麽花都不重要了,那雲暴總算是過去了,我們活下來了!”劫後餘生,許多人喜極而泣!


    “可是,那雲暴看起來,似乎並非自然散去的,而是被一團靈風驅散的,那是誰幹的?”


    一群人麵麵相覷,卻都看不出來到底是誰。


    “鋥!”有人拔出了佩劍,劍指不遠處的船閣,“雲暴已過,這賬是得好好算一算了吧!仙舟舟主何在?速速給爺滾出來!”


    其他人也反應過來:“沒錯!方才明明有那麽多時間,你們為何要將我們困在仙舟之外!你們是不是故意的!”


    第637章 爭執


    嚴靳昶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不遠處的船閣上了,才對澤寅招手,示意它進入赤玉璃戒裏。


    澤寅來迴看了嚴靳昶和安韶好幾次,眼神中還透出幾分迷茫:“啊?你們都穿著衣服啊?”


    嚴靳昶:?


    安韶:“不然呢?化形連衣服一起化,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他還以為澤寅是指他方才從花化形為人的事。


    澤寅這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哦,哦,你們原來沒有在那啥啊?”可惡啊,害他那麽擔心,狂奔那麽快,腿都快要跑斷了。


    嚴靳昶迴憶起澤寅之前的一些話,再聯係起來,才意識到澤寅到底在擔心什麽。


    “你……”嚴靳昶看著它神情複雜,“隻因為這樣,就跑出那般……姿態。”


    澤寅:“什麽姿態?你說清楚!還有你這是什麽眼神啊!”


    嚴靳昶:“你,好荒謬啊。”


    澤寅:“……”


    安韶:“什麽?方才到底怎麽了?”


    嚴靳昶先將澤寅收迴了赤玉璃戒裏,才於與安韶簡單說了一下方才的一些事。


    對於澤寅那不著調地想法,安韶有些哭笑不得,並道:“想歸想,做歸做,它若是沒有這樣的潛力,想得再多,也跑不出來。”


    嚴靳昶點頭,“確實,我也有些驚訝,它竟然能直接衝出雲暴中心,沒再需要其他妖獸替換。”


    安韶:“難怪我方才感覺到湧入身體裏的濁氣突然增多了,原來是因為你們飛到了雲暴的中心!也多虧如此,才讓我在短時間內吸收到了更多的濁氣。”


    嚴靳昶:“你真的煉化了那些濁氣?”


    安韶頷首:“是啊!我能突破,不就證實了此法可行麽?”


    嚴靳昶:“這段時日,還是多留心一些,若是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不能瞞著我。”


    安韶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


    嚴靳昶盯著安韶,明顯有些欲言又止。


    安韶不解,“你這是什麽表情?有話不如直說?”


    嚴靳昶:“你日後會不會主動去尋雲暴出現的地方,以身涉險,吸收煉化那裏麵的濁氣?”


    安韶笑容一僵,幹笑一聲,“怎麽會?雲暴如此危險,九死一生,我們方才不是才經曆過麽?這種以命相搏的事,我怎麽可能會去做啊?”


    嚴靳昶:“……”你會啊。


    安韶見嚴靳昶這副表情,有些不滿,“你不信我?”


    嚴靳昶:“信。”信你的作風。


    安韶幹脆將手一攤,“不管你信不信吧,反正隻要你不出任何的事,不遇到難以招架的危險,我肯定不會打那份主意,我也是很惜命的。”


    嚴靳昶猶豫片刻,才道:“我們先去查一下關於雲暴的事,以及那些濁氣裏有些什麽,再看你自煉化那些濁氣之後,身體是否會有不適,再做決定。”


    安韶一愣,“再做決定的意思,是指,若是條件允許,我可以主動前往雲暴所在之處修煉,你不攔我?”


    嚴靳昶:“每個修士都有適合自己的修煉方式,我沒有理由阻攔你去嚐試,隻是這嚐試有危險,所以才需要謹慎小心,三思而後……”


    安韶突然撲上來,一手勾住了嚴靳昶的脖子,封住了嚴靳昶的聲音。


    不知為何,聽到嚴靳昶這些話,讓他莫名開心。


    過了好一會兒,安韶才笑吟吟道:“距離近了,方便多了。”


    嚴靳昶:“……很多人。”


    安韶:“那又如何?”


    嚴靳昶俯到安韶耳邊,壓低聲音:“你也就仗著現在人多,不然我就……”


    聲音越來越低,隻有安韶聽完了嚴靳昶的話,他的臉也隨之變得越來越紅,趕緊道:“我才剛突破,還沒時間調息呢,等到了浮雲仙域再說!”


    嚴靳昶低笑一聲,“這可是你說的。”


    ……


    不遠處,那些險些命喪於雲暴當中的修士們怒不可遏,隻恨不得立刻提刀上去,將那仙舟舟主給剁了。


    身處於船閣裏麵的修士們也麵色不虞,居高臨下的責備外麵的修士為何要打破冰界。


    “若是貴人們受了傷,你們誰能擔待得起!”船閣上有人語氣傲慢地喊出了這句話。


    這話可算是瞬間將站在外麵的修士們心裏的怒火完全點著了。


    “若非有人在虛空裂縫出現之前,徹底關閉仙舟上所有的門,還開啟了冰界,我們又怎麽會被關在外麵!”


    “這是仙舟之主的意思,還是你們這群人授意?”


    “你們是故意的嗎?就想看著我們死在這裏?這就是你們家族的做派嗎?”


    “你們都想害我們性命了,難道還想讓我們乖乖等死?這若是換到你們自己身上,試問你們自己做得到嗎?”


    船閣上那修士這才意識到自己這算是引火上身了,本來這事和他就沒有多大關係,算是仙舟的主人處理不好,也怪那赤家的修士非要借用危險的雲暴,來展示那些彩塢石。


    他們這些人身在船閣裏,自然知道赤矜做這一切的目的,可外麵那些人現在卻還不知道,他們這是被當成了一群陪襯。


    若是那雲暴很快過去,這事或許就是個意外,但這場雲暴的強大出乎意料,就連那些本該“一戰成名”的召喚師們,都被卷入其中,死的死,傷的傷,徹底玩脫了。


    “大家都靜一靜!聽我一言!”就在這時,一個穿著一襲玉色華服的男子走了出來。


    好些人一眼就認出了那人身上的家紋,聲音明顯小了一些。


    嚴靳昶隱約聽到周圍的人在那議論,“那不是封家的修士麽?”


    “沒想到封家的人也在這仙舟上。”


    穿著玉色華服的修士見下方吵鬧聲漸小,才提氣高聲道:“這雲暴事發突然,仙舟之上的修士眾多,心思各異,保不齊是有哪些人暗中做了什麽手腳,害得大家不能及時進入仙舟之內,而那段寶貴的時間一過,時空亂流出現,我們這些人身在船閣當中,都各自管顧自己,實在沒有多餘的心思顧及外界之事。”


    “這既然是在仙舟上發生的事,自然與這仙舟舟主脫不了幹係,所以,方才我已經派人去尋那位舟主了。”


    頓了頓,華服男子麵色微沉:“可惜,我們方才找遍了整個仙舟,都沒有找到舟主,也不知道他是被那進入船閣裏的虛空亂流攪碎了,還是趁亂逃走了。”


    “什麽?!”站在甲板上的修士們勃然大怒,“死了或者逃了?這樣的解釋算什麽!”


    “對啊!我們這一群人,可是差點死了啊!現在卻說管事的人沒了,這叫我們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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