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肅詭魅一笑,一看機會來了,便走上前,對董卓躬身道:“主公勿憂!我與呂布乃是同鄉,深知此人有勇而無謀,見利忘義。願憑三寸不爛之舌,說呂布拱手來降,可乎?”


    他在之前與丁原軍交戰時,便認出了呂布,感歎自己這個同鄉終於成長為如此強悍的猛將了。當初呂布就因為武勇而聞名並州,隻不過那時候朝廷黑暗,呂布空有強悍的戰力和勇武的名聲,卻得不到重用,隻能在州裏擔任一些郡吏、低級軍官之類的職務。


    至於呂布得到丁原賞識,成為他的義子兼主簿,也不過是近兩年的事。


    不過即使這樣,李肅仍然覺得屈才了,而若是能把呂布拉攏過來,不僅可以讓自己這個同鄉能夠出人頭地,自己也算立上一大功,封妻蔭子指日可待!


    “嗯?”董卓聽了眼睛一睜,立刻轉頭看向李肅,期待地問道:“你能說服呂布?”


    李肅得意道:“是!”


    董卓哈哈大笑,道:“哈哈,天助我也!”


    但又一想,隻憑同鄉就能說降他嗎?這李肅平時也沒看出有啥特別本事啊?


    李肅的武力在西北軍中並不出眾。武的方麵不行也就罷了,文的方麵也沒見他有啥出色的表現噢,拍馬屁方麵倒是表現得不錯!


    便有些懷疑地問他道:“快說說,你將怎樣說降他?”


    李肅得意地一捋胡須,道:“主公有一匹名馬,叫做赤菟。”


    董卓心說赤菟不就是我剛才騎得那匹麽?要不是它,老夫早被呂布砍死了!


    李肅又說道:“我說服呂布,需仗此馬。”


    董卓心說你拿我保命的家夥幹什麽?沒了赤菟,我靠什麽逃命?別說逃命了,以我現如今的體重,尋常戰馬已經很難再馱動我了,經常是沒走多遠,馬就開始吐舌頭喘氣了。也就赤菟這樣的名貴馬匹,才能載著我縱橫馳騁,感受年輕時(發福前)的感覺。


    他當下不舍道:“難道,無有此馬,你便說不動他?”


    更是在心裏吐槽道,別的說客都隻憑三寸不爛之舌就把敵將說降過來了。你倒好,拿我的馬去換!你這是說降還是搞交易?


    李肅便勸道:“主公,呂布乃世之虎將!武將所愛者,一是兵刃,二是坐騎,三為鎧甲。此三件乃為將者安身立命之物。今觀呂布所乘,不過尋常戰馬,他能不思良駒騎乘麽?”


    說著說著,還看向了李儒,尋求他的支持,李儒沒有表態。李肅又繼續勸董卓道:“赤菟寶馬,與公說來,不過寵物而已。而於戰場廝殺,性命相搏之武將說來,無異於性命一般。那呂布,手中方天畫戟,身上獸麵吞頭連環鎧,皆非尋常之物。所缺者唯胯下坐騎爾!如得赤菟之馬,則如虎添翼。主公若想收降呂布,我以為非赤菟馬不足以動其心,也不足以示公之誠意!不知主公可舍得此馬?”


    心說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說降這事,有時候就是搞交易。沒足夠的好處,光靠嘴說,誰要投靠你?


    董卓氣道,什麽寵物,我的保命之物讓你說成什麽了不過後麵的話倒也有幾分道理,這個這個


    董卓隻得看向了自己的智囊李儒。


    李儒撚著胡子,在思考李肅的話,以及相應的利害得失。就算是一流謀士,思考也是需要時間的。


    李肅又趁機提出要求,並下了保證道:“如有此馬,再加珠寶先動其心,我再勸說,陳說利害。料那呂布必反丁原,來投主公!”


    董卓還是拿不定主意,繼續看李儒。


    這時李儒終於思考完畢,拿馬換呂布這事並不需要考慮那麽久,他主要思考的是如何說話才能讓董卓同意。很多時候,思考這個要遠比謀劃計策要重要得多。


    他轉頭對董卓道:“主公欲取天下,何惜一馬?”


    他知道董卓在想什麽,又補充道:“主公有了呂布,還用擔心安全麽?”


    董卓終於沒得擔心了:“好,老夫舍馬!”


    唉大不了以後不騎馬了,坐馬車就是了。


    我的青春喲一去不複返!


    另一邊,丁原帳中。


    趙二與丁原聽了呂布的描述,感到有些發愁。


    丁原皺著眉頭,不太敢相信地問呂布道:“那支部隊真有這麽強悍?”


    呂布瞪著眼睛確認道:“這事我能看錯麽?義父,那些矛兵就是這麽強悍,戳在那裏,動都不動,要不是死得時候有叫聲,我都懷疑那是用木頭刻的假人了!”


    趙二聽了也嘖嘖稱奇,心說這三國時代居然還有這麽變態的軍隊,真是小瞧古人了!


    他想了想,如此強悍的軍隊,那肯定是三國知名部隊之一呀,便問丁原道:“步兵的話本官聽說那董賊手下有一支飛熊軍,是不是他們?”


    飛熊軍是董卓的私人精銳部隊,旗幟上繡有肋生雙翅的飛熊圖案,由董卓的心腹大將李傕等人統領。軍中士卒全部是由西涼軍中的精英和能人異士組成。裝備十分精良,經常與外族作戰,戰鬥力強悍。他們跟隨董卓縱橫西北,罕有敗績,是強軍中的強軍,精銳中的精銳


    丁原卻擺手否定道:“哪兒啊!趙州牧你肯定聽了別人胡扯。那飛熊軍是步騎混合部隊,今天那董賊身邊帶著的就是,跑得比兔子還快,哪裏有那等戰力!”


    噢,原來今天董卓身邊的就是飛熊軍啊!


    上來就被呂布突襲主將,導致統帥帶頭逃跑,底下人也跟著跑了,所以也沒看出哪兒厲害來。


    估計要是正常作戰,應該可以發揮出不俗的戰力來?


    不過短時間內是見識不到了。


    丁原又問趙二道:“老夫久聞趙州牧擅長練兵,曾為朝廷訓練過不少強軍。不知今日我兒所遇的那支矛兵,與趙州牧所練部隊比,如何?”


    趙二聽了連連擺手謙虛道:“哪有,本官那些兵不過是言過其實之輩。看著強悍罷了,根本做不到奉先說得那些兵那樣。”


    丁原也誇讚道:“趙州牧過謙了,你的士兵老夫又不是沒見過,確實精銳得很呐!”


    就這樣話題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


    第二天,正當趙二準備與丁原商議如何對付董卓時,有人過來拜訪他了。


    趙二一見,原來是盧植。


    這盧植本來在何進活著的時候就要辭官歸鄉的。隻是因為後來的一係列事情,導致他一直沒能走成。前日他在溫明園得罪了董卓,自知董卓不會輕易放過他,於是便收拾行囊,決定正式離開。


    臨走前,自然免不了跟相熟的官員辭別,其他人都辭別過了,就隻剩下不在雒陽城中,而在丁原軍營裏住著的趙二了。


    那盧植見趙二與丁原一起,共同對抗暴虐的董卓,感到十分欣慰,覺得趙二這人還真是忠義。雖然當日在溫明園內他未發一言,但那不重要,隻要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意見即可。


    現下董卓軍在對戰中又處於失利狀態,這令盧植對於朝廷未來的前景也多了幾分信心。隻是自己已經老了,最近感覺身體也有些不如以前了,自知沒多少年活頭的自己也沒能力再為朝廷做些什麽了,隻好指望那些年輕人了!


    唉,老了。


    趙二對於盧植,自然不能不尊敬。畢竟他是劉備的老師,又不是什麽壞人,對趙二也還算不錯。趙二在朝中大臣們的眼中,一向是比較正麵的形象,這裏麵盧植居功至偉。他平日裏沒少跟相熟的大臣們美言趙二,替趙二開脫。不然以趙二在青州的專權,哪裏會不引起群臣忌憚?


    雖然青州的那些世家們同樣居功不小,但他們也不是能隻手遮天的。總會有一些喜歡跟人唱反調的人,上書指責趙二專權跋扈。


    而有了盧植這種海內大儒做擔保,聲稱趙二是好人。那些反對聲也顯得十分無力了。


    趙二見盧植跟他告別,說要迴家鄉養老。便自高奮勇,說要送他一程。


    趙二手裏有足夠的船,還可以安排一些軍士沿途護送,也免得他孤身一人受到什麽打擾。


    現下時局不太平,到處都有山賊匪寇,萬一盧植死在半路上,那就罪過大了!


    盧植感謝了趙二的好意,也沒有拒絕,上了趙二給他安排的船。他年紀大了,受不得車馬勞頓,而坐船的話雒陽附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雇傭的民船了,都被趙二收編了。


    盧植對此也理解。這些船暫時歸趙二看管,總比落入董賊手裏強。而趙二也不是個不考慮平民疾苦的人。如果有百姓想要坐船,趙二的手下在驗明他們身份後,還是允許他們租用部分小型船隻的。


    而負責管理租船事宜的,是樂毅的一個手下。


    丁原對於趙二去送別盧植並沒有什麽異議。那盧植是海內大儒,人望遍及天下,去護送他迴鄉自然是大事。


    至於與董卓的戰爭,不是還有趙二的手下太史慈在統領水軍麽?


    就這樣趙二陪著盧植順黃河而下,走了一段距離,才跟他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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