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靳昶:“……”你這是什麽耳朵?


    紜祺摸著下巴:“不過,總感覺少了一些什麽。”


    安韶扒拉開嚴靳昶的手,“確實少了些什麽,感覺像是在說一個人或者妖,而非一柄劍,你這不是要給劍取名麽?”


    紜祺頷首:“嗯,有道理。”


    “叩叩叩!”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一陣輕叩聲,並有聲音傳進來:“道君,叨擾了,方才您拍下的森羅之樹,體態過於龐大,我們無法將其搬到廂席走廊上,所以,能不能勞駕道君隨我們走一趟,移步到樓下驗貨?”


    紜祺直接將兩千五百萬靈石給了嚴靳昶,嚴靳昶也沒有拒絕,和安韶一起下樓驗貨。


    走之前,安韶還對紜祺道:“你先慢慢想,我們去去就迴!”


    一人一妖很快隨著侍者,來到了那放置這森羅之樹的地方。


    走近之後,會發現此樹是真的高大,需要跳到樹上,走幾圈,才能看完全貌。


    嚴靳昶在森羅之樹的各處都敲了敲,再一次確信,這就是他上輩子得拍下的森羅之樹。


    幸好他今日進入了拍賣場,不然可真的就要錯過這棵樹了。


    嚴靳昶伸手輕撫過樹葉,明顯感受到了樹葉上那細小的毛刺在紮手。


    看著這棵熟悉的森羅之樹,一個體型高大的偃獸,再一次浮現在嚴靳昶的腦海當中。


    那隻,他剛做好沒多久,一覺醒來之後,就被蕭明然私自處置的偃獸。


    嚴靳昶折下了一片黑色的樹葉,攥入掌心,靜靜地聽著那哢哧作響的聲音。


    上輩子他心有不甘,所以盡管他心知該如何製作饕餮,也沒再動手。


    而這一次,他要做出兩隻偃獸饕餮。


    不過這樣一來,這森羅之樹的用量,就需要好好盤算,不能浪費了。


    嚴靳昶很快交付了靈石,並將整棵森羅之樹收入了乾坤袋中。


    在返迴地等六號廂席的路上,嚴靳昶看到有幾個穿著灰褐色短打的人,直朝著他們的方向走來,幾雙眼睛盯著他們,明顯就是衝著他們來的。


    看著他們穿著的這一身衣服,嚴靳昶忍不住想到紜祺方才說,坐在天等二號廂席的人,就是紜祺的二弟,紜家的二少爺紜耀。


    若是不出意外,眼前這些人,應該就是紜耀的侍從了。


    “你們就是待在那地等六號廂席的人吧?”為首的侍從揚了揚下巴,又上下打量了嚴靳昶和安韶幾眼。


    嚴靳昶:“有事?”


    侍從抬手往上指了指:“你們可知道,方才與你們競價的人,是誰?”


    安韶:“這拍賣場上下那麽多人,出聲競價的人可不少,我們哪裏能記得住?”


    侍從:“別裝傻!就是方才競拍森羅之樹的時候,你們可知道你們拍下的森羅之樹,是誰看中的東西?”


    嚴靳昶:“方才有那麽多人出聲競拍森羅之樹,可見那些人都看中了森羅之樹,我們怎麽知道你想問的是誰?”


    侍從:“……”


    他原本是想震懾一下他們的,現在被嚴靳昶和安韶這麽一繞,氣勢瞬間就消了許多。


    於是他氣惱道:“方才在天等二號廂席與你們競價的,不是別人,正是我們家少爺,紜耀!”


    安韶:“哦,你自己都知道了,為何還要來問我們啊?我們又不知道你家少爺在哪間廂席裏。”


    侍從惱道:“少廢話!我就直接了當的告訴你們吧,那森羅之樹是我們家少爺先看中的,你們若是識相點,就將森羅之樹交出來,當然,我們少爺也不是不講理之人,會把靈石給你們的。”


    第460章 名為鳴炎


    嚴靳昶:“這就奇怪了,你們家少爺既然看中了森羅之樹,為何不繼續叫價呢?這裏是拍賣場,是價高者得的地方,若是不再往上叫價,便默認不要了,方才那拍賣師問了那麽久,你們家少爺都沒有再出價,不就是不想要了麽?”


    安韶:“也有可能是要不起了。”


    嚴靳昶:“不可能吧?紜氏可是縉雲城的大族,紜耀可是紜家二少爺,紜家的二少爺怎麽可能沒有靈石競價呢?”


    聽到“紜家二少爺”幾個字,一些還沒有走遠的拍賣場侍者,以及一些解手迴來路過此地的修士們,都駐足站定,好奇的看過來。


    紜耀的侍從聽到嚴靳昶他們詆毀自家主子,立刻反駁道:“你們胡說八道什麽呢!誰說我們家少爺沒有靈石了?我們少爺隻不過是讓著你們,才沒往上加價的,你們得了便宜就知足吧!別不識好歹!”


    安韶:“呀?這說法倒是新奇了,你們二少爺自己不往上叫價,與我們何幹?你一邊說我們得了便宜,一邊又想讓我們把森羅之樹交給你們家少爺,所以這到底是便宜了誰?方才該叫價的時候不叫,現在我們從拍賣場這邊拿到貨了,你們就來了,怎麽?不敢明搶拍賣場的東西,所以等著我們付了靈石之後,再來搶我們的,你家少爺倒是一點都不怕大家笑話啊?”


    紜耀的侍從:“誰說要搶你們的東西了?我們說的是買賣,是交易,是一手交靈石一手交貨!”


    嚴靳昶挑眉:“那麽,你們這是打算出多少靈石?”


    聞言,紜耀的侍從以為嚴靳昶這是妥協了,便朝著不遠處抬了抬下巴,道:“要出多少靈石,還得驗了貨再說,你先把森羅之樹放出來,就放在那邊,我們要先看看。”


    嚴靳昶不徐不疾:“你們先說說,打算怎麽驗貨?該不會是,隻挑好的地方,不要壞的木頭吧?”


    侍從:“這不是很正常麽?誰家買賣不是要挑好的?”


    嚴靳昶:“紜二少倒是會算啊,競價時擔心貨不好,別人買了之後,再過來驗貨,擇選好木,是不是還想按照市價來交付靈石?亦或是,再往下壓一點價?而我就活該吃了這個虧?”


    意圖被拆穿,侍從臉色更差,“少嗦,我們現在好聲好氣和你談買賣做交易,你們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安韶:“怎麽?紜耀這是打算無視縉雲城的規矩,在這裏鬧事了?”


    聽到這邊越來越吵鬧,拍賣場裏的侍者們陸續走了過來,試圖勸架若是在他們輪值期間,拍賣場出事,他們也是要挨罰的!


    今日可真是倒大黴!


    紜家這些修士是吃了炮仗麽?早上在新街的街尾鬧事,現在又到他們這裏來鬧事!


    要說這紜耀的侍從也是蠢得可以了,一個個被養得肥頭大耳滿臉有光不說,連頭腦似乎都被塞進胃裏一起化了。


    以前嚴靳昶和安韶在拍賣場上拍下人家想要的東西,那些人大多都是來陰的,或者是等著他們離開了拍賣場之後,再偷襲,這些侍從倒好,直接在還沒散場的拍賣場裏堵他們了。


    這邊的吵鬧,很快吸引來了路過的人圍觀。


    紜耀的侍從見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也終於意識到不妙,隻拋下一句:“你們給我等著!”就轉身離開了。


    “方才那是紜家二少爺的侍從?”人群中有人出聲問道。


    “好像是,他們自己都說了。”


    “沒想到紜二少爺竟然是這樣的人,和傳聞當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什麽啊,大家不要被騙了,那幾人才不是紜二少爺的侍從呢。”


    聞言,正準備離開此地的嚴靳昶和安韶都停住了腳步。


    出方才說話的人又道:“我之前見過那幾個人,他們都是跟在紜大少爺紜祺身邊的侍從。”


    嚴靳昶蹙眉:“紜祺?”


    安韶:“怎麽可能!”


    “你們都不知道麽?是剛進縉雲城沒多久吧?咱縉雲城裏的人都知道,紜大少經常做這些毀紜二少名聲的事,他自己做不算,還派自家侍從去做。”那人看向嚴靳昶和安韶:“方才這兩位小兄弟是被那幾人刁難了吧?莫慌莫慌,他們啊,就是故意做戲,惹你們惱怒。”


    嚴靳昶:“哦?做戲?”


    “你們想想,他們是不是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說自己是紜二少紜耀的侍從?然後就開始說一些不中聽的話?還威脅你們?”


    最先圍過來的人附和道:“是啊,我們也都聽到了,好像是為了那棵樹的事吧?”


    那人:“其實,這種事早就發生過不止一次了,我之前就遇到過好幾次,紜大少逢人便說紜二少哪哪都不好,還故意做一些事來嫁禍給紜二少,就是想讓別人覺得他自己所說的都是對的。”


    “紜大少為何要這樣做?”


    “要我說,他就是嫉妒唄!紜大少總是造不出好劍,浪費了大量的精鐵,而他弟弟雖然小他幾歲,卻是個鑄劍天才,才第一次使用精鐵鑄劍,就造出了三階靈劍,簡直就是為了鑄劍而生的!”


    “沒想到紜祺竟然是這樣的人,那紜二少也太慘了吧?有這樣一個總是陷害自己的哥哥。”


    “紜家主怎麽就不多管管紜大少呢?怎麽就容得他如此謔謔紜二少爺?”


    “管了啊,但管得再好,不也難免有疏漏的時候麽?早上在新街街尾出的那件事,不也是因為紜大少到處亂跑,還胡言亂語,明明是偷了家中的靈劍,卻謊稱是他自己鑄造的……”


    嚴靳昶聽不下去了:“紜祺就是生活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下麽?”


    那人一時沒理解:“什麽?”


    嚴靳昶:“你怎麽確定這是紜祺指使的?沒準就是紜耀故意為之,卻又敢做不敢當,怕壞了自己的名聲,於是拿紜祺來擋。”


    聞言,那人忍不住皺眉:“嘿,你這人怎麽亂造謠呢?”


    安韶:“造謠?這算是造謠麽?我們隻不過是像你這般,做一些猜測罷了,你覺得這是紜祺在陷害紜耀,我們覺得這就是紜耀敢做不敢認,還拿紜祺來擋,想要我們的東西,又怕壞了自己的好名聲。”


    “我可不是猜測,我這是在和你說真事,是有很多先例和人證的,不信,你大可以到其他地方問問,問問那些生活在這縉雲城裏的人,你聽聽他們怎麽說,敢不敢賭,他們說的肯定和我說的八九不離十!”


    安韶:“他們都沒有看到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怎麽就能說道明白呢?又如何能做人證呢?”


    “哎呀,和你說話怎麽就這麽累呢?我說的是紜祺之前所做的那些破事,都是有人證的,很多人都知道!你扯現在這件事作甚?”


    安韶嘴角一勾:“可是,我們倆隻關心現在這件事,是你非要扯到其他的事情,並用其他的事來“作證”,試圖用紜祺過去的一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所作所為,來佐證此事也是紜祺故意陷害紜耀,歸根究底,對於這件事,你其實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是真是假,證不了,便是猜測,既然是猜測,那就可真可假,你可以猜,那我們也可以猜。”


    那人:“……”


    見大家都看向自己,眼中也帶上了狐疑,那人不耐地擺擺手:“哎呀,我好心告訴你們,怎麽整得好像我裏外不是人似的,走了走了,你們愛信不信!別到時候被人宰了,都不知道是誰宰你們!”


    嚴靳昶:“有勞費心,這世上,耳聽為虛,眼見也不一定為實,謊言千變萬化,真相層層掩藏,可是,誰又會在乎那些與自己無關的真相?”


    ……


    人群很快散去,紜耀的侍從也沒有再出現,嚴靳昶和安韶迴到地等六號廂席,剛推開門,就見紜祺一臉興奮地迎上來:“我想到了!”


    安韶一時沒反應過來,“什麽?”


    紜祺神情激動道:“我已經想好此劍的名字了!”


    嚴靳昶後一步走進廂席,關上了廂席的門。


    紜祺緊接著道:“就叫鳴炎!一鳴驚人嘯九天,炎威浩蕩震靈胤!”


    紜祺舉起手中所持的那柄靈劍。


    暗紅色的劍刃上反射出從窗外照入進來的光芒,劍根處那銀白色的暗紋仿佛一隻張牙舞爪的兇獸,雕刻在劍柄上的火鳳展翅揚尾,仿佛在昂首嘶鳴。


    明明是無聲之劍,卻仿佛能聽到鳳鳴之聲。


    紜祺抬起手,指尖在劍刃上抹過,愛不釋手,眼含希冀:“我一定要讓你,名揚天下!”


    這般期許,也不知道是在對著他手中所持的靈劍,還是對著靈劍劍刃上映出的,他的雙眼。


    安韶拍了拍紜祺的肩膀:“你一定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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