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楚霽失魂落魄地迴到住處。


    另一邊杏兒還在勸生氣的月白,給月白倒了一碗爽口的酸梅湯,杏兒苦口婆心的勸道:“娘娘那人畢竟也是相爺的晚輩,奴婢覺得他可能隻是想要來拜見一下,無意打擾娘娘。”


    月白小口的抿著酸梅湯,聽到杏兒這麽說,轉頭看向杏兒,奇怪的問:“你今日是怎麽了?怎麽總是幫著那人說話?”


    杏兒常在月白身邊,見月白沒有生氣,就知道這是讓她繼續說的意思,杏兒斟酌著開口:“娘娘,你是自己跑到莊子上來的,相爺和夫人本不允許你出門,況且象爺既然,收留他應該是對相爺還有用,咱們可不能亂的相爺的計劃。”


    月白覺得杏兒說的有幾分道理?低頭思索了一陣,喚來在外間的小珍。


    “那人可還在跪著?”月白問道。


    小珍被傳進來,沒想到是問這個,其實楚霽根本就沒有跪,先不說原本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他那傷是不可能跪下去的,於是小珍求助的眼神看向杏兒。


    見到杏兒在月白看不到的地方點了點頭。


    小珍迴答道:“迴娘娘,還在跪著。”


    月白也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可是又不想開口免了他的責罰,那人確實無禮,思索一陣說道:“你現在去看著他,在桂林住香的時間便讓他起身吧,帶些跌打損傷的藥過去,告訴他這次隻是讓他長長記性,以後絕不可對本宮無禮。”


    “是。”小珍拿了東西就出門去了。


    杏兒見月白想明白了,便覺得相爺應該不會再怪自己沒有勸解了,開始放下心來,張羅起了晚膳。


    小珍帶著傷藥出了門,剛好就看到前來偏院打探消息的小福子,在他們院子門口探頭探腦。


    小福子見到小珍托著托盤出來,伸手將小珍叫到一邊。


    “福公公。”小珍微微屈膝問好。


    “不用不用,咱家是來看看娘娘什麽情況了?陛下擔心娘娘生氣,裏麵如何娘娘可有生氣?”小福子一點兒擺架子直接問的小珍。


    “娘娘現在已經不生氣了,先前迴來的時候確實有些生氣,杏兒姐姐勸了一會兒,娘娘派奴婢去看看陛下還有沒有跪著,娘娘已經心軟了,說在跪一炷香的時間便可起身。”說完還抬了抬手中的托盤,將上麵的傷藥送到小福子眼前,“還讓奴婢給陛下送傷藥呢。”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小福子心裏的石頭終於落下了,“既然如此,你和咱家一道去陛下那邊再說清楚些。”


    打定主意小福子就帶著小珍,去主院見了楚霽。


    二人到的時候,楚霽還在因為剛才的事情難過,滿院伺候的醫師和下人都戰戰兢兢,唯恐惹怒了陛下。


    見到小福子終於迴來了,楚霽立馬起身,小福子自然也知道自家主子的意思。


    直接側開身,讓小珍托著托盤出現在的楚霽的視野中。


    “奴婢參見陛下,這是我們娘娘給陛下送的藥。”小珍行禮,將手中的藥呈上,“我們娘娘以為陛下還在跪著,顧及到陛下的傷,遣奴婢前來送藥。”


    楚霽拿起托盤中的藥,覺得即使是不記得自己,月白依舊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傷,心中有些慚愧,自己竟然不顧月白的感受,強行要與她相見。


    卻忘記了這原本就不應當,想知道月白如今情況如何了,問道:“你們家主子今日可受到了驚嚇?”


    小珍搖搖頭,但也知道陛下想問的是娘娘和小殿下的情況,開口解釋道:“陛下放心,娘娘和小殿下都很好,如今小殿下也已經四個多月了。”


    楚霽聽到這些,算了一下,還有五個多月就要出生,這邊一定要抓緊時間了。


    “還有一樁事,娘娘現在的情況,似乎有一些記起原來的事情,還請陛下保證我們家娘娘不要再次入宮,否則可能會被再次洗去記憶。”小珍上次的燈會也在月白身邊,自然也知道忘塵的打算。


    “好了,這件事情朕知道了,你迴去好好伺候你們娘娘。”楚霽心裏計劃著要趕緊奪迴皇位,不能讓自己的血脈遭到質疑。


    小珍又說了一些月白平日裏的情況,楚霽便放她迴去了。


    這天夜裏暗衛來來往往,也送出去了很多書信和密旨。


    忘塵明顯的感覺到了朝堂上,開始越來越多的人反對他,甚至有人開始拿他身世說事,說他身世存疑,而前任陛下現在生死未卜,需要趕緊將陛下迎迴。


    因為楚霽不斷的在給忘塵施壓,忘塵一時之間竟沒有精力去看月白,林相給忘塵的解釋是月白自己要到莊子上去散心。


    楚霽這邊早已經把忘塵的人全部解決,所以忘塵沒有得到月白這邊的任何消息,也就還以為相安無事,加上林相的掩護,竟從來沒有懷疑過。


    楚霽又過了些時日,借口自己的傷勢好了大半,給月白賠禮,順便道謝,正是在偏院拜訪了月白。


    楚霽進門時,月白正坐在前些日子剛搭好的秋千上,小腹微凸,秋千上的美人在紫藤花下,陽光透過層層疊疊的紫藤藤蔓,在美人身上投出斑駁的影子,似乎又折射出溫柔的光暈。


    “霽初,見過娘娘。”


    見到來人月白起身,杏兒趕緊將月白扶上了旁邊的石凳,這一塊地麵上鋪的石子路,有些光滑的鵝卵石,所以杏兒幾乎寸步不離的扶著月白。


    “坐吧。”月白指著眼前的另一個石凳,示意楚霽一坐下。


    楚霽今日是孤身一人前來,月白此刻身邊也隻有杏兒。


    他坐下來後,月白並不想搭理他,但楚霽人就是從前那個楚霽,即使月白沒有搭理他,他仍是一個人喋喋不休了,講了許久。


    月白已經吃完一碟點心,楚霽還在說著如何如何感謝。


    月白問道:“你是如何家道中落需要逃命的?”


    楚霽聞言眼神黯淡下來,仿佛被人戳到了痛處,低沉的聲音開口:“在下可以告訴娘娘,但這畢竟是在下的家醜,能否請娘娘身邊這位姐姐迴避?”


    月白點頭,示意杏兒先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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