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玫婧並沒有再對月白有疑心,第二日便將南疆的眾人都交給月白處理。


    月白在眾人中一眼就看到了穗吟,所有人的狀態都不是很好,渾渾噩噩的仿若一具具行屍走肉。


    “穗吟,你還好嗎?”


    聽到月白的聲音穗吟抬頭看到月白,月高坐在上首,身穿華麗的宮裝,已經全然不是穗吟熟悉的那個姑娘。


    穗吟又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恨意,還是月白清楚的看到了,月白歎息一聲說道:“我知道我現在如何解釋你們都不會相信,但是大家先解讀要緊。”


    說完抽出手中匕首,任由鮮血滴落在碗中,空氣中血腥味還帶著一絲花香,每一個南疆人都不會不記得的味道,是媧皇花。


    “你?”穗吟驚訝抬頭,“你知不知道?若我們其中有人包藏禍心,你會被我們敲骨吸髓,你就這樣暴露你自己服用了媧皇花!”


    到底是曾經傾心相交的姐妹,穗吟的那點恨意,在月白願意救她們的時候立刻便不複存在。


    等到眾人分了血頓時感覺對於蠱蟲的控製在慢慢恢複,甚至身上的暗傷都好了個七七八八。


    “現在你們需要配合我,救出大巫,然後我會送你們迴去,可是我自己也舉步維艱,大家隻能一起努力了。”月白扶了扶因為失血過多而有些眩暈的頭,緩緩地靠在穗吟身上。


    穗吟扶住月白,把她帶到軟凳上坐好。


    “送一些人關到和大巫一起的地方,然後靠禦獸互相傳遞消息。”穗吟說道。


    月白點頭:“穗吟還是勞煩你跑這一趟了。”


    穗吟沒有意見,大家恢複實力後未嚐沒有一戰之力,帶著月白殺出南渝皇宮未嚐不可,不過先要看看大巫的情況如何了。


    確定了計劃月白揚聲叫了人來:“把他們留下給我,其他的人送到地牢。”


    她隨手指了一隊人,剩下的自然包括穗吟她們,來人應了聲是,然後帶著其餘人去了地牢。


    穗吟被關入地牢路過地牢的中央是就看到一個巨大的鐵籠裏麵關著一身紅衣的祁殊,他身上的血已經幹涸凝固在身上形成一灘一灘的暗色印記。


    看得出來是受傷了但是應該還沒有開始用刑,穗吟晃了晃手裏的鈴鐺,一隻蟲子悄悄的爬了過去。


    祁殊從來沒有懷疑過月白,他們都知道那隻是緩兵之計,看到穗吟放出蟲子的時候他就知道大家解毒了。


    小小的蟲子悄悄爬上祁殊的指尖,南疆人才懂得暗號就這樣被攜帶著堂而皇之的互相傳遞。


    不知又過了幾日,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根本看不到日月變化,等到地牢的門再次打開,是一身素衣的月白。


    祁殊抬頭看著那個身影,緩緩走到他麵前:“月白……”


    許久沒有見到陽光,祁殊在陽光照進來的一瞬間,眼睛開始流出淚水,可他還是睜著眼看著那道身影向他靠近。


    月白在鐵籠外停下,對著身後的人吩咐道:“我奉母皇之命提審大巫,去把門打開。”


    專門負責看守他們的人,並沒有懷疑,直接打開了牢籠,就是這個時候月白突然將他拍暈。


    “阿殊快走,母皇今日便要發兵吞並南疆,帶著他們快離開這裏,那邊的人我已經放他們走了。”月白說著一邊打算去放穗吟她們。


    可是祁殊卻搖了搖頭,他緩緩地走到外麵,牽著月白,身後跟著穗吟等人,出去才看到外麵是大片的軍隊。


    月白這個時候才明白,所有的一切。不過是等她入局,玫婧從來沒有真的相信過她,既然如此,好像也沒有什麽不能做的決定,或者難以忘懷的親情。


    這個時候天空中開始下起蒙蒙細雨,就好像那些年的每一個夜晚,每一個雨季,延綿不斷,要將人溺斃其中。


    “以你現在的情況,根本沒有辦法和他們對抗,讓我來吧。”祁巽在意識海裏說道。


    祁殊沒有逞能,確實隻有祁巽能夠帶著他們安全離開,祁殊現在並不是全盛狀態。


    從此再次改變的時候,已經換了一個人祁巽取出骨笛,綠色的蝴蝶依舊停滯其上,可他做的第一件事卻是壓製著祁殊不讓他出來。


    祁殊好想知道他要做什麽,在意識海裏拚命掙紮,可是還是漸漸沉入了黑暗之中。


    祁巽拿著骨笛牽著月白輕聲說道:“南疆原本就是為了避免各種禍患,才隱世而居,如今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無端卷入爭端之中,還請各位傾盡全力。”


    聲音不大,卻落入了每個南疆人的耳中,他們從小便得到終於大巫大巫如神明的教育,更有著狂熱的信仰。


    “我等願為大巫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銀鈴聲響起,大家開始唱起歌謠。


    伴隨著祁巽的骨笛之聲,各種毒物傾巢而出,就連是皇室供奉一時都無從下手。


    “公主要同這些賊人一起嗎?”一位連長的供奉開始奉勸月白迴頭。


    可是迴應他的卻是月白騰空而出的錦緞,白色的錦緞在雨中連續收割著性命,那些月白從小學的以悅心上人的東西,最終都變成了殺人利器。


    祁巽利用生死骨催發了子蠱的能力,幾乎是透支了所有南疆人的性命,帶著他們殺出一條血路。


    各種毒物被慢慢抹殺,一個個人在眼前倒下,然後直接被煉製成毒屍,再次站起來,同那些自己的親朋好友一起並肩,臉上也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


    穗吟看著這樣一幕,仿佛又迴到了寨子裏,父親在他麵前變成毒屍的樣子,那個人是祁巽,她絕不會認錯那雙淡漠的眼睛。


    在穗吟的神之際,卻感到有溫熱的液體灑在了臉上,白綢染上血色為她解決了一個偷襲的人。


    “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拿起你的笛子。”月白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穗吟的身邊,“我知道,或許這對你來說是人間煉獄,可隻要活著就會有希望,穗吟站起來。”


    穗吟握住月白向她伸出的手站了起來,月白一邊扶著她,一邊解決身邊的人,紅白的綢緞飛舞宛若一隻在雨中振翅欲飛的蝴蝶,又像是什麽落幕之前的舞蹈。


    月白看的出來祁巽其實催動蠱王也沒有好多少,不過大家都是在強撐罷了。


    其實祁巽的狀態稱得上一句糟糕,肉體上的傷沒有恢複,浪費精神去壓製了祁殊,現在更是沒有辦法全力去操控生死蠱,他最後隻能不甘的看了一眼月白任由一時陷入黑暗。


    祁殊再次接管身體的時候,就看到天地之間那一幕舞動的白色,他站在他身前,替他擋下了一劍。


    “你迴來了,凝神迎敵。”


    祁殊這才向四周看去,族人或者毒屍都在奮力廝殺,他終於明白為什麽要封印他的意識,因為他絕對不會允許兄長做這種事情。


    如今這種情況他也知道,隻有這一種辦法,否則今日他們都要死在這裏,生死蠱未嚐不會被玫婧直接挖出來。


    “阿殊!”月白見到他還在愣神,又喚了一聲,此刻穗吟也看到了這邊的情況,月白的肩頭上有一把劍,直接穿透了她的琵琶骨。


    穗吟知道現在的大巫,是那位仁慈的大巫,可是留給這位大巫做的決定也隻有一個,殺出去,不惜一切代價。


    “用蠱吧,大巫,我們甘願獻祭,成為守護族群的兵器。”


    身邊有人放下笛子,主動說道。


    祁殊眼中含淚,他知道他們是在叫他,不是在叫兄長,從小養育他長大的寨子,他卻要親手將那些故人煉製成毒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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