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嚴靳昶沒能讓它們如願。


    在霧中等待著分食嚴靳昶的小獸們倒也沒有失望而歸,隻不過它們親眼目睹了嚴靳昶的實力,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隻敢在嚴靳昶離開之後,才行動。


    有了上輩子的經驗,嚴靳昶對於那些藏於霧中的妖獸的能力很是熟悉,每當它們撲上來獵食,嚴靳昶都能盡快處理,而後繼續做出一副受傷極重,奄奄一息的樣子,在霧中前行。


    這難得的順風順水,在嚴靳昶遇到一隻八階妖獸之後結束。


    那是一隻雪豹,它身上的大部分毛發是白色,其餘斑斕是淡黃色,體型巨大,又十分靈敏,而它這般毛色,在這片白霧當中,簡直如魚得水。


    關鍵是這妖獸還開了靈智,目的也十分明確它要在此解決了嚴靳昶,而後奪了嚴靳昶身上的靈物,助它漲修為。


    嚴靳昶暗暗放出了自己的靈霧,一邊用傀儡同它周旋,它在靈劍之下,自由變大縮小,避開了許多劍,又趁機從嚴靳昶身後到的霧中飛撲出來,想要咬住嚴靳昶的咽喉。


    嚴靳昶當然不可能由它如願,又牽引出了好幾隻傀儡,朝它攻去!


    雪豹卻在這時,將靈力覆蓋在身上,一爪便拍斷了傀儡的腦袋,又縮小身形,在幾個傀儡身上來迴跳躍,最後竟從傀儡的身側鑽出,並在撲向嚴靳昶的時候驟然變大!


    第504章 虛妄仙府2


    就在那抻展開四肢,目測足有七丈長的雪豹,撲向那身上負傷,看起來十分虛弱的男子,尖利的爪子眼看著就要觸碰到那張俊美的臉時。


    巨大的爪子,竟然直接穿透了男子的身體!


    不僅是爪子,連同雪豹的整個身體,都從男子身上穿透了過去!


    它很快撲落在地,警惕地迴身看向自己盯準的獵物,眼中閃過明顯的疑惑。


    自修為提升到金丹後期之後,嚴靳昶能釋放出來的靈霧比以往更多,在霧中施展的蜃氣樓也更為逼真,這雪豹並不了解嚴靳昶,也不懂嚴靳昶的動作習慣,很容易中招。


    撲了個空的雪豹在由蜃氣樓擬照出來的“嚴靳昶”周圍打轉,而早就借助傀儡的遮擋,藏入霧中的嚴靳昶,則在這時抬起了手。


    於是,在雪豹的眼中,那人修的身影在霧中閃了一下,也僅僅隻是一瞬,再看去時,那人修已經抬起了手,指尖上隱隱有絲線纏繞著,而絲線的另一端,沒入了那些人形的死物當中。


    它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定了定神,又咆哮著繼續朝“嚴靳昶”攻去!


    真正在控製著傀儡的是藏身於霧中的嚴靳昶,不過嚴靳昶釋放於四周的靈氣絲很多,加上傀儡的移動速度很快,讓雪豹看得眼花繚亂。


    嚴靳昶尋了一處地方坐下,看著那隻雪豹在濃霧中,和自己的傀儡戰鬥,好不容易撲到“嚴靳昶”麵前,卻再一次穿透過去。


    因為此術法是將現在的嚴靳昶的行為舉止,投照到雪豹的麵前,所以身在遠處的嚴靳昶坐下了,“嚴靳昶”也便坐了下來,一手支著下巴,嘴角含笑。


    全然是一副欠揍之態,氣得雪豹攻擊更為猛烈。


    就這樣交手了數百個迴合之後,雪豹終於意識到情況不對,開始嚐試著往四周探尋,試圖找到真實存在的嚴靳昶。


    可這四周早已被嚴靳昶的霧氣占據,它無論看向何處,往哪個方向走都會看到,有一個“嚴靳昶”出現在它麵前。


    跟見鬼了似的。


    將雪豹耗得精疲力盡之後,嚴靳昶又將催眠之香點燃,放入了其中一個傀儡身上,再操控那個傀儡去和它打鬥。


    沒過一會兒,因為消耗了太多體力,又吸入了催眠之香的雪豹,就暈睡了過去。


    嚴靳昶這才拿出了築境夢珠,進入那雪豹的夢裏,又和它打了一架。


    在夢裏把雪豹打趴無數次,嚴靳昶又先一步離開夢境,把雪豹拍醒,又操控傀儡與它再戰!


    就這樣在夢境和現實間反複數次之後,雪豹終於忍受不住,趴在嚴靳昶腳邊求饒。


    這種睜眼閉眼都是同一個人,而那個人還一直在揍你,且次次都占上風的感覺,實在是太令豹絕望了!


    在現實的霧中時,它倒是還有一戰之力,可一到了夢中,它完全就是被嚴靳昶壓著打,竟是連還擊之力都沒有!


    這是什麽可怕的妖術!


    它長這麽大,修煉這麽多年,都未曾見過這般妖術!也完全找不到破解之法。


    如果給它再來一次的機會,它絕對不會為了那點血鮮美的血腥之氣,為了他身上的乾坤袋,衝出來觸眉頭!


    “……道君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嚴靳昶摩挲著築境夢珠:“你耽誤了我那麽些時間,一句你不敢了,就夠了?”


    雪豹想了想:“我可以帶道君離開這個迷霧,我知道如何出去。”


    一個獨自在迷霧裏行走的人,十有八九是迷路了,它懂!


    嚴靳昶:“不巧,我也知道。”


    雪豹:“……”


    雪豹糾結起來,就見嚴靳昶將那兩顆珠子放在了掌心裏,五指微動,於是兩顆珠子開始一圈又圈地轉動著。


    它記得,嚴靳昶每一次拉它入夢,就是用這兩顆珠子,而它好幾次試圖奪下這兩顆珠子,可每次都撲了個空。


    現在看到嚴靳昶又玩轉起珠子,它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那,那道君想怎樣?”


    嚴靳昶:“和我簽訂契約,或者用寶物交換,你自己選一個。”


    聽到契約二字,雪豹下意識地後退半步:“就沒有第三種選擇麽?”它才不想受人修的契約所束縛!


    嚴靳昶:“有。”


    雪豹雙眼一亮。


    嚴靳昶:“第三種選擇,你交出寶物,我帶你離開這裏。”


    雪豹不解:“我為何要離開這裏?”


    嚴靳昶:“你就不想去外麵看看不一樣的景色,吃一些不一樣的肉食麽?這地方雖然廣闊,但你在這裏生活了那麽久,什麽好吃的能吃的,應該也都吃了個遍吧?你就算對外麵的景色不感興趣,那對於別處的獵物,總會有些好奇吧?”


    雪豹:“……”


    嚴靳昶看了一眼雪豹微張的嘴,繼續“循循善誘”,將自己平時聽安韶所說的肉食,什麽地方鮮美,什麽地方肥嫩,什麽地方有嚼勁,都複述了一遍。


    雪豹到底還是一隻食肉妖獸,又和嚴靳昶戰鬥了那麽久,夢裏夢外,身體和精神,雙重折磨,早就已經餓不行,再聽嚴靳昶這麽一說,那涎水便從它口中流淌到了地上,很快就積累了一小灘。


    嚴靳昶不著痕跡地拉了拉自己的衣擺,往後退了退,以免那些液體濺到自己身上。


    雪豹有些疑惑:“你所說的出去,是指走到濃霧的另一邊麽?你知道怎麽出去?”


    嚴靳昶:“當然。”


    雪豹有些心動,但又很快想起了什麽,道:“可是,我們似乎不能輕易離開這裏。”


    嚴靳昶:“為何?”


    雪豹:“不知道,從我們出生開始,就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我們,不要輕易離開這裏。”


    雪豹又往後退了幾步,“有沒有第四種選擇?”


    嚴靳昶幽幽道:“你再往後退,就和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妖獸一樣,隻得到一種選擇?”


    雪豹:“……”


    它一迴頭,才發現,嚴靳昶並未撤下那些傀儡,霧中還有重重黑影,都是傀儡。


    雪豹見逃脫無望,才下定決心,“我知道有一個地方,長著一種吃了能有助於修行的果子,我這就帶你過去。”


    嚴靳昶:“什麽果子?”


    雪豹簡單描述了一下那種果子的模樣,然後道:“我也不知道那叫什麽果子。”


    嚴靳昶聽著它的描述,又對照了一下黑色殘片裏的圖鑒,感覺和其中一株靈果十分相像,便道:“距離這裏多遠?”


    雪豹:“我帶路,大概需要一個時辰就能到,就在這片大霧外麵,在那座一眼就能看得到的山上。”


    嚴靳昶細想了一些,確認已經將自己想從這片霧裏獲取的東西都拿到手了,再留下去也是繼續被毒霧侵蝕,才點頭:“你在前麵。”


    說罷,嚴靳昶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個輪車,並將牽係在車上的繩子,套到了雪豹身上。


    雪豹有些不滿的抖了抖身上的毛:“我不想帶這個。”


    嚴靳昶一躍跳上了輪車,靠坐下來,玩轉著手中的築境夢珠:“哦。”


    雪豹:“……”它隻認命地跑了起來,輪車也隨之被帶動,輪子骨碌碌的滾起來。


    看著它在霧中狂奔了半個時辰之後,就來到了霧氣稀薄的地方。


    這裏的草木多了多了起來,還能聽到細微的蟲鳴之聲。


    嚴靳昶操控著傀儡,順道采摘了一些毒草,將毒草搗碎取汁,碎渣滓扔入他的毒蟲瓶子裏喂養毒蟲,毒汁收好留用。


    巧的是,嚴靳昶還撿拾到了安韶契約的那隻烏龜。


    他們在進入這仙府之後,就全都被分開了,包括契約靈獸。


    不過他們的契約都還在,所以嚴靳昶知道澤寅還活著,安韶也知道烏龜沒死。


    那隻烏龜可是在萬獸山頂上封印著的妖鏡的身體裏,而且還是在妖鏡的心室之地,都能安然存活的。


    所以從一開始,嚴靳昶和安韶就沒有把它當成正常的烏龜來看。


    隻不過那烏龜一直懶散擺爛,要麽縮起頭睡覺,要麽身出頭曬太陽,看起來無穀欠無求,所以嚴靳昶和安韶也沒多管它。


    隻是沒想到,這烏龜竟然還認識玄傀宗的宗主。


    此時烏龜已經縮小了,隻有巴掌般大,嚴靳昶握在掌心裏,盯著它縮進殼裏的黑黢黢的雙眼,“你就沒什麽想說的麽?”


    烏龜嘴巴一開一合:“都是一些過去的事情了,我現在既然和安公子有了契約,自然會做好分內之事,不論其他。”


    這烏龜一看就是不想說的樣子,嚴靳昶也不想強迫,便將他放到了一旁,“我這人,最恨背叛,隻要你不越過這底線,我也不會為難你。”


    烏龜:“是。”


    在離開這片毒霧的一瞬間,嚴靳昶就試著給安韶傳音。


    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迴應!


    看來安韶也出來了,而且所在的位置距離這裏並不遠。


    嚴靳昶:“停一下,先往東南向走,去接一個修士。”


    雪豹隻好扭頭往左跑。


    可沒跑幾步,它就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身體,齜牙發出一聲帶著威懾的低吼聲。


    嚴靳昶挑眉看去,就見遠處有一道身影,蜿蜒著靠近。


    那是一條通體呈深藍色的巨蟒,巨蟒的頭上,鼓起很多腫包,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傷。


    一看就是剛被暴揍了一頓。


    而穿著一襲黑袍的安韶,正站在那巨蟒的腦袋上,朝嚴靳昶招手,另一手則拎著一隻看著很眼熟的白毛妖獸,妖獸的腦袋上同樣多幾個腫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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