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若是情況過分特殊,讓鑄劍師先給劍起名刻名,再給修士契約靈劍,也不是不可以。


    紜祺挨個蹭著他心心念念的靈劍,眼看著就要抱住那柄沒有劍鞘的鬼劍時,就見那鬼劍突然自動從劍盒中飛出,衝向了屋外。


    紜祺一驚,連忙循著看過去,正好見著封承昱手中舉著一個劍鞘,那劍鞘看著似乎有些眼熟。


    “唰!”飛衝出去的鬼劍很快在空中掉轉了方向,對準了封承昱舉起的劍鞘,精準地歸入鞘中!


    紜祺這才想起,那劍鞘不就是嚴靳昶不久之前和劍柄一起帶給他,他量好了大小之後,嚴靳昶又說要拿迴去的那個嗎?


    紜祺鑄劍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般奇怪的要求。


    現在看到那劍鞘在封承昱的手中,而封承昱在歸劍入鞘之後,又順手將鬼劍收入乾坤袋,紜祺瞬間反應過來!


    嚴靳昶之所以會那樣做,隻不過是因為,那鬼劍並非嚴靳昶想要打造的,嚴靳昶自己也能確定鬼劍的大小是否合適!


    嚴靳昶隻不過是一個中間人罷了!


    真正想要那柄鬼劍的,其實是封承昱!


    想來也是,嚴靳昶一個靈修,要鬼劍做甚?隻有鬼修,才能施展出鬼劍的真正之力!


    等等!


    也就是說,他這段時日,其實是在給封前輩造鬼劍?


    那幾十張寫得詳細且繪製得詳細的鑄劍工序,難道是封前輩寫畫的?


    他,他這算不算是得到了封前輩的教誨,造出了封前輩想要的鬼劍?


    這些念頭在紜祺的腦海裏一閃而過,紜祺也知道這會兒不是想這些和問這些的時候,於是順手將他打造的其他靈劍,都收入了乾坤袋中。


    這裏沒有鳴炎劍,是紜祺的遺憾,不過鳴炎這會兒大有可能在紜縱的手中,現在去取,顯然不太可能。


    隻能照著他們來時定下的計劃行事。


    “嘭!”就在這時,封承昱撐起的結界,被從外麵打破了!


    一群靈修唿啦啦地衝了進來,紜縱也身在其中!


    嚴靳昶從方才開始,就在釋放他的靈霧,這會兒濃鬱的靈霧已經完全充斥在這片地方。


    盡管紜家那些修士們打破了結界,衝了進來,也被靈霧遮蔽了視線,什麽都看不清。


    紜縱怒吼道:“大膽狂徒,竟敢在我紜府撒野!我定饒不了你!”


    紜縱立刻調動起靈風,雙手掐訣,靈風瞬間自他身上飛去,唿啦啦地吹向那片彌漫在這四周的靈霧!


    眼看著靈霧即將被靈風散去時,幾個通體漆黑的傀儡驟然自霧中飛出,直接將距離靈霧近的幾十個紜家修士一氣橫掃開!


    被傀儡打中的修士直接倒飛出去,重重落地,疼得哀嚎不已!


    “這傀儡怎的如此堅硬!”


    “我的手!我的手!”


    嚴靳昶繼續釋放靈霧,擋住那些修士的視線。


    由於靈霧實在太多,而這片長廊四周的樹木也多,被紜縱的風吹向遠處的霧又從上方或者下方翻卷迴來。


    有人定睛看去,艱難看清了那被靈霧纏繞著的傀儡,發現那傀儡之所以通體漆黑,並不是因為偃師選用了黑色的木頭來打造它,而是因為,那些傀儡竟然是用精鐵拚合而成的!


    那可是精鐵啊!比大多數石頭都硬的精鐵!能打造出靈劍的精鐵!就這麽砸在他們的身上,能不硬麽!能不痛麽?


    嚴靳昶會用精鐵來打造傀儡,一開始也是因為無奈,因為他之前收集到的所有木材,多數都無法再承受他現在的靈氣絲了,而由那些木材製作而成的傀儡,幾乎在他的靈氣纏繞在傀儡上的一瞬間,傀儡身上被靈氣絲觸碰到的地方,就直接裂開,或者直接砸碎,木屑亂飛。


    在暫時沒有其他更好的木材的情況下,嚴靳昶隻能選擇自己最近能接觸到的,最多的東西精鐵。


    於是,用精鐵拚合而成的傀儡,便自嚴靳昶的手中誕生。


    雖然這些傀儡十分笨重,遠不如之前的那些木製傀儡那般輕盈好操控,但它勝在足夠結實,不至於一碰就碎。


    此時封承昱和紜祺都已經拿迴了自己的劍,他們也沒有再留在此處的理由。


    趁著嚴靳昶用傀儡和那些衝上來的紜家修士打鬥期間,封承昱終於打開了傳送陣。


    安韶先將紜祺扔進傳送陣裏,緊接著用根藤卷住了嚴靳昶,帶著他跳入陣中,封承昱也緊隨在後,趕在傳送陣消失的前一刻,化作一縷薄魂,鑽進了傳送陣裏。


    彌漫在這四周的靈霧,和因為戰鬥而揚起的灰塵漸漸散開了一些,沒了傀儡阻擋的紜家修士們趕緊衝上前,舉劍對著一些霧色稍重的地方一通亂砍,紜縱繼續調動靈風,吹開這些靈霧。


    沒有嚴靳昶繼續釋放靈霧,彌漫在四周的灰霧總算散去,可霧中卻已經見不到除了紜家修士之外的身影了。


    霧氣和鬼氣混雜於空氣當中,塵土之氣渾濁難聞,被破開了門的房間很快呈現在紜縱的麵前,直叫紜縱瞪圓了雙眼這房間裏,竟然已經空空如也!


    他早上才派人從紜祺那裏搜刮撈到,並且暫時封存於此的靈劍和鬼劍,全都不見了!


    他是想將這些劍全都賣出去的!


    而且他已經約好了買主,買主明日就要到了!


    現在這些劍全都沒了,他明日該如何向千裏迢迢趕來這裏的買主交代!


    紜縱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是誰?到底是誰闖進來的,今日輪值的人全都是瞎了麽?有人闖進來都不知道?別人都在這裏設下結界了,都無人察覺?那我要你們何用!”


    紜縱氣得怒吼,其他人趕緊低下頭,無人敢應聲,以免被紜縱的怒火殃及。


    偏在這時,又有幾個紜家的修士禦劍飛來,神色緊張,“老爺!不好了!”


    紜縱一眼認出,那幾人是負責看管紜祺的,現在這幾人一起飛過來,還是這般表情,喊著這些話,紜縱心裏頓時“咯噔”一下。


    果然,下一刻,紜縱就聽那為首的心動期修士道:“老爺,大少爺又逃跑了!我們尋遍各處,都找不到他!”


    這話無疑是在火上澆油,紜縱氣得直接給了那心動期的修士巴掌:“蠢貨!連一個融合期的人都看不住,你這一身修為,都是擺著看的嗎?”


    那心動期修士被打得疼了,也隻是捂著自己的臉,辯解道:“老爺,不是大少爺自己逃出去的,而是有旁人相助!那人的修為遠在我們之上。”


    紜縱:“有人相助?誰?”


    心動期修士:“我們都被那人的靈識之力震暈過去了,等我們醒來之後,柴房裏已經空了,我們被之前捆著大少爺的鐐銬卷捆在一處,好不容易掙脫開,卻發現四處都尋不到大少爺的身影了!”


    “老爺,恐怕,方才與我們交戰之人,正是那些帶走了大少爺的家夥。”老管家在這時走了過來,張開了手,紜縱低頭看去,就見老管家手中有一小塊布料。


    紜縱:“這是?”


    老管家:“這是在其中一個空了的劍盒邊找到的,明顯是方才剛剛被劍盒上的毛刺勾下來的一小塊,而從這顏色來看,正是大少爺今日穿著的衣裳。”


    紜縱怒氣更甚:“那逆子可真是“長進”了,竟然串通外麵的人和鬼來家中盜竊!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


    紜縱抬手指向其中幾個修士:“你們幾個,立刻出去,想盡一切辦法,不管用什麽方式,就算要將縉雲城翻個底朝天,也務必將那逆子帶迴來!”


    被紜縱點到的紜家修士:“是!”


    與此同時,通過傳送陣,迴到了紜府的嚴靳昶、安韶還有封承昱和紜祺,都因為衝入傳送陣時的速度太快,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一直守在陰鐵旁邊的忘念立刻靠近過來,眼疾手快地扶住了險些倒下的封承昱。


    第474章 圍堵


    天上的弦月被黑雲遮蔽,擋住了那本就黯淡的月光,長風吹過,將夜的冷意吹向了縉雲城四處。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鬼氣。


    偌大的紜府裏,靈光閃爍,喧鬧不休,遠在相隔紜府幾個街道之外的人家,都依稀聽到了嘈雜地聲響。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平靜。


    沒過多久,就有許多紜家修士從府中禦劍飛出,朝著各個方向飛去,四處搜尋著,不肯放過每一個可能藏著可疑之人的地方。


    與此同時,在被繁茂的樹葉遮蔽之下的封府裏,幾個人鬼妖獸站在一個巨大的陣法旁,看著封承昱將一柄和靈劍和一柄鬼劍,放在陣法的中間,靈劍劍尖指東向,鬼劍劍尖指西向。


    此時距離辰時,還差一個時辰,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時辰,封承昱繪製的這個移靈陣法就要廢了。


    所以封承昱一從傳送陣裏出來,隻休息了一會兒,恢複了一些力量之後,便持劍走入了陣法當中。


    紜祺不知他們的計劃,在被安韶扔進傳送陣,通過傳送陣之後,又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整個人天旋地轉,直至捂著腦袋,跟著嚴靳昶他們身後走到陣法旁邊時,還有些懵。


    “我們算是逃出來了嗎?這裏是哪裏?已經離開縉雲城了嗎?現在這是要作甚?”紜祺一口氣問了一大串,眼中隱隱浮現出了期待。


    他最期待的迴答,便是“已經離開了縉雲城”。


    嚴靳昶:“沒有,我們還在城中。”


    這話好似一桶冷水兜頭澆下,紜祺眼中的期待消失了。


    想來也是,他還沒有拿迴他的鳴炎劍呢。


    紜祺看著麵前的陣法,見有大量鬼氣從封承昱的身上浮現出來,湧入陣法當中,於是那柄被放置在陣法上的鬼劍也緩緩懸立起來。


    嚴靳昶也在這時走上前,將自己的靈力送入忘念劍中。


    他現在是忘念劍的劍主,在移靈一事上,還需要嚴靳昶親自來解除和忘念靈體的契約,這樣忘念才能完全從靈劍當中脫離出來,進入那柄專門為他打造的鬼劍裏。


    紜祺見遲遲沒人應他最後那句話,又忍不住問了一聲,“現在這是在作甚?”


    安韶:“在做一件重要之事,你若是困了,可以先在一旁休息。”


    紜祺:“重要之事?我們現在還沒有離開縉雲城,對吧?”


    安韶:“嗯,不過這裏還算安全,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尋不到此處。”


    紜祺:“我從方才就一直在想一件事,假若不是你們向我爹透露了我藏身的地方,他們到底是怎麽找到我的?”紜祺指了指自己,“我現在懷疑我爹打入我魂魄裏的禁咒,能指引他們找尋到我所在的地方!”之前,他一直以為,隻有他靠近了縉雲城的護城大陣,或者靠近縉雲城城門時,他們才能感應到他所在的位置。


    但是現在仔細想來,恐怕,他就算不靠近那些地方,紜縱也知曉他身在何處,隻不過是暫時不想找罷了。


    而隻有他試圖出去的時候,紜縱才不得不派人來捉拿他。


    聞言,原本視線還落在那陣法上的安韶,瞬間轉頭看向紜祺:“什麽?”


    嚴靳昶也聽到了紜祺的話,有些分了神,落在忘念劍身上的靈力有些搖晃,連帶著正從劍中抽身出來的忘念也晃了晃。


    這點輕微的晃動並不會影響到忘念,所以他繼續從忘念劍當中抽拔出自己的靈體。


    忘念平日從劍中浮現出來的靈體,並不是他的全部,僅僅隻是他盤踞在忘念劍中的靈體的一部分。


    他是生於劍中之靈,成靈已有百年,說他的靈體已經在劍中生了根,也不為過。


    平日裏隨便浮現出一部分,幻化做人形,倒是簡單,現如今,若要全部抽離出來,卻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完成的。


    安韶看著紜祺,神情嚴肅:“假若這是真的,那你就不能待在這裏了。”


    紜祺:“是啊,萬一我爹他們尋來,那可就遭了。”


    安韶對嚴靳昶道:“以防萬一,我先帶他離開這裏,藏身他處。”


    嚴靳昶不太放心,“帶上澤寅,這樣我也好感應你們的方向。”他現在還需要助忘念脫離劍體,而後和忘念解除契約,並不能一同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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