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十年,二人隱居深山,悟出了風月無邊神功。


    功力修為突飛猛進,但卻看透了世間的險惡,人心的虛榮,所有二人也不圖報仇雪恨,而是立誌覽盡世間萬物,縱情於山水之間,路遇不平則拔刀相助,漸漸也就有了風月尊者的稱號。


    二人一生瀟灑自在,嫉惡如仇,博得了美名,卻也招致了無數仇敵,最終當二人突破天級的時候將一切來犯之敵盡皆消滅,二人一生秉持著浩然之氣,確實做到了問心無愧。


    但卻有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子嗣,所以希望一身所學能有所傳承,也就有了玉璧擇有緣人的來由。


    二人最終沒能突破聖級,最後的年月索性一直生活在玉璧之內,相濡以沫,直至老死。二人因玉璧而生,當然對玉璧也是恩護有加,所以玉璧天天吸收日精月華,還有二人真氣的淬煉,早已通靈。


    但卻不知何年何月,在玉璧即將形成器靈之時,卻被一股強大的靈魂死氣侵染,初生靈智的器靈變得嗜血噬魂,邪惡無比,二人對待器靈如同親子一般,本想著感化器靈。


    奈何器靈依托著二人強大自身,最終卻將二人的殘魂封印,多少年來不知道殘害了多少豪傑,為的是找到一個資質足夠合適的體製進行奪舍。


    “那攬月樓的樓主也是他安排的?是他的人?”石九疑惑道。


    “不,這到不是,雖然這是器靈故意為之,其目的隻是為了讓玉璧重現於世,那樣他就有更多的機會尋找宿主了。”


    虛影女子感歎道,“沒想到,天網恢恢,他一心算計別人,最終還是落得這般下場,這也是緣也命也,我夫妻二人的一時心軟險些釀成大錯,說起來我們還是要感謝你的。”


    “你見到的老者其實就是器靈,他本來是個瓷娃娃一般的小童,但卻因為死氣的沾染成了這樣一個陰謀算盡、無惡不作的老者,恐怕也是他故意幻化而成的,以他的靈魂修為和對屍兵的控製,在玉璧之內近乎是無敵的存在,你能有此經曆也足見你的不凡,罷了,我們的傳承就傳給你吧。”


    虛影女子一陣唏噓,既感歎老者的命運,又感歎自己夫妻二人的愚昧,如果二人能夠及早消滅器靈,怎麽會有如此多的俊傑葬身於此呢,如若不是石九僥幸勝出,那麽這器靈一旦脫離玉璧必將為禍人間。


    “少俠,器靈祭煉千年的陰煞之氣,即便是我夫婦二人未隕之時都需要小心應對,而你卻能完全吸收,而無異狀,這也是你的機緣,但我還是勸你不要修**功,魔道就天地之捷徑,初始的修煉迅捷無比,但越往後魔障越大,不知多少人最終成為了魔頭,走火入魔,萬劫不複,當然,這隻是我夫婦二人的建議,望你好自為之。”


    虛影女子半是提醒,半是擔憂的表情倒是讓石九產生了不少好感,虛影男子遙望向天際,悠悠說道。


    “我夫婦二人雖未臻入化境,但在這玉璧之中卻是感悟天道,收獲頗多,在此,我有一言相告,如果有一天你能夠踏入聖級巔峰的話,如果想要再進一步,從現在開始就要減少殺戮。言盡於此,望你謹記。”


    石九拱手,對著二人行了一禮,坦言道,“多謝兩位前輩的勸解,小子一定謹記於心。”


    “哈哈,罷了,我二人能夠重見天日也是多虧了你,我們的靈魂狀態已經不能維持太久了,那麽現在我們就將畢生領悟的風月無邊神功傳授於你,望你不要讓之蒙塵。”


    不過虛影男子說完,石九臉上卻露出了古怪的神色,似乎並不想接受傳承,虛影二人閱人無數,如何能夠看不出石九所想。


    “小子,你是不是覺得風月無邊神功是邪功魔功,風月無邊,是不是就是男女床榻之事而已,魚水之歡采陰補陽?”


    石九雖未言語,但表情已經說明了答案。


    虛影男子也不生氣,朗聲說道,“哈哈,風月無邊卻是男女同修之功法,但卻與凡俗之中的采補,納女子為鼎爐的神功相去甚遠,毀女子根基,采補純陰精氣練功確實可以快速提升修為,不過弊端也是巨大,因為雖然可以借助陰氣陰陽調和突破境界,但卻因為無法完全掌控陰氣,修為越高心魔越大,雖然更容易突破境界,但是因為境界不穩固,更容易走火入魔。”


    “世俗的采補之術,要麽吸女子精血,要麽毀女子純陰之氣,天道不容,而我們的風月無邊神功,卻是男女二人同時修煉而成,陰陽互補,不但破壞不了女子的純陰之氣,反而因為陽氣的介入使得陰氣更盛,修為自然一日千裏。不過,這也有一個弊端,那就是必須是有自己心愛之人,男女雙修才行,如果不是夫妻二人,那麽單純一人無法修煉到最高境界。”


    虛影男子突然眸中射出精光,使得石九精神一震,虛影男子突然神情肅穆地說道,“現在我來問你,在你心中何為對錯?何為是非?”


    這倒是把石九問住了,石九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更不知道該如何迴答,但他卻知道能讓虛影男子如此鄭重其事地問出來,一定有所緣由,但這卻真真不好迴答。


    “在我心中,沒有對錯,也沒有是非。”


    此言一出,虛影二人明顯神情一緊,互相對望了一眼。


    “奧?為什麽沒有是非?是你不在乎是是非非,還是你辨不出是是非非。”


    虛影女子循循善誘地問道。


    “世間當然有是非善惡,但卻很難辨出是非善惡,因為立場不同,你心中的善也許正是別人心中的惡。所以是非一說難分也難辨,正所謂福禍相依,福可變禍,禍從不同的角度來看未必不是福報。”


    “世間當然有是非善惡,但是因為每個人有不同的需求和渴望,世人眼中也就有不同的善惡。就如同兩位前輩懲殺惡徒,是懲惡揚善,但惡徒的家人卻不會這麽認為,他們可能認為你們是多管閑事,更會找你們報仇。所以世間難辨善惡,隻能看人心。”


    石九此番論調倒是讓虛影二人耳目一新,虛影男子略作沉思,繼續問道,“好一個但看人心,可是人心難測,是非難辨,那你當如何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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