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明顯猶豫了一下,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而在他的手腕上,正戴著一個黑色的手環。


    手環上,浮現出了白色的光幕,竟是和嚴靳昶眼前這個黑色殘片浮現出來的光幕有些相似!


    嚴靳昶猛地站了起來,手裏拿起了一塊瓦片,死死地盯著下方的那個人。


    第6章 係統


    就在這時,那穿著褐色布衣的人微微側過頭,嚴靳昶也因此看清了那人的側臉那是一張陌生的臉。


    嚴靳昶愣了一下,已經抓著瓦片,高高舉起的手又收了迴來,蹲下身,繼續朝下觀望。


    穿著褐色布衣的人的注意力顯然都集中在那群正在群毆的人,以及他手上的黑色手環上,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屋子上站著一個瘦小的小孩子。


    那人似乎是在比對著什麽,視線在手環和打群架的人們身上來迴看了好幾次,才像是下定了決心似的,撿起了地上的棍子,朝人群衝了進去!


    不一會兒,穿著褐色布衣的人就從群毆著的人群當中跑出來,手裏拎著一個身上纏著白色布條的孩子!


    那孩子,正是被嚴靳昶強行纏上了白布條的大鹿!


    嚴靳昶心中帶著許多的疑惑,見那人拎著大鹿,腳步飛快地衝進了巷子裏,於是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這個時候的嚴靳昶還沒有開始修煉,加上身上還有很多的傷,行動的速度很慢。


    不過他對這村子很是熟悉,又是在房頂上行動,雖然速度慢了一點,但還是跟上了那個人。


    那家夥顯然不是村子裏的人,對於村裏的路不熟悉,跑進巷子之後,七外八拐,就迷失了方向,隻能站在原地看手環。


    他手裏拎著的大鹿不知道是在剛才的群毆中被別人打暈過去了,還是被他打暈過去的,此時正垂頭著腦袋,對於那人的綁架毫無反應。


    嚴靳昶沒有靠得太近,隻小心地蹲在屋頂上觀望。


    那人以為周圍沒人,正在那自言自語地抱怨,“你給的這個道具也太沒用了吧,隻能隱身十秒,而且這十秒內,人家隻是看不到我了,又不是碰不到我了,我也挨了那些人幾拳啊!痛死了!”


    “這就是主角嗎?這臉都被打腫成這樣,醜死了。”


    嚴靳昶蹲在房頂上,腦海裏湧現無數疑問。


    陌生的臉,陌生的聲音,這人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抓大鹿,那人手上那和他撿到的黑色殘片一樣,能浮現出白霧的手環又是什麽?


    關鍵是,為什麽這個人出現的時間如此巧合?


    黑色殘片上剛顯示了那些消息,這個人就火急火燎的來了。


    “什麽?!”那人突然驚唿:“我手裏拎著的這個不是主角?我搶錯人了?”


    正在這時,那人手裏拎著的大鹿幽幽轉醒。


    意識一恢複,身上和臉上的疼痛就瘋狂襲來,一直以來都是大鹿帶著那群孩子一起去欺負嚴靳昶,還從來沒人敢欺負他,更別提打他了。


    拳頭隻有落在自己身上時,才知道疼,第一次經曆這些的大鹿根本承受不住這種疼痛,哇哇大哭起來。


    拎著大鹿的人本就是強行將人搶出來,這會兒聽到大鹿發出了這麽大的聲音,瞬間慌了,連忙伸手去捂他的嘴,卻碰到了大鹿那青腫的臉,大鹿更痛,掙紮著扭開臉,哭得更厲害了。


    那人摸了一手的鼻涕眼淚,嫌棄地喝道:“閉嘴!你個倒黴玩意兒!我怎麽就抓錯了人!”


    “大鹿!”一道焦急的聲音傳來,正是大鹿娘發現大鹿不見了,緊張地四處尋找,正好在附近聽到了大鹿地哭鬧聲,於是連忙趕來,就看到了一個穿著一身褐色布衣的陌生男人,一手拎著她兒子,一手還試圖捂住她兒子的嘴巴!


    “大鹿!”大鹿娘怒氣上頭,猛衝上來:“還我兒子!”


    此時大鹿的爹也已經趕到了,見到自己的娘子正在和一個陌生男人搶奪自己的兒子,立刻也憤怒地衝了上去,揮舞著拳頭給了那穿著褐色布衣的男人好幾拳!


    站在屋頂上的嚴靳昶:“……”


    那穿著褐色布衣的男人被大鹿的爹娘又是抓撓又是毆打,偏偏這裏又是死胡同,他想跑又跑不開,於是他憤然喊道:“係統救我!”


    第7章 咒印


    隨著那男人的話音落下,一道刺目的光芒驟現,強大的靈力衝天而起!


    大鹿和大鹿的爹娘隻是普通人,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攻擊,當即被震飛出去,吐血倒地,暈死過去。


    強光散去之後,男人看著那被他震飛出去的三人,滿臉嫌惡地吐了口唾沫,又對著空氣開口道:“真是麻煩的家夥,係統,你快點查一下,主角到底在哪裏?”


    【叮!能量不足,暫時無法查詢。】


    就在這時,嚴靳昶手中的殘片自動彈出了一片白幕,上麵顯示出了這麽一串字樣。


    嚴靳昶方才也被那股突然爆發的靈力震到,這會兒倒在屋頂上,看到白幕裏麵顯示的那些字,正覺得奇怪,就聽房屋下麵的男人繼續道:“什麽鬼?這樣就能量不足了?連給我一個坐標的能量都沒有了嗎?那我還怎麽去找主角?”


    不過,任憑男人怎麽抱怨,那個被稱唿為“係統”的東西,似乎都沒能給他想要的,男人隻能罵罵咧咧地離開了。


    嚴靳昶在聽不到男人的聲音之後,才艱難地爬起來,嘴角溢出了血絲。


    嚴靳昶看著自己這還沒有引氣入體的凡軀,咬緊了牙關。


    這樣不行,這樣的身體,什麽都做不了!


    


    嚴靳昶艱難地挪著步子,來到了村尾的樹林。


    這地方僻靜,又靠近大山,常有山獸出沒,村子裏的大人都不讓孩子們到這裏玩。


    孩子們的好奇心雖然旺盛,但在挨了幾次毒打之後,就長了記性,不敢再來這附近轉悠。


    於是,這地方就成了嚴靳昶小時候常來的地方。


    樹林裏有一池從山上流下來的水,池水寬闊,池中水很深。


    嚴靳昶憑著記憶,走到了水池邊,環看四下無人之後,才解開了纏繞在臉上的白布條,接了一捧水,喝了幾口,緩和了一下。


    水淡去了嘴裏的血腥味,嚴靳昶又捧起一些水,拍打在臉上,搓去那些透過臉上的白布條,滲沾在他臉上的血漬髒汙。


    水滴入池,蕩漾起一圈圈波紋,嚴靳昶垂眸,看著那晃蕩的池水中映出的臉。


    水麵逐漸平靜下來,少年瘦小的臉倒映在水中。


    蒼白的臉上,布滿了漆黑的咒印,那咒印竟是從他的臉上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餘下的部分被白布條纏繞遮擋著。


    在這些咒印上,還有著新舊交錯的傷疤,有些傷口還在往外滲血。


    咒印和傷疤一同落在這張臉上,顯得尤其可怖。


    年幼的孩子不懂如何除掉這些咒印,隻能瘋狂地洗臉揉搓,不斷地用手抓撓,試圖將這個給他帶來了無盡痛苦的咒印抹掉。


    可大力的揉搓隻會讓稚嫩的臉越發脆弱,抓撓隻會讓蒼白的臉傷上加傷。


    而用白布條緊緊包裹,隻會讓這些傷口化膿潰爛,讓這一張臉更加恐怖駭人。


    嚴靳昶拿出了方才一路走來時采摘到的草藥,放進嘴裏咬成糊,忍著疼痛,敷在了臉上。


    在把整張臉都糊滿了草糊之後,嚴靳昶正準備把脖子上的白布條也拆下來清洗,卻無意間看見水中飄著一根草杆。


    這是一根豎著飄的草杆。


    嚴靳昶眉頭皺緊,盯著那草杆看了一會兒,就見那草杆上浮,一顆腦袋慢慢的從水裏冒出來,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而後,看到了嚴靳昶。


    四目相對,兩人:“……”


    水裏的少年:“你的臉……”


    嚴靳昶頂著那一臉綠色的草糊,冷冷地盯著他。


    少年:“我在村頭的那棵樹下藏了一個寶貝,送給你了,你不要告訴別人我藏在這裏,尤其是那些穿著黑色衣服的人。”


    嚴靳昶麵無表情地看著他:“騙小孩呢?趁我去挖寶的功夫,你都能跑多遠了。”


    少年:“……”


    “咕嚕嚕……”偏在這時,嚴靳昶的肚子非常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


    嚴靳昶:“……”


    少年:“噗!”


    嚴靳昶眼神更暗。


    少年忍俊不禁:“你沒吃飯啊?”


    嚴靳昶:“滾。”


    少年深吸一口氣,猛地沉入水中,沒過一會兒,他就再次冒出頭來,將手裏的東西往嚴靳昶身上扔。


    嚴靳昶直接避開,順手捂住臉上的草糊,不讓它們掉下來。


    “啪嘰!”一尾兩個巴掌大小的魚落在嚴靳昶身旁,啪嗒啪嗒地甩尾。


    第8章 鬥傀


    嚴靳昶:“……”


    等嚴靳昶的視線再迴到水中時,卻見那少年已經一頭紮進水裏,遊到了對岸,很快消失在森林裏。


    嚴靳昶揉了揉肚子,又看向正在地上掙紮的魚。


    嚴靳昶已經不記得這個時候的自己餓了多久了,隻依稀記得,上輩子的這個時候,他沒能反抗得了那群孩子,被他們用石子砸了一身傷,還被他們當馬騎。


    直到那些孩子的爹娘們來喚他們迴去吃飯,落在他身上的陰影才陸續散去,而他也昏昏沉沉,模糊中看到有人走了過來。


    等他再醒來時,他就已經到了玄曜宗裏,之後他上輩子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玄曜宗裏度過的。


    而這一次,他沒有被任何人帶去玄曜宗,之後也不會!


    嚴靳昶跳進水裏,又抓了兩條魚,將這些魚一起烤了,魚肉下肚後,肚子裏的不舒服才緩和了一些。


    嚴靳昶飛快地處理好殘渣,嫻熟地爬上了樹,找了和合適的位置,閉目養神。


    …………


    “鏘!”


    “鏘鏘!”


    一陣敲鑼聲傳遍了整個小村,驚起了林中的鳥兒,撲棱棱地扇翅聲和嘰嘰喳喳的鳥鳴聲在樹林裏傳響。


    嚴靳昶猛地睜開眼,彈坐起來,胸膛劇烈起伏,急促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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