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嚴靳昶感到意外是,在連番的衝擊之下,他竟然觸及到了突破的邊緣。


    許是那些迴歸入他身體裏的靈氣當中,還摻雜著那守護靈本身的靈力?


    而他現在正在瘋狂的吸收著兩股靈力?


    嚴靳昶來不及多想,反正事已至此,他隻能努力梳理好這些力量,為自己所用。


    這個狀態不知持續了多久。


    等嚴靳昶終於驅散了那些魔氣,掙脫出心魔,穿透層層灰霧,看清了眼前之人時,對方已經被他按在了一塊巨石上。


    失去理智的嚴靳昶尋不準地方,一直在磨磨蹭蹭,而安韶似乎正在說話,可嚴靳昶卻聽不清。


    嚴靳昶下意識地湊近過去,試圖聽清安韶在說些什麽。


    可他的耳朵才貼近安韶的臉,就聽到一聲短促的輕吟。


    嚴靳昶瞬間僵在原地。


    這,這聲也太……


    嚴靳昶感覺自己的某個地方更有其氣勢了。


    安韶氣惱不已,絮絮叨叨:“你做不了就不要束縛我的手啊!讓我來啊,還捆得這麽緊,掙都掙不開,一叫你放手你就急眼……”


    頓了頓,他又有些疑惑地扭過頭,“怎麽這一次不急了?”


    嚴靳昶也不知怎的,竟是在安韶轉過頭的一瞬間,做出了一副迷茫之態,壓低聲音道:“不放。”


    安韶疑惑地打量了嚴靳昶幾眼,又掙紮了一下,嚴靳昶趕緊扶住他的腰:“別扭了。”


    安韶:“……”


    安韶試探道:“靳昶?”


    嚴靳昶點頭,“嗯。”


    安韶:“你,你的靈力怎麽……”安韶很快恍然大悟,“你竟然在這個狀態下突破到了中期?”


    嚴靳昶靠近過去,“引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反正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安韶:!!!


    這一次,嚴靳昶終於找準了地方,好好地澆灌他養開的花。


    兩個時辰後,嚴靳昶看了一眼四周的防禦結界,確認無恙之後,才抱起了安韶,將他帶入了赤玉璃戒當中,放進了靈池水裏。


    自從那水靈淹了他的赤玉璃戒之後,赤玉璃戒裏就不再荒蕪,靈水滲入了土中,滋潤了土地,嚴靳昶隻需要尋個地方,刨一個深一點的坑,就會見到水。


    把這些水蓄滿一池,再放入一些靈石靈珠,用陰湛石傘聚靈,就能造出一池靈氣更充裕的靈水。


    安韶在靈池水中躺了一會兒,看到嚴靳昶也走入池中,還伸手過來,渾身一震:“你,你還想做什麽?”


    嚴靳昶動作一頓,看到安韶的眼神,就知道他這是會錯意了,卻沒有反駁,而是勾起了安韶的發絲,“你覺得呢?”


    安韶擺手:“我不想覺得。”


    第547章 地宮激戰7


    嚴靳昶靠坐在安韶身邊,拉過安韶的手,與他十指相扣,木靈氣再一次纏繞過去,順著他的手臂盤轉上他的身體,撫過那些傷痕,直至徹底抹去了痕跡。


    安韶能感覺到木靈光帶來的清新之氣,也能嗅聞那股獨屬於嚴靳昶的靈息,不由放鬆下來,展臂仰靠在靈池邊:“你已經完全吸收你的那些靈力了嗎?”


    嚴靳昶:“嗯,不過那其中不止有我的靈力。”


    安韶:“什麽?”


    許是因為這些靈力曾在其他的軀殼裏待過一段時間,又被那蜘蛛使用過的緣故,現在再迴到自己的身體裏之後,其中竟摻雜著另一股靈力。


    靈力總不會是憑空出現的,想來那應該就是那隻蜘蛛自己的靈力了。


    嚴靳昶:“我一直覺著奇怪,那精怪就算用了詛咒之力,奪走了我的靈力,又如何能輕鬆地使用我的力量呢?那畢竟是在我的身體裏待了幾百年的東西。”


    “仔細想來,他應該也使用了某種法訣,或是用了他自己的靈力作為引導,誘使我的靈力為他所用。”嚴靳昶也靠在了靈池旁,抬頭看著上方,“他應該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嫻熟至極。”


    從抓去行走在這地宮石道裏的人,將人嵌入石壁當中,再埋入詛咒草人,幻化出與之親近之人相似的模樣,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為了得到更多的時間,他還先讓安韶他們看到了幻象,隻有在製作假冒嚴靳昶的白骨時,才用了那些類似血和泥和成的漿,揉捏出了“嚴靳昶”的外貌。


    石道本就漆黑暗淡,還有很多拐角處,隻要不是手牽手行進,七轉八拐,就容易有人落單,亦或是不小心置身於別人的視線疏忽的盲點。


    隻需要那麽一瞬,就能掉包。


    而在所有的人和獸都對付過幻象之後,時間也就過去了,更精致的假冒者就能偽造出來了。


    容貌,聲音,記憶,身形,甚至連走路的姿勢,都十分相似,若不是非常熟悉,真的很容易認錯。


    嚴靳昶抬起手,舉在眼前,靈水從指尖滑落,滴滴答答的落在池中,暈開了一片,“我當時被困在石壁裏,動彈不得,時間久了,甚至有一種自己的皮肉都要融化入那些石頭裏感覺。”


    安韶蹙眉:“這似乎不是那草人詛咒帶來的影響。”


    嚴靳昶:“嗯,所以我就猜測,那應該是用來配合著他的詛咒的,因為咒力是相互的,我如果受傷了,他也會受傷,而他當時正需要我的力量,甚至需要的血肉。”


    安韶:“若是沒能及時從石壁中掙脫出來,真的會全數融入石壁當中麽?”


    嚴靳昶:“骨頭應該不會。”


    “為何?”


    嚴靳昶轉頭看向安韶:“因為白骨還有用,比如捏造出新的模樣,或者幻化出別人的模樣,他手上不是掌控著一堆白骨麽?”


    安韶:!


    雖然嚴靳昶隻是猜測,但是結合情況,安韶覺得他這猜測應該沒有錯。


    安韶:“這麽說來,它應該用這個方法弄死了不少修士,不然也不會有那麽多的白骨。”


    嚴靳昶:“我懷疑,他還有其他的幫手。”


    安韶:“你是指其他的守護靈?”


    嚴靳昶:“有可能是其他的守護靈,也有可能……還有其他的蜘蛛。”


    安韶:“……”


    嚴靳昶歎道:“罷了,不想那麽多,你先在這裏好好的恢複。”


    安韶:“你呢?”


    嚴靳昶:“我總不能一直將赤玉璃戒放在那裏,若是有什麽人破開了結界,撿走了赤玉璃戒,就有些麻煩了。”


    安韶有些擔憂,“你身上還有傷。”


    嚴靳昶撥開袖子,又在手臂上抹了一下,道:“早就已經愈合了,木靈力能讓治療法訣發揮最大的作用。”


    安韶湊近過來,埋在嚴靳昶的脖頸間,深吸了一口氣,道:“你的氣息有些渾濁,也是因為吸收了那股不屬於你的力量的緣故麽?”


    嚴靳昶:“無妨,再梳理一下就行了,我方才還靠著這股力量突破了。”


    不過,外麵並不是能靜心修煉之處,畢竟他們方才打了一場,肯定弄出了不少的聲響。


    若非四周圍都是碎落倒塌的石頭,堵住了前後的路,隻怕早就有人前來查看情況了。


    嚴靳昶讓安韶在這靈池水裏待著,自己先離開了赤玉璃戒。


    撤下結界之後,為了以防萬一,嚴靳昶又去看了一眼那堆散落的白骨。


    在靈氣被完全抽離出去之後,這具白骨便散了架,隻一點磕碰,就散成了灰。


    嚴靳昶確認這對骨灰沒什麽異樣之後,又看向方才那隻蜘蛛化作血水的地方。


    方才嚴靳昶距離這裏比較遠,加上這地上到底散落著碎石,嚴靳昶也沒看清那蜘蛛化成的血水具體在什麽地方。


    於是嚴靳昶又將靈識探入赤玉璃戒,詢問了一下安韶。


    安韶發揮如常,“就在一塊石頭旁邊啊。”


    嚴靳昶:“……”他錯了,他就不該問。


    嚴靳昶直接將嚴玄放了出來,讓靈識之力掃蕩這四周,卻沒有在這附近看到類似的血水。


    嚴靳昶給安韶傳音:“現在有兩種可能,要麽是那隻蜘蛛受咒力反噬,化作的水徹底消散成了灰燼,要麽,是它沒死,你還有機會得知他的下半句話是什麽。”


    安韶:“……你還記得這事呢?”


    嚴靳昶:“方才漸漸迴憶起了一些陷入心魔時的細碎之事,依稀想起你想為了那半句話追它而去。”


    安韶打了個哈欠:“你打算把這句玩笑話記多久?”


    “不知,偶爾想起來了,再提一提。”


    安韶翻身趴在了靈池邊:“那不如提一提,你想把我做成傀儡的事?”


    嚴靳昶動作一僵,有些不自在地輕咳一聲:“以後我再對你說這種話,你能跑多遠跑多遠。”


    安韶:“冰涼的傀儡和熱乎乎的活妖,你喜歡哪個?”


    嚴靳昶:“喜歡你,活著的。”


    安韶:“可是傀儡聽話,你讓它做什麽,它便做什麽,你指東它便往東,你指西它就往西,不像我,我隻會說“我要追它而去”。”


    嚴靳昶:“……”這話多少有點陰陽怪氣。


    嚴靳昶:“好吧,我決定忘記那句話。”


    安韶得意一笑,身體往下一沉,讓靈池水沒過了自己的頭,在裏麵遊了起來。


    嚴靳昶在辨認清楚方向之後,朝著地宮的出口走去。


    這一路上,嚴靳昶都沒有再遇到地宮裏的守護靈,反倒是聽到了其他的修士的聲音。


    嚴靳昶沒有冒然現身,在暗處聽了一會兒,才得知,這些修士在地宮裏迷了路,還和不少同伴走散了,用傳訊玉牌都沒能聯係上。


    嚴靳昶悄聲靠近了一些,才看到,那些修士穿著金昀宗的內門弟子袍服,模樣看著還有些眼熟。


    搜尋記憶,許久之後,嚴靳昶才想起,那不正是雲明津和雲明彥麽?


    方才嚴靳昶聽到他們說,和師兄師姐走散了,想來那應該是指雲明溯?


    這兩人的身邊還站著好幾個金昀宗的修士,各個愁眉苦臉。


    “怎麽辦,無論是通訊符還是傳訊玉牌都聯係不上,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往這深處走?”


    雲明彥沉吟片刻,才道:“看大家的意願吧,若是擔心有危險,就迴到地洞口守候,其他人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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