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狼:“你說得倒是也有幾分道理。”


    嚴靳昶心道:終於清淨了。


    嚴靳昶從赤玉璃戒裏拿出了一些木材和刀具。


    他方才將餘毒逼到了雙腿上,現在的腿疼得動不了,但他並不想在這裏耽誤時間,所以決定做一個能滾動的輪車,方便他移動。


    澤狼趴下來:“可是,我身上沒有毛,雌狼若是看到,會不會被嚇跑呢?若是它們被嚇跑了,又怎麽聽我解釋,怎麽了解我,怎麽願意做我的伴侶呢?”


    嚴靳昶:“我怎麽知道,反正我有道侶了。”


    澤狼:“……”


    “嗷嗷嗷!”


    第331章 冤家路窄


    嚴靳昶很快做好了一個有座椅的四輪木車,還在輪子外圈墊上了幾圈軟墊,而後操控著傀儡將自己托舉起來,放進了輪車的椅子裏。


    澤狼:“你打算用傀儡來拉你這車?這不是多此一舉嗎?直接坐在傀儡的身上不就好了。”


    嚴靳昶抬頭看向了澤狼:“一直使用傀儡,會消耗靈力,我現在體內的靈力已經不多了,幾乎都用來壓製餘毒了。”


    之前嚴靳昶沒聽清,於是澤狼又和嚴靳昶說了一遍他吃錯了草的事,而被他誤食的那種會發光的草,名為聚靈虛草,此草有毒,且無解,隻能將它的毒壓製到身體的其他地方,用靈力梳理一段時間,慢慢的淨濁。


    當然,這種毒對於修士們來說,隻是會在短時間內影響實力,但是對於普通人來說,那就是必死無疑了。


    嚴靳昶又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幾根粗繩,打了幾個結,做出了一個繩圈,又將餘下的繩子綁在了輪車上。


    澤狼看著那繩圈上的一個大洞和兩個小洞,又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脖子和前肢,緩緩後退,再後退。


    嚴靳昶一邊試著那繩圈的硬度,一邊道:“你還記得我們方才是怎麽來到這裏的嗎?”


    澤狼:“當然記得,我們是順著水過來的啊。”


    至於他們被魚追得狼狽奔逃的事情,它是半點都不想提。


    如果可以,它希望能將此事葬入水裏!


    嚴靳昶:“那場巨大的旋風,將不少人和妖獸都卷進了萬獸山山頂塌陷出來的深洞裏,而你我則是在被卷進來之後,又都落入了方才那個更為深幽的洞之中,一路……到了水中。”嚴靳昶並不想提那個字,不然總會不由自主地迴憶起那種渾身翻江倒海的感覺。


    嚴靳昶:“我們如此,其他人說不定也會如此,而且深洞存在於那處,就算他們不像我們這般掉落下來,僅僅隻是落在上方,待他們緩過神來,查看過上方的環境之後,發現這個能通往更深之處的洞窟,恐怕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澤狼不解:“你到底想說什麽?他們就算發現了通往這裏的洞,又如何呢?”


    嚴靳昶:“若是其他的修士,也來到了此處,看到有重傷在身的你我,心生歹念,想殺人奪寶,殺獸吃肉,你現在可還有自保之力?”


    澤狼:“……”


    嚴靳昶:“我們現在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沿路返迴,離開這裏,二是順水而下,尋找新的路。”


    若是原路返迴,有一段路需要下水,逆流而上,雖然危險,但好在知道前方有出口,也能估摸自己需要走多久。


    若是順水而下,這岸邊的路看著倒是挺寬敞,應該不需要涉水,但是前路漫漫,也不知道出口會在何處。


    黑色殘片裏麵沒有顯示這地方的地圖,可見這地方並不在他們那個勢力所能掌控的範圍之內。


    澤狼:“可是,若是沿路返迴,不就像你方才說的那樣,或許會遇到其他人,若是那些人心懷不軌,就很有可能出手攻擊我們嗎?”


    嚴靳昶:“在這裏待著,有可能會遇上別人,沿路返迴,也有可能遇上,順水而下,其實也有可能,這裏的水那麽黑,方才我們休息時,或許有人被急流衝過去了。”


    澤狼苦惱了:“那這該怎麽辦?原地待著有危險,逆水而上和順流而下也都有危險,這要怎麽走?我可不想被困死在這裏!”


    嚴靳昶從乾坤袋裏拿出了一塊玉牌,遞到澤狼的鼻尖底下,“你聞聞。”


    澤狼不解:“聞它作甚?”


    嚴靳昶:“試試能不能辨出與這相同的氣味,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


    澤狼一邊嘀咕著:“這東西的氣味還能指路?”一邊低頭嗅了嗅,而後又朝空氣中嗅了嗅,先是將狼頭轉向了他們來時的方向,“好像在這邊。”


    “等等,不對,這個氣味很近啊。”澤狼朝著那水流的方向走去,仔細嗅聞這,最後將狼頭偏轉向了急流奔騰而去的方向:“唔,好像在那邊,嘶,真奇怪,怎麽兩個方向都有?”


    嚴靳昶:“或許是,被水衝了過去。”


    澤狼恍然:“確實有這個可能!嗯?不對啊,出口不是固定的地方嗎?怎麽還會移動的?”它天真的以為循著這個氣味能找到出口。


    嚴靳昶:“出口應該不會挪移,但是修士會。”如果這澤狼的嗅覺沒有失靈,那就意味著,在他中毒並吃錯藥,半死不活時,拿著解藥的安韶,不久前,剛從此處路過。


    嗯,或許是被水衝過去。


    當然,也有可能是比他們都早一步經過此處。


    澤狼:“……”


    它這才反應過來,嚴靳昶這是讓它辨別另一個修士的氣味在哪個方向!


    “你既然要尋人,方才又何必說那麽多!”


    嚴靳昶:“因為方才我手中這繩子捆得還不夠結實,現在結實了,來吧。”嚴靳昶舉起了手中那用好幾根粗繩捆紮起來的繩圈。


    澤狼:!


    它嗖嗖倒退,吼道:“我才不要拉你這破車!”


    嚴靳昶:“那你是想留在這裏等死嗎?還是說,你想讓我在這裏等死?”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牽連著它的性命,澤狼氣得七竅生煙,隻能就範。


    嚴靳昶用靈氣絲摘取了一些聚靈虛草,用繩子纏繞在輪車的周圍,又將幾株草放入了紙燈籠中,用來照明。


    一人一獸沿岸順流而下,路邊皆生長著發光的聚靈虛草。


    不知走了多久之後,那些水岸越發平緩,旁邊的水流也不及上遊湍急,岸邊的沙石漸漸變成了鋒利的碎石,甚至是高大的石頭,堆疊在水岸的兩旁,石頭多的地方,甚至完全擋住了前方的路。


    而每逢此時,嚴靳昶才會牽引出傀儡,將輪車和澤狼一起扛起來,翻越那些巨石。


    澤狼一開始被傀儡扛起來時,還有些變扭不適,但是次數多了之後,便習以為常。


    澤狼的身上有上,所以走得很慢,每隔一段時間,還會停下來休息一會兒,才繼續往前走。


    嚴靳昶調動靈力壓製著那些堆積在雙腿上的聚靈虛草毒,時不時還會掐訣召喚忘念和麟風。


    方才狂風肆虐,忘念,麟風還有紅鈿花,都失散在了風中,眼下一直召不迴來,想必是距離他現在所在的地方太遠了,感應不到他的召喚。


    見召喚不到他們,嚴靳昶心裏難免有些煩躁。


    眼下,老弱病殘這四字,他和眼前這澤狼就占了兩個字,但凡遇上點麻煩,都不好解決。


    他並不喜歡這種生死聽天由命的感覺。


    就在這時,澤狼又停了下來,被它牽拉著的輪車也隨之停下。


    嚴靳昶以為它又要休息,也沒用催促,隻是閉目養神。


    “我聞到了傷我之人的氣味!”澤狼咬牙切齒道。


    嚴靳昶:“你現在想去報仇?”


    澤狼咬緊牙關,狠狠地磨著牙,深綠色的豎瞳裏流露出了兇光,被紗布纏著的四爪都伸出了鋒銳的利爪。


    嚴靳昶伸手解開了套在澤狼身上的繩結,“你先過去瞧一瞧,若是對方有傷在身,你也可以試著與仇人搏一搏,但若是對方一切皆好,勸你三思。”


    此時他們已經走進了一片石林當中,四周都是高大的石頭,路很窄,好在嚴靳昶做的輪車也不算很寬,方才一路行來,勉強能過。


    嚴靳昶的雙腿痛到不能行走,在解開套在澤狼身上的繩結之後,便操控傀儡將他推到了暗處。


    澤狼得了鬆快,立刻循著那氣味傳來的方向而去。


    嚴靳昶從乾坤袋裏拿出了那隻輕便的小烏龜,操控著烏龜跟了過去,很快看到澤狼在一個巨石旁邊停住腳步。


    而在那塊巨石的後麵,正坐著三個修士。


    那三個修士沒有穿宗門弟子袍服,衣服上也沒有家紋,看著像是散修。


    他們灰頭土臉,形容狼狽,衣衫破損,身上的傷痕都還是新的,有些剛包紮好的地方還滲出了血來。


    其中一個下巴上有刀疤的修士呸了一口,罵了幾句粗話,並道:“可惡,那家夥都傷成那樣的,竟然還有力氣逃跑,真該死!”


    一個左眼被紗布遮擋起來的修士道:“放心吧,他跑不遠的,我們的人肯定很快就能追上他了,嘶!可惡,疼死了!怎麽會這麽疼!”


    “疼倒也正常,畢竟他手中所持的是妖劍,妖劍上纏繞著妖氣,那些妖氣能阻撓靈修的傷勢愈合。”


    妖劍?


    嚴靳昶驟然驚起,原本他隻是想等著澤狼自己解決的,現在卻有些坐不住了。


    小烏龜緩緩地挪動著,又靠近了那幾人一些。


    那幾人正忙著包紮身上的傷,並沒有注意到貼著匿形符的小烏龜。


    “等他們將他抓迴來,我定要讓他嚐嚐苦頭!”刀疤男恨恨道。


    獨眼男:“行了,別說得那麽大聲,這地方隨時可能有人路過的,我們還是趕緊收拾好,藏起來,若是遇到了傷得重的散修,還能再多搶幾次。”


    “我希望遇到受傷的妖獸,之前好不容易抓到的那隻澤狼被風給吹跑了,我才剛割了它脖子,還沒來得及放血呢。”


    “你還好意思說,誰讓你不抓穩捆著它的鎖鏈的,天知道為了逮住它,我們耗了多大勁,六階澤狼的血可值錢了。”


    第332章 報仇


    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抱怨著,並沒有發現,他們口中所提及的澤狼,就藏在一塊巨石後麵的陰影處,咬緊了森森白牙,正惡狠狠地盯著他們。


    澤狼並沒有立即衝出去與他們大戰一場,因為它很清楚,此時自己渾身是傷,別說是和這些修士戰鬥了,就連多走幾步,都有些撐不住。


    盡管眼前這些修士的身上也有傷,但他們顯然還有餘力。


    它現在出去,反倒是正中他們下懷,隻怕他們十有八九會圍上來,撕開它身上的這些紗布,再次給它放血。


    深綠色的眼眸中,恨意與擔憂交疊,讓它猶豫地待在原地,始終沒有邁出那一步。


    偏在這時,它聽到自己的識海裏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你先別發出聲音。”


    澤狼很快認出,這是那個剛契約了它的修士的聲音!


    它正疑惑,就看到從那修士待著的角落裏,彌漫出了一陣灰色的霧氣,那霧氣一路蔓延出來,穿過了一個個巨大的石頭,一直延伸到了那三人正待著的地方。


    這水邊本來就有霧氣彌漫,他們並沒有察覺到異常,而是繼續在那包紮自己身上的傷口,並開始商討起待會兒該怎麽打劫過路之人。


    “要我說,萬獸山的這場大災,對於我們來說,簡直就是絕好的機遇,就算是遇到一些身後有宗門的弟子,隻要他們身上傷得重,我們照樣能去搶,就算殺了他們,命牌碎了,他們的宗門找尋過來,也大有可能將他們的死歸結在這場大災上,我們隻要小心些,不暴露,就不用擔心被追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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