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被匯聚到陰湛石傘下的靈氣達到一定程度之後,陰湛石傘就會停止匯聚靈氣,直到那些靈氣自傘下消失或者散去之後,才會繼續聚靈,所以直接拿陰湛石傘來修煉,還不如自己引氣入體來得更快。


    嚴靳昶和安韶在這靈菇旁等了兩個時辰之後,便看到那原本緊緊團起的菌蓋邊緣微微朝外翹起了一些。


    “開始了。”嚴靳昶出聲提醒道。


    安韶坐在嚴靳昶的對麵,正支著下巴,昏昏欲睡,被嚴靳昶這句話驚醒,“嗯?哦,開始了嗎?”


    嚴靳昶抬起手,紅鈿花便從嚴靳昶的手中延展出來,落到地上,幾片大葉子模擬腿腳,在地上啪嗒啪嗒幾下,就“跑”到了岑旭安的身邊,將岑旭安纏卷在了那高大的傀儡身上。


    岑旭安:?


    嚴靳昶:“我們需要休息一會兒,傀儡和花能保護你,你也看到方才那毒蛇了,亂走可能會沒命。”


    岑旭安趕緊道:“我不亂走,我就在這裏。”


    說話間,那些靈菇的菌蓋又掀起了一些,嚴靳昶這才收起陰湛石傘,靜心入定。


    不一會兒,一股濃鬱的靈氣,便從這些靈菇上彌漫出來,並在一瞬之間擴散開,充斥於四周。


    嚴靳昶感覺到有一片濃鬱的靈氣環繞在四周,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其成功吸收,匯入了丹田當中,融入了丹田裏那顆已經變得越來越小的,綠灰相間的圓球當中。


    隨著靈氣的匯入,那綠灰相間的圓球微微轉動著,四周有淡淡的光芒擴散開來,又在盤轉間凝聚迴去,如此反複著,直至將那些靈氣徹底融合為體內的靈力,融入到圓球當中。


    而在嚴靳昶的體外,幽綠色和深灰色的靈光從他的身體裏浮現出來,在他身旁遊轉著,末了,又沉入他的丹田當中。


    如此數次之後,那些籠罩在這四周的靈氣才徹底散去。


    嚴靳昶調息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看著那些環繞在身上的靈光漸漸融入體內。


    嚴靳昶先是看向了安韶,見安韶身上浮現出淡金色的靈光,還有一陣陣風在他身邊環繞著。


    一根根嫩綠色的從安韶的身上長出來,很快覆蓋了安韶滿身,像是披上了一層綠衣,隻剩下安韶那張臉是幹淨的。


    嚴靳昶指尖微動,幾根靈氣絲便飄了過去,戳著那幾根從安韶腦袋上長出來的幼苗。


    幼苗一戳一搖,晃晃悠悠。


    嚴靳昶頗有興致地玩了一會兒,才想起旁邊還蜷著個人,側臉瞥了對方一眼。


    岑旭安一驚,趕緊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背過身去盡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何要這樣做,隻是下意識地覺得現在就該這樣做。


    “嘩啦!”一陣和風吹不一樣樹葉響動聲傳來,嚴靳昶眼神一凝,立刻站起身,足下輕點,躍到了樹上,撥開樹葉往聲音發出的方向看。


    就見在不遠處,有五個修士正站在一個大石塊旁,背對著嚴靳昶他們目前所在的方向,齊齊看著前方,似乎是在等著什麽。


    那五個修士的身上,都穿著垣煬宗的內門弟子袍服!


    而為首的那個垣煬宗弟子,不是別人,正是原清淩。


    嚴靳昶:“……”怎麽到哪都能看到他啊?


    不過仔細一想也正常,既然垣煬宗的修士來了,原清淩作為他們這一輩弟子當中的佼佼者,就算不是來試煉的,也會被當成領隊的。


    更何況他不久前就在北垣城,距離這裏也算近。


    不一會兒,那幾個垣煬宗弟子所目視的方向,便走出來了三個人。


    那幾人,穿著禦玄宗的弟子袍服。


    看樣子,他們並不是發現這裏有異,來這裏查看,而是相約在這個地方見麵。


    嚴靳昶對他們為何會出現在這裏,並不感興趣,正準備下樹撤離,卻見那禦玄宗的其中一個修士朝後勾了勾手指。


    下一刻,一隻通身雪白的獅子,便從茂密的草叢間走了出來,而在那隻獅子的嘴裏,還咬著一個人。


    那人仰麵向上,雙眼緊閉,眉頭緊蹙,麵色蒼白,嘴角有血流下,臉上和半邊手臂,還有未曾消退的血色印記。


    那是,楊涔宴!


    嚴靳昶微微眯眼,抓緊了手邊的樹幹。


    之前在百偃閣時,楊涔宴因違反了規定,帶著幻粉進入百偃閣,經發現之後,就被驅逐出去了。


    嚴靳昶在和他戰鬥時,就對他臉上那些印記抱有滿腹疑問,之後他也查了好些書籍,卻並未找到相關的。


    嚴靳昶摸著自己的眉心處,他這地方,就是在和楊涔宴戰鬥之後,便多了一個印記,雖然直到現在,這印記都對自己沒什麽影響。


    沒想到能在這裏見到楊涔宴,而且看這樣子,楊涔宴似乎才剛釋放過自己的那股奇異的力量不久。


    嚴靳昶權衡了一番,從乾坤袋裏拿出了從玄傀宗修士那裏得來的小烏龜傀儡,三兩下拆開,將視聽符放了進去,又將匿形符貼在了小烏龜的外殼上,用靈氣絲操控著小烏龜小心翼翼地靠近過去。


    很快,嚴靳昶就聽到了那邊傳來的對話聲。


    “……少嗦,十億靈石,一分不能少,不然你們休想帶走這家夥!”禦玄宗的修士哼道:“這家夥搶了我們的妖獸,還打打傷了我們禦玄宗的幾名弟子!若非看在垣煬宗宗主的麵子上,我們早就結果了他,哪裏還能留他到現在?”


    垣煬宗弟子:“抓妖獸不都是各憑本事嗎?何來搶奪一說……”


    禦玄宗修士:“嗬!你要這麽說,那日後我們也在你們花了幾天時間,好不容易將一個七階妖獸磨得精疲力竭了,再衝上去強行契約它,契約不成就幹脆殺了它,誰也休想得到,如何?”


    “……”


    原清淩:“十億太多了,我現在真的拿不出來,需要迴稟宗主。”


    禦玄宗修士:“我方才就已經明說了,我們師兄是打算將他帶迴宗門,交由宗門處置的,我這是偷偷將他帶出來的,你若是在這裏拖延時間,他就會被我師兄送走咯,到時候你就算再來找我,我也沒辦法。”


    “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家夥,對於垣煬宗宗主,乃至對於你們整個宗門來說,都很重要吧,他可是……”那禦玄宗弟子抬手比劃了一下:“這個啊。”


    第320章 結界


    嚴靳昶看著那禦玄宗的修士比了一個手勢,而原清淩在看到了那個手勢之後,表情頓時變了。


    原清淩沉聲道:“你是怎麽知道的?”


    禦玄宗的修士嘴角微勾,露出了一副抓到了他們把柄的得意表情:“我自然有我的辦法,他臉上這咒印能召出神君留在靈胤界的識念,方才他還試圖用這個辦法逃出我們的包圍呢,隻可惜,他失敗了,這就是依賴於無法掌控的力量的下場。”


    原清淩捏緊了拳頭,眼神中的殺氣幾乎不加掩飾,仿佛下一刻就能化作無數刀子,將眼前的男子紮個對穿。


    禦玄宗修士直麵他這神情,卻完全不顯害怕,反倒是有種拿捏住了對方的自得,“哈哈哈,你這表情,是想要殺我滅口嗎?沒用的哦,我既然敢來這裏與你們交涉,還敢當著你們的麵說這些,自然已經做好了萬全準備,若是你們現在殺了我們,或是強行奪走他,那麽你們的秘密將會被公之於眾,而他也會因為沒有及時服用解藥,暴斃身亡!”


    原清淩:“你給他下毒了!”


    禦玄宗修士抱臂輕靠著一旁的白毛獅:“毒可不是我下的,是他自己蠢,碰到了我們灑在獵獸圈之外的毒粉,嗬嗬,若非他心懷不軌,在我們即將拿下那妖獸時,闖入我們的獵獸圈,也不會碰上那些劇毒粉末,半途搶妖獸的人,我們可是見多了,怎麽會沒有一點防護呢?”


    “隻要你們乖乖拿出靈石來換人,我的人會立刻將解藥交給你們,不然,你們就等著他的死訊吧!”


    禦玄宗的修士笑道:“難得找到這麽一個能承受這種咒印的人,就算他本人蠢笨如斯,心比天高,你們也都在後麵給他兜著,忍氣吞聲的善後,若是他就這樣死了,你們這些年的所做的一切,可都要前功盡棄了吧?”


    “畢竟,再想找到一個能承受這種召神之印的人,就如同大海撈針,”禦玄宗的修士一把抓住了被那白獅咬在口中的楊涔宴的頭發,強行將他的臉轉向了原清淩。


    原清淩的視線落在了楊涔宴的臉上,咬緊了牙關:“我現在真的沒法一下子拿出那麽多的靈石,但我可以用地階靈器來抵押。”


    禦玄宗的修士露出感興趣地表情:“什麽靈器?先拿出來看看,我們可不是好忽悠的。”


    原清淩從召出了靈器,禦玄宗的修士開始挑揀。


    遠處的樹上,嚴靳昶低聲呢喃:“召神之印……”


    此時安韶已經從入定中醒來,得知嚴靳昶在樹上之後,也跟著跳了上來,站在嚴靳昶的身邊,循著嚴靳昶盯著的方向看去。


    那小烏龜體內藏著的試聽符是嚴靳昶用自己的血開符的,也隻有嚴靳昶自己能聽得到和看得到。


    嚴靳昶將自己方才聽到的那些話轉述給安韶,安韶也有些詫異:“召神之印?是字麵上的意思嗎?”


    嚴靳昶輕撫著眉心:“我與楊涔宴戰鬥的時候,就看到他身體裏出現了那個黑影,那家夥甚至都已經將手按在我的頭上了,我還以為我要被了結在那裏了,沒想到竟然沒事,隻是多了一個印記,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會對我有什麽影響。”


    盡管嚴靳昶現在戴著人皮麵具,安韶還是能記得,在嚴靳昶的眉心處,多了一個淺綠色的印記。


    安韶的視線轉向了遠處:“眼下,那兩個宗門的修士,是在為了他,而在此處偷偷交涉,是吧?楊涔宴這樣子看起來,是傷得不輕,應該是沒什麽抵抗之力了。”


    嚴靳昶:“你想做什麽?”


    安韶:“雖然這樣比較冒險,但這確實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平日楊涔宴被垣煬宗的修士保護得很好,基本找不到與他近身接觸的機會,更別提讓他再次使用那召神之印了。”


    “你想趁這機會把他奪過來?”嚴靳昶搖頭:“不行,太危險了,也沒這個必要,既然已經知道那是召神之印,日後再去博卷宮查一查,就知道了。”


    安韶見嚴靳昶這樣說,也就沒再堅持。


    說話間,遠處的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還不等原清淩將靈器和靈石交給那幾個禦玄宗的修士,草叢間又鑽出了幾個人,而那幾人身邊都帶著妖獸,身上都穿著禦玄宗的弟子袍服。


    禦玄宗那三個修士本就是瞞著其他人,偷偷帶著楊涔宴來此處交易的,沒想到現在竟然被同門修士發現了,還追到了這裏來。


    這下子,那邊的情況就更亂了,即便不需要小烏龜竊聽,嚴靳昶都能聽到那邊傳來的一陣吵鬧聲。


    安韶慶幸道:“幸好方才沒有出去搶奪楊涔宴,不然現在豈不是要與那一群人為敵?後出來的那幾個禦玄宗修士,好像並不打算將楊涔宴交出去。”


    隨著另外幾個禦玄宗修士的出現,遠處的氣氛瞬間變得劍拔弩張起來,楊涔宴被一個麵容冷峻的男子一把從白毛獅子的口中薅下來,掐著脖子高舉起來。


    “此人殺了我禦玄宗的五名弟子,還重傷了許多弟子和他們的契約獸,甚至還將我們即將得到手的妖獸給殺了!我必須要將他上交給宗門,讓長老們來定奪!”


    “就是!必須要把這家夥送到處刑台,當著所有禦玄宗弟子的麵斬殺,以平怨憤!”


    有人狠狠地扇了那三個帶著楊涔宴來交易的禦玄宗修士幾巴掌:“竟想助仇人逃脫,隻為了賺取那丁點靈石!不要臉的東西!”


    兩方修士都召出了靈劍,在一陣吵鬧聲中,很快打了起來。


    嚴靳昶指尖微動,準備將放出去竊聽的小烏龜收迴來,並道:“走了,他們人多,可能會發現我們。”


    然而,嚴靳昶的靈氣絲另一端的小烏龜才剛動了一下,一陣綠色的靈光突然從四周升起,並很快在他們的上空合攏到了一處,將這一大片地方,盡數籠罩在了綠光之下!


    見此,嚴靳昶和安韶齊齊沉默了。


    安韶:“靳昶,我們現在,難道是……”


    嚴靳昶:“看戲靠太近,被牽連了。”


    安韶:“把這句話收迴去,我不想承認。”


    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前有站在近處圍觀忘念和麟風吵架,被拉入共念當中,後有在遠處圍觀兩個宗門幹架,被罩入結界當中。


    “好啊!你們竟然還設了結界!”禦玄宗修士們看到有結界出現,怒氣更甚,攻勢更猛。


    原清淩:“這並非我們所為!”


    禦玄宗修士:“不是你們還有誰!難怪你們隻來了五個人,原來是在這裏設了陷阱!”


    原清淩:“明明是你們的人威脅我們不準帶太多人來,不然就會殺了楊涔宴!”


    禦玄宗修士:“少廢話!趕緊撤下結界,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


    “師兄!我們把他們都抓了當人質,有他們和楊涔宴在手,撐起結界的人肯定會放我們出去的!”


    “何須如此麻煩,他們隻不過是想要楊涔宴罷了,隻留一個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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