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


    “就是這個氣味,我們記得清清楚楚!”


    “不好,那現在……”有人話還沒說完,就暈了過去。


    周圍也陸續有幾個人軟倒在地,不省人事。


    “快!快退出去!”


    他們已經怕了這種東西了,一群人唿啦啦地退了出去。


    不過,他們才剛跑出去,就見那暈睡過去的人,又悠悠轉醒。


    “咦?他醒了!這麽快?”


    醒來的人眼神還有些迷茫,但還是記得了一些事,“我,好像是被那位仙君扔出來的。”


    眾人:“……”是了,被扔出夢境,自然就醒了。


    這些都是還未製作好的材料,氣味很明顯,效果也沒有那麽大,大家隻要一聞到,就會下意識地捂住鼻子,吸進去的自然少了許多。


    安韶直接用根藤將那看著瘦弱的男子拖到了外麵,並關上房門,貼上了幾張符,將那些氣味封鎖在了房間裏。


    “好啊!果然是你!”


    “就死你害我們夜夜不得安眠!”


    “你這個混蛋!”


    眾人舉起手中的棍子,一股腦朝那男子打去!


    男子被安韶的根藤纏住,掙脫不開,隻能被迫挨了這些打。


    沒一會兒,他就被打得鼻青臉腫!


    那看著瘦弱的男子連忙道:“不是我!這些東西都不是我的!是他們誣陷我,一定是他們故意誣陷我!”


    他強忍著召出武器,將安韶的根藤劈砍開的念頭,狠狠地瞪大雙眼,盡量讓自己的眼中積蓄淚水,“我和你們一樣,都睡著了,我都不知道這些東西為何會出現在我的床底!這一定是他們為了誣陷我,故意放進去的!”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找的這個理由很不錯,“若不是他帶著你們,你們會闖入我的屋子嗎?這分明就是他故意指引你們過來啊!”


    “他們假冒雲皖宗的修士,謊稱是要給我們趕走魘怪,卻將那些隻有魘怪才有的東西,放到我的屋子裏!依我看,他們才是和那魘怪一夥兒的!”


    眾人麵麵相覷,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既不敢上前攻擊那瘦弱男子,也不敢質疑安韶,隻是在一旁看著。


    安韶見大家都不說話,一副搖擺不定的樣子,便直接將那魘怪砸到了地上,“被魘怪騷擾的是你們,現在我已經將他抓出來了,信不信由你們,要怎麽處置他,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了。”


    頓了頓,安韶又道:“讓我將他放了也行,那我現在就……”


    “不!等等!仙君!”這些人這才著急了,趕緊道:“我們沒有不信!”


    “隻,隻是他看起來好像真的很弱,根本不像是那夢裏的魘怪……”


    “夢裏的魘怪很恐怖,他這樣子,雖然談不上醜,但卻和夢裏的魘怪相去甚遠……仙君,你們要不要再仔細看看,是不是尋錯了啊?”


    “是啊,他又普通又懦弱,一點還手之力都沒有。”


    “要不,等那一位仙君過來,再看看?”


    魘怪:“……”這明明是對他有利的話,卻像一把把刀,精準地紮到了他的心上!


    “怎麽還沒處理好,磨蹭什麽?”嚴靳昶還未走近,就看到這裏圍了一圈的人,而那魘怪的氣息就在這其中。


    嚴靳昶已經在夢境裏消耗了他許多力量,按理說,到了現世,那魘怪應該很容易解決才對。


    嚴靳昶疑惑地看向安韶,安韶攤手,“他們覺得這人太弱不禁風了,不像是夢裏那囂張的魘怪,擔心我找錯人了。”


    魘怪:“……”這家夥絕對是故意這樣說的!


    嚴靳昶瞥了那瘦弱男子一眼。


    確實,單從這外貌看來,和那個在夢裏囂張的魘怪,簡直判若兩人。


    但,他脖子上和顯露在衣服外麵的淤痕,以及那直不起腰來的樣子,明顯就是嚴靳昶和安韶之前在夢境裏拉扯魘怪,在魘怪的身上留下的痕跡。


    這也是安韶敢如此確定的原因之一。


    其他人的武器沒能在這魘怪身上留下任何痕跡,所以安韶也沒法拿這淤青當做證據。


    嚴靳昶:“我能確定他就是魘怪,你們若是不信,那便留著他吧,我們還有其他的事,就先走了。”


    眼見嚴靳昶和安韶要走,他們這才慌了,“我們信,我們當然相信仙君,求仙君處置了他吧!”


    魘怪好不容易緩和過來,又道:“不要信他!他是夢師!”


    聞言,不少人麵露驚恐,方才還湊到嚴靳昶跟前,求嚴靳昶處置魘怪的人,齊齊後退。


    夢師?那可是邪門歪道啊!


    一旦發現了夢師,並將他的行蹤透露給任何一個宗門,都能得到很多的報酬的!


    “可是,他救了我。”一個聽起來怯生生的聲音響起,嚴靳昶看過去,發現是那個小女孩。


    女孩的父母站在她身邊,也道:“他們救了我們。”


    眾人臉色各異。


    安韶:“我方才就想說了,你為何那麽確信,我不是雲皖宗的修士?”


    魘怪:“……”


    嚴靳昶:“你似乎很了解雲皖宗裏有多少修士,難道……你就是他們放出來的?”


    眾人:!!!


    魘怪:“胡說!我才不是!”


    第616章 好夢


    嚴靳昶盯著他的雙眼,“我們說你是魘怪,都拿出了證據,你這一口一個不是雲皖宗修士,是夢師的,還真是張口就來,毫無憑據。”


    嚴靳昶一把揪住了他的嘴,強行將他提了起來,“若是肆意地猜測也能成為依據,那我也不妨猜一猜你的來曆。”


    “嗚嗚嗚!”魘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一陣嗚聲。


    暗赭色的眸子裏映出了魘怪的那張在現實中看起來極為普通的臉,清冷的聲音緩緩流瀉,徐徐道來,“讓我來猜一猜,是雲皖宗派你過來這裏鬧事,這樣你能吸收到你想要的恐懼,若是這裏的人堅持不住了,最先想到的自然是距離這裏最近的宗門,也就是雲皖宗。”


    嚴靳昶看到了從他眼睛中透露出來的一些情緒,又立刻否認道:“不,不對。你應該不是被派過來的,而是被驅逐過來的,你這麽弱,他們如何看得上你?”


    魘怪:“嗚嗚嗚!”


    嚴靳昶:“但你們之間的契約,卻是真的,那份契約還能讓你一眼就能認出,我們不是雲皖宗的修士。”


    聞言,魘怪眼前一亮,立刻看向眾人,那眼神仿佛是在說:“快看他承認了。”


    嚴靳昶:“讓我猜猜,那份契約的內容,該不會是許諾了你好處,在你吃膩了這些人內心散發出來的恐懼之“氣”前,絕不會派人來打擾你。”


    魘怪:“……”


    安韶:“有道理,這樣下去,時間久了,被你騷擾的人受不住了,就一定會想盡辦法籌備更多的仙石,去請雲皖宗的修士來幫助他們斬除魘怪。”


    隻要雲皖宗的修士過來了,不管做些什麽,他這個魘怪隻要離開這裏,而雲皖宗的修士隻要說已經將魘怪斬除了,那麽一切似乎都能順利解決。


    魘怪吃膩了這些人的恐懼,順勢離開這裏,前往下一個地方,自然也就沒魘怪騷擾這裏了。


    在這契約之下,魘怪吃得飽,雲皖宗賺得多,還真是一舉兩得,雙方都能得利。


    就算到了下一個地方,依然能照做。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契約,魘怪才敢如此篤定,提前出現在這裏,並真正打算要除掉他的嚴靳昶和安韶,絕對不會是雲皖宗的修士。


    每個宗門多多少少都會有新入門的弟子,就連本宗門的人,都不一定能將宗門裏的弟子認得全,魘怪剛才那肯定的語氣,就很奇怪。


    其他人也不傻,漸漸看出了一些門道來,拳頭也都捏緊了。


    “此事當真?”


    “可是仙君說這是猜的。”


    “我倒是覺得猜得有理!你們看看那雲皖宗修士們的嘴臉,每次都是趾高氣昂地命令我們辦事,可一旦我們試圖請他們幫忙解決魘怪,他們就開始推三阻四,嫌這嫌那。”


    “他們這何止是想要將我們的仙石,還想讓我們不計酬勞的幫他們做事。”


    嚴靳昶微微鬆開了捏著魘怪嘴的手,魘怪立刻反駁說他無憑無據。


    安韶笑了:“方才你無憑無據的瞎猜就可以,換做是我們就不行了?”


    “我說的都是真的!”魘怪一指嚴靳昶,看向眾人,“他就是夢師!你們就算沒見過夢師,也該知道夢師有多邪惡吧!那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邪修!是必須要趕盡殺絕的存在!”


    嚴靳昶:“依據呢?就因為我夢境裏攻擊了魘怪,就一定是夢師?”


    魘怪:“你還能用夢絲凝聚成武器!這是一般人絕對做不到的,他們甚至連看都看不到!”


    此話落下之後,四周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


    魘怪急於辯駁,沒注意到自己這話的歧義。


    既然一般人看不到,那他又是怎麽看到的呢?


    嚴靳昶拍了拍衣袖上的灰,緩步走到了一旁。


    而那群手裏還拿著武器的普通人,便在這時圍了上來,看著他的眼中不再遲疑,而是充滿了憤恨。


    假若怒火能化作實質,那麽魘怪現在一定已經被燒成了灰燼。


    而嚴靳昶的話,也給這些人下了一顆定心丸。


    “還記得方才在夢境裏的那些經曆嗎?他敢對老弱下手,說明他的實力就止於此了,現實的身體隻會更弱,放心吧。”


    眾人不再猶豫,隨著一個壯漢將手中的粗棍子砸下去,其他人也紛紛揮動武器。


    一時間,各種響聲不絕。


    “就是你夜夜嚇唬我們,害得我們幾月無法安眠!”


    “我女兒才三歲啊!你是怎麽下的去手的?”


    “你知不知道你把我兒子害成了什麽樣子!”


    “還我爹娘!你還我爹娘!”


    “我們在這邊境荒蕪之地本本分分的過日子,不爭不搶,哪裏招惹你們了!你說啊!”


    就連李叔都顫顫巍巍地走上去,敲了幾棍子,“大家都是被趕到這裏的,境遇相似,都是能幫一把就幫一把,沒想到卻救了你這麽一個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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