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修士掌控熟練,甚至能在瞬間斬下修為低於自己的修士的頭顱,而且血不沾刃。


    這金丹後期的修士顯然是鐵了心要將他們了結於此!


    不然,又怎會將這種玄階靈器都拿了出來。


    嚴靳昶又牽出了十幾個傀儡,擋在自己的身旁,那金丹後期的修士則毫不猶豫地將靈力注入無影玄刀當中!


    下一瞬,大量的黑色殘影飛向嚴靳昶和安韶,甚至帶起了彌漫於這四周的血腥之氣。


    嚴靳昶左手一揚,金階傀儡瞬間飛迴他的身邊,在空中接過了嚴靳昶扔上去的九驍捆靈鎖。


    九驍捆靈鎖由九條稍細一些的鎖鏈環環相扣纏繞,合成一根結實的長鎖,能直接當成長鎖來使用,亦能在主人的控製下分散成九條鎖鏈。


    接過九驍捆靈鎖的金階傀儡猛地朝四周橫甩了一圈,張開的九條鎖鏈形如散開的巨網,鋪天蓋地地罩向那些黑色殘影!


    既然隻能看得到殘影,那便擋下所有的殘影!


    “當!”一聲劇烈地碰撞聲從嚴靳昶的脖子後方傳來,正是他的九驍捆靈鎖的其中一條細鏈擋住了那玄刀的攻擊!


    嚴靳昶立刻迴過頭,看到了那已經近在眼前的黑色薄刀,刀刃鋒利如一線,寒光森森。


    嚴靳昶控製著傀儡將九驍捆靈鎖的其他長鏈全都甩了過來,將此玄刀緊緊纏繞!


    玄刀沒能劈開九驍捆靈鎖,又沒法被刀主收迴,便在這些將它緊緊纏繞著的九驍捆靈鎖間掙動起來,發出陣陣嗡鳴!


    那金丹後期的修士見此,眼中卻是更亮:“你們身上果然帶著不少好東西!”


    他口中念訣,被九驍捆靈鎖纏住的無影玄刀瞬間化作一道靈光,躥飛出去,掙脫出九驍捆靈鎖的束縛。


    與此同時,那金丹後期修士又從身上拿出一方圓盒,正準備將這裝滿毒針的圓盒扔到嚴靳昶和安韶那邊,卻發現嚴靳昶和安韶突然從他的視線當中消失了!


    不!不是消失,而是這四周不知為何突然浮現出了一片灰蒙蒙的大霧,方才霧還淺時,看著很像是戰鬥時揚起的灰塵,並不阻礙他們的視線,很容易被忽視,待這霧氣逐漸濃厚,他們才反應過來,卻為時已晚。


    那金丹後期的修士心下一驚,下意識地將自己的靈光纏繞在玄劍之上,卻感覺到手中突然一空!


    他剛拿在手中的,那個裝滿了毒針的圓盒,竟然不見了!


    他臉色微變,來不及多想,趕緊撐起了防禦罩,正好聽到了一陣細細密密地叮叮叮聲!


    同時還傳來了兩個修士的慘叫聲!


    那金丹後期的修士瞬間反應過來,他方才拿出來的圓盒被人按下了開關,而他親手放置在盒中的毒針都噴射了出來,跟他一起攻擊這一人一妖的兩個金丹修士顯然是被圓盒中射出的毒針刺中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從霧氣突然變得濃厚,遮擋了視線,到他手中的圓盒被奪走,也不過隻是幾息之間,他僅僅隻是憑著本能撐起防禦屏障保護自己,還沒來得及告知他人要小心。


    他再次將靈力注入無影玄刀當中,讓玄刀在這四周飛轉,說不準還真能刀中那一人一妖。


    可無影玄刀最厲害的地方就是迷惑對手,讓對手看不清刀在哪裏。


    眼下四處都被大霧覆蓋,別說看見刀了,就連周圍的路都看不清!


    不僅如此,霧中還時不時有黑色的帶刺根藤刺向他,盡管他已經對此有所防備,但卻因為視線受阻,總是慢了一步。


    安韶其實也看不清霧中的畫麵,但是有嚴靳昶給他的識海傳音提醒,所以安韶完全可以直接閉上眼睛,照著嚴靳昶提供的方位去攻擊對方。


    有兩個金丹期的修士中了毒針,現在已經毒發倒下了,就剩下這金丹後期的修士還在霧中亂跑。


    嚴靳昶有猜到這金丹後期的修士拿出來的圓盒裏藏著暗器,也猜到暗器應該帶著毒,卻沒想到這毒性竟然如此之強,那兩個金丹期修士甚至都沒能掙紮幾下。


    若是他方才釋放霧氣的速度慢了一些,亦或是那金丹後期的修士動作再快一些,將那圓盒扔到他和安韶身旁,毒針飛散出來……他們的下場,恐怕也會像那兩個倒地的修士那般。


    思及此,嚴靳昶指尖動得更快,金階傀儡迅速飛向了那金丹後期的修士!


    那修士感覺到有殺氣從一側襲來,下意識地舉劍抵擋,就聽一聲錚鳴!


    他抬頭一看,就見安韶雙手各持一劍,重重劈在他的靈劍上!


    安韶臉上還沾著好些血,麵帶笑容,淺金色的眸子裏映出了修士那副明顯顯得吃力的表情。


    從安韶身上延伸出來的黑色根藤上也都卷著靈劍,劍尖對準了那金丹後期的修士,齊齊朝他刺去!


    金丹後期的修士趕緊拋出了一張瞬身符,瞬間從原地消失。


    安韶:“嘖!”


    “可惡!你們給我等著!”那金丹後期的修士終於意識到這一人一妖不好對付,在用瞬身符避開之後,立刻禦劍飛向上方,同時撂下了狠話。


    他不敢飛得太高,因為那樣容易撞到這劍台設置的結界,會被結界反震迴來,但是這灰色的霧氣實在是太多了,即便他飛向上方,也沒能看清眼前的路,於是他隻能憑借記憶,禦劍飛向了測靈台所在的地方。


    隻要測靈通過,他就能直接進入五十一階了!


    可就在他找到了測靈石所在之地,準備直接從自己的靈劍上飛躍到測靈台上時,卻見一個穿著藍色束袖長衫的男子突然自霧中浮現出來,微微側過頭,斜了他一眼。


    那副清冷淡漠的表情,那除了手指上有靈氣絲之外,完全沒有其他靈器防身的架勢,看著就像是沒將他放在眼裏!


    那金丹後期的修士隻感覺火氣噌地就上來了,“明明隻是一個剛邁入心動期的家夥而已!有什麽好狂妄的!”


    他手中瞬間燃起了一團大火,同時調動起自己的靈識之力,盡數轟向麵前那抹藍影!


    然而,他的攻擊卻直接穿透了那抹藍影,直直打中了藍影身後的東西!


    那修士一驚:“什麽!”


    下一刻,那抹藍影瞬間化作霧氣,散入了周圍的大霧當中!


    他這才注意到,他方才打出的那一團火,以及他釋放出來的靈識之力,都落在了一堆插在地上的靈劍上!


    能登上這五十階的修士們,心裏都很清楚,這劍台台階上的靈劍都是沾著前主的血的,因為常年被埋在地下,又被逄氏一族代代封印著,靈劍前主的怨氣不得釋放,日積月累,怨氣糾纏著靈劍,甚至融入於靈劍當中,是萬萬不能直接使用的。


    若真想用這些劍,還需要先給它們驅散怨氣,再放入靈氣充鬱的地方養上一段時間,而這個地方怨氣衝天,就算原地給靈劍驅散怨氣,怨氣也會很快纏繞迴來。


    這還是指那些願意易主的劍,若是遇上一些不願易主,不允許其他人來觸碰自己的靈劍,這一旦碰上,就會遭到那些劍的強烈反擊,若是打不過,劍靈寧願自斷自毀,也不會允許劍易主。


    所以,他們這一路上來,能不碰這些台階上的劍,就不碰,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兩眼,生怕會被劍刃中倒映出來的幻象帶入曾經的血腥當中。


    至於那些因為無知和貪婪而觸碰了這些劍的修士,都沒能抵達這裏。


    眼下,他竟然直接攻擊了這台階上的其中五柄靈劍!


    “不是,等等,我沒想……”


    “嗡!”被這修士的靈火灼燒著的五柄靈劍發出了一陣憤怒地嗡鳴聲,其中一柄靈劍甚至直接從台階上掙脫出來,朝這修士攻去!


    修士隻能被迫抵擋。


    這靈劍上布滿了髒汙,看著像是多年前沾染上的汙垢和殘血,經久未得擦拭,此劍身上纏繞著血氣和怨氣,比其他的幾柄劍多了數倍不止,也不知此劍之主死前到底經曆了什麽。


    那修士被裹挾著強大怨氣的劍追著劈砍,也漸漸變得焦躁和不耐,連說了幾次“不關我的事”之後,雙目竟然漸漸染上了紅光。


    此劍怨氣竟是強大到在幾劍之內,讓一個金丹後期的修士身染怨氣!


    另一邊,嚴靳昶在看到那修士攻擊了這劍台上的劍之後,就沒再管他,而是和安韶一起找到了那測靈台。


    安韶十分好奇:“你方才做了什麽?他為何突然攻擊劍台上的劍,那豈不是自尋死路?”


    嚴靳昶:“蜃氣樓。”


    第204章 血怨


    嚴靳昶之前靈力不足,每次施展霧靈力時,隻能用來遮蔽他人的視線,作用都不是很大。


    眼下他已經突破到了心動期,靈力比之前多了幾倍不止,所以他從離開那宿方塔之後,就開始釋放霧氣。


    他和安韶配合著頻頻攻擊這三個修士,完全不給他們喘息的時間,就是不想讓他們察覺到他正在釋放霧氣。


    其實,但凡那些修士早些察覺,用靈符驅散這霧氣,或者邊打邊往遠處跑,不在原地滯留太久,他這一招就很難施展。


    若是那金丹後期的修士,再冷靜一些,或是再瞧得仔細一些,估計也會發現那抹藍影隻不過是霧中的蜃氣之象,並非實體。


    安韶摸著下巴:“沒想到霧靈力還能施展這樣的招數。”


    嚴靳昶:“還有其他的,隻不過我現在靈力不夠,使不出來。”


    安韶笑道:“那等你的靈力夠了,再使給我看啊。”


    嚴靳昶:“嗯。”


    “一言為定!”


    嚴靳昶先走上了測靈台,台上的三顆靈珠很快亮起。


    這測靈台隻測修為,所以隻有九顆靈珠和九顆妖珠,隻要有三顆靈珠同時亮起,就意味著修為已經達到了心動期,隻要有三顆妖珠同時亮起,就意味著修為達到了凝魄期,可以直接進入第五十一階。


    測靈台在測到嚴靳昶的修為足夠之後,往上一層的屏障便自動敞開了,那寬度正好足夠他一人進入。


    嚴靳昶剛要邁上去,突然感覺到一陣血元之氣從身後傳來!


    嚴靳昶下意識地牽出了傀儡,安韶身上的黑色根藤也冒了出來,警惕地防備著。


    很快,一道黑影衝破了迷霧,出現在嚴靳昶麵前竟是方才那個被金丹後期的修士打中的劍。


    難不成是這劍中之靈知道那修士之所以會攻擊它,是因為嚴靳昶製造了蜃氣樓幻景?


    嚴靳昶指尖微動,傀儡也緩緩地擺動手腳。


    不過這劍卻不像是要攻擊他們的樣子,劍尖是下垂指著地麵,整柄劍倒懸在空中,這沾滿了髒汙的劍上還殘留著新鮮的血,那些血正順著它的劍刃,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很快就積累了一小灘。


    安韶緩緩挪步走上測靈台,測靈台上的妖珠瞬間亮起了三顆。


    那柄劍卻又往他們的方向挪動了一段距離。


    嚴靳昶見這通體纏繞著血怨之氣的劍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便和安韶一起踏上了第五十一階。


    可就當那屏障即將關合時,那柄劍突然衝了過來!


    這劍上纏繞著血怨,嚴靳昶和安韶並不想與之交手,下意識地退開!


    那柄劍瞬間衝了過來,而相隔於五十階和五十一階之間的屏障也在這個時候徹底關合上。


    一人一妖和此劍僵持著,誰也沒有先動。


    嚴靳昶打量著這行跡奇怪的劍,發現它無論是劍柄還是劍身都被髒汙擋住,根本看不清它的名字。


    劍身上纏繞的血怨之氣極其深重,嚴靳昶也不想為了看個名字,而去冒險擦拭這把劍。


    嚴靳昶和安韶試著往五十二階的方向走去,那懸在空中的劍果然跟了上來,不過它並沒有跟隨得很近,而是和嚴靳昶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


    嚴靳昶隱隱察覺到了什麽,道:“你也想登上階梯?”


    聞言,那柄劍竟真的晃了一下,看著似乎是認可了嚴靳昶方才說的話。


    嚴靳昶朝一邊讓開了路:“請便。”


    不過那劍卻一動不動,依然懸在原處,纏繞在它身邊的血怨之氣顯得有些雜亂,似乎是它想表達什麽,卻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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