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血玉裏的玉靈在釋放完這一波力量之後,才意識到它被困在了一個有半人高的塔裏,立刻在塔中四處衝撞起來,玉中也逐漸浮現出一個黑紅色的虛影。


    那虛影是一個小小的人形,麵部五官有些模糊,隻能看得清它的嘴一張一合,“放本座出去!快放本座出去!你們這些無理的家夥!你們怎敢這般對本座!”


    從這玉靈的口中發出的聲音略顯尖銳,對著安韶道:“本座好心賜予你靈力,你不感恩戴德,跪拜叩謝就算了,竟然還敢攻擊本座!你這個恩將仇報的陰險小人!”


    安韶:“……”


    嚴靳昶看向安韶的手,發現安韶的拳頭已經攥緊了,哢哢作響。


    可那被困在了宿方塔中的玄血玉玉靈仍舊指著安韶道:“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日後無論你做什麽,本座都不可能再賜予你一絲一毫的靈力!就算你供奉於本座再多的靈血,也沒有用!”


    安韶:“供奉?賜予?”安韶咬牙一字一句道:“在你看來,那點少得可憐的靈力,就是你對我的恩賜了?”


    玄血玉玉靈:“當然!若非你的那些血的味道還算不錯,本座才不會認可你!也不會將力量賜予你,誰料你竟然還攻擊本座!快放本座出去!不然你可別怪本座不客氣!”


    安韶垂眸看著那不斷在宿方塔裏四處衝撞,叫囂不止的玄血玉玉靈,幽幽道:“我奉勸你最好把你方才說的那些話收迴去,然後跪地認錯求饒。”


    “大膽!你竟敢這樣與本座說話!”自玄血玉上浮現出來的小人虛影怒斥道。


    這玄血玉玉靈被戊家縱慣了不少年,日日夜夜被戊家上上下下的人供奉著,還經常有修士為了它而冒險潛入戊家,就是為了得到它的力量,而戊家的人也為了守護它,日日夜夜都安排有侍衛輪流看守。


    久而久之,這玄血玉玉靈便以為所有的修士都想得到它的“恩賜”,而隻有得到它認可的人,它才會將玄血玉裏的力量轉移出來,給那修士使用。


    先前它覺著戊氏之人的血味道還不錯,關鍵是供奉它時十分周到妥帖,所以便賜予那戊氏的子弟玄血玉裏的靈力。


    隻是沒想到,它居然被戊興振給偷偷帶了出來。


    戊興振的血其實不算好,它近來一直都湊合著,於是當它聞到了一股清甜的香氣之後,就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然後就到了安韶的手裏。


    沒過多久,又到了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


    玄血玉玉靈心中有怨氣,又看到安韶在想得到它的靈力之前,竟然不行禮叩拜,也不說任何的吉祥話,更沒有擺上好看的東西供奉,僅僅隻是放了一點點血,那怨氣就更大了。


    它原想一點靈力都不放出來的,可是它很快發現,安韶吸收不到靈力,就會立刻停止放血,為了能吸收到那些清甜的血,它隻能勉為其難地釋放出一點點靈力來。


    不過這樣沒能持續多久,安韶就將它放到一邊,說它是個廢物,還敢攻擊它!


    第140章 剝靈


    嚴靳昶看著那在宿方塔裏麵撞來撞去,罵罵咧咧,卻始終沒能破塔離去的玄血玉,緩緩道:“方才你能釋放那麽強大的靈力,現在為何不繼續呢?宿方塔雖說是地階中等靈器,但隻要你持續釋放方才那般程度的靈力數次,還是有可能打破它,而後從裏麵闖出來的。”


    嚴靳昶邊說邊拿出了九驍捆靈鎖:“我等著你闖出來。”


    玄血玉玉靈四處亂撞了動作一頓,又轉向了嚴靳昶的方向:“你們這兩個無理的家夥!本座這是在給你們認錯的機會,你們竟然不知珍惜,待本座出去之後,定會讓你們哭著求饒!”


    說罷,那玄血玉玉靈又再次釋放出靈力,震得宿方塔發出陣陣嗡鳴,整個塔身都透射出黑紅色的光芒。


    光芒散去之後,宿方塔依舊紋絲不動,玄血玉玉靈傻眼了。


    安韶故意激它:“據我所知,玄血玉裏儲蓄的力量能一次擊碎天階下等的靈器,這才是地階靈器而已,你怎麽這麽弱小?”


    那玄血玉玉靈果然受激,又接連釋放了好幾次,都沒能打破宿方塔,而它釋放出來的靈力也是一次比一次少,光芒也明顯變得黯淡了許多。


    每當玄血玉玉靈準備放棄時,嚴靳昶或者安韶就適時語言刺激它一下,它又會繼續釋放出那種黑紅色的靈光撞擊宿方塔。


    等玄血玉玉靈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是被外麵的一人一妖耍了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它已經釋放不出太多的靈力了!


    如果說一開始它釋放出來的那些靈力能轟毀這片地方,那麽到現在,它身上散發出來的黑紅色靈光就像是一團巴掌大小的火焰,完全沒有任何的威懾力!


    嚴靳昶已經很久都沒有看到過如此“天真”的靈體了。


    “本座,本座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玄血玉玉靈嘴硬道:“快放本座出去!不然日後要你們好看!”


    安韶:“別光逞口舌之快,你倒是來點實際的,小廢物。”


    玄血玉玉靈:“你說什麽!”


    嚴靳昶:“玄血玉裏的力量應該不止有這些,我現在都還能感覺到玄血玉裏麵散發出來的充鬱靈力,為何你就不能完全釋放出來呢?”


    嚴靳昶看向安韶那剛包紮好的手,“難道你釋放靈力時,需要一些特殊的契機,比如,血?”


    玄血玉玉靈:“……”


    嚴靳昶把玩著手中的九驍捆靈鎖:“這就很奇怪了,若這是你自己的力量,根本就不需要如此複雜,你看看誰釋放力量是需要靠其他的契機相助的?”


    “所以,這並非你自己的力量,你隻是一個後期誕生於這靈玉中的靈,隻因誕生於此,故而能掌控其中的力量,可即便如此,你仍舊隻是一個中間者。”


    聞言,安韶下意識地看向嚴靳昶的眼睛,見嚴靳昶的雙眼很正常,並未出現異樣的金光。


    玄血玉玉靈:“你,你胡說!”


    嚴靳昶盯著它:“你可知博卷宮為何每隔一段時日,就會換一批守宮者麽?”


    “因為那些守宮者就算是中間者,若是他們做得太過分,觸及到許多人的利益,招來大多數人的不滿了,所以就會被新的一匹修士替換。”


    嚴靳昶朝安韶的方向一抬手:“你猜,你這個中間者,是否觸及到了他的利益,而他能不能把你換掉?”


    玄血玉玉靈:“……”


    安韶立刻抬起手:“我能,玄血玉本就是我族之物,玄血玉裏麵的力量是我族先輩積存下來,要傳承給族中後輩的,若是你這個玉中靈一定要阻撓我們繼承靈力,那我也隻能剝除你這靈物了。”


    玉中靈和那些從靈器中誕生出的靈差不多,都是能掌控那個靈物的存在,必要情況下,這些靈體還能讓靈物變得更強,但若是這些靈體自我意識太強,強到連主人都不服,或是反噬主人,乃至妄圖侵占主人的意識了,那麽,主人若是還想使用這些靈物,就必須要剝除這些靈體了。


    總之,靈物生靈,有利有弊,若是利處大於弊處,那主人一般還能忍受,可若是弊大於利……那結局可想而知。


    所以大部分自靈物中生出的靈體都是很識時務的,若是易了主,要麽自毀,要麽臣服,要麽幹脆沉睡,假裝不存在,像這玄血玉玉靈這般囂張的,屬實不多見。


    安韶說完,便將手放在了那宿方塔上,道“靳昶。”


    嚴靳昶點頭。


    玄血玉玉靈色厲內荏:“你,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安韶猛地收迴宿方塔!


    嚴靳昶立刻甩出九驍捆靈鎖,將還沒來得及反應的玄血玉鎖住!


    宿方塔這靈器能同時防禦裏和外,隔著宿方塔,屬實不好控製。


    現在玄血玉玉靈已經釋放完了它能釋放的力量,已經不需要再用宿方塔阻隔了。


    玄血玉玉靈仰頭看著那兩張低頭朝他看來,在暗光之下顯得陰沉沉的臉,徹底慌了,“你,你們別過來!”


    安韶劃破了自己的兩個手掌,輕握了一下,手掌很快被血染紅。


    聞到那無比清甜的味道,玄血玉玉靈控製不住的想要靠近過去,視線卻對上了安韶那張森森笑臉。


    玄血玉玉靈:!!!


    玄血玉玉靈掙紮著,試圖逃跑,卻被嚴靳昶的九驍捆靈鎖困住,怎麽都掙脫不開!


    情急之下,這玄血玉玉靈又做出了一個對於它現在來說最為錯誤的決定它直接鑽迴了玄血玉當中,試圖靠玄血玉來保護自己!


    它這招若是對於其他修士來說,還是有用的,可是安韶並非別的修士。


    它會主動飛到安韶的手上,何嚐不是因為安韶的血對於玄血玉來說有著不可抹消的吸引力。


    安韶的雙手很快覆蓋在了玄血玉上,鮮血強行滲入玄血玉中。


    安韶閉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詞。


    沒過多久,嚴靳昶就聽到這玄血玉中傳來了一陣淒厲地慘叫聲,並伴著一陣陣略顯淒慘的求饒聲。


    安韶的血很快裹住了這一整顆玄血玉,多餘的血一滴滴地落下來,很快在他們目前所在的石頭上積了一小灘,又順著石頭流了下去。


    直至玄血玉裏麵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徹底消失了,安韶才收了手,鬆了一口氣,“可以了。”


    安韶的聲音有些沙啞,臉色也明顯蒼白了不少,顯然是失血過多。


    嚴靳昶這才解開了九驍捆靈鎖,失去了玉靈的玄血玉瞬間如死物一般墜落下來,被安韶抬手接住。


    下一刻,一股耀眼的黑紅色靈光瞬間自玄血玉中釋放出來,大量的靈力順著安韶的掌心,盤轉著湧入了安韶的手臂裏!


    隨著靈光的擴大,安韶的全身很快被籠罩在了這片黑紅色的光芒當中!


    安韶雙眼微亮:“這才是玄血玉裏的靈力!族長沒有騙我!”之前那些都是什麽啊!


    不過,安韶這笑容沒能堅持多久,整個人就軟倒在了石頭上,一動不動。


    嚴靳昶:“……”


    嚴靳昶趕緊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確認他還有氣,又拿起安韶的手把了脈象……嗯,妖和人的脈象不一樣。


    不過這狀態明顯是失血過多。


    剝除靈體說著挺簡單,但根據靈體實力的不同,會付出的代價也不同。


    盡管安韶暈過去了,那玄血玉還在源源不斷地給安韶輸送靈力,想必過不了多久,安韶就能恢複過來。


    ……


    七日後,幽藍色的光芒再次自嚴靳昶和安韶的身邊浮現出來,漸漸凝形成了一個相貌年輕的男子。


    男子顯然非常關心他們的識海情況,一上來就問他們有沒有將識海裏能掌控的力量凝聚成團。


    嚴靳昶停下了正在翻看那本秘籍的手,微微點頭:“我雖然已經將那些力量凝聚成團,但這秘籍中所說的下一步,我卻不是很理解。”


    男子滿意地頷首,“能凝聚成團便是好事,接下來就需要將那些力量固化了,你可見過禽類孵蛋?這識靈體的誕生過程與之差不多,隻不過那個過程需要你自己控製,因為沒有實體,別人也無法幫助你。”


    男子又看向安韶,就見安韶坐在那裏,麵上的笑容燦爛的同他打招唿,“前輩,近來可好?我還以為您每日都要出來看看我們呢,這都過了多少日了,您怎麽才來啊。”


    男子見安韶笑得如此開心,便道:“你也成功了?”


    安韶喜道:“您怎麽知道我又發芽了?”


    男子:“我是問你有沒有將識海裏的力量凝聚成團?”


    安韶笑容越發燦爛:“您怎麽知道我的芽比之前長得更多,甚至還能纏繞成團了?”


    男子:?


    男子疑惑地看向嚴靳昶,嚴靳昶迅速低頭看秘籍。


    男子隻好又對安韶道:“你這是……”


    安韶主動將手中那些已經長高了許多的嫩芽遞過來:“前輩您快看,我的芽長勢可好了。”


    男子正覺得安韶奇怪,想讓他好好迴答自己的問題,卻在看到安韶手中的嫩芽之後,愣住了:“這是什麽花的芽?我怎麽從未見過?”


    聞言,嚴靳昶也好奇地看了過去,他也一直想不通安韶到底是什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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