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不要對我這個老人家抱有那麽大的敵意嘛。”


    神算子無奈道。


    他都說陳勝是個變數了,又怎能算出其實力,要是算得出來,那就不是變數了。


    老天爺都算不準,他一個超品又能算出什麽。


    陳勝在神算子的眼中,就跟電腦中的bug一樣,而他和天機閣就相當於一個程序員管理組,本該消除這個bug的,但奈何他們學藝不精,別說消除bug了,就是找出bug是如何運行起來的都不知道。


    好在,陳勝這個bug帶給此方世界的影響是良性的,所以神算子這個資深程序員就不打清除這個bug,畢竟程序能跑就行了,還越跑越流暢,作為一個程序員,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什麽都不做。


    萬一你把bug刪除了,程序非但沒有好,反而運行不起來崩潰了怎麽辦?


    神算子隻能默默地看著,隻有bug那天從正反饋變成負反饋,對程序運行造成重大負麵影響時,才會選擇出手。


    但現在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失去了能夠消除bug的能力,陳勝這個bug失控了,很有可能已經成長到連他這個超品程序員出手都無法消除的存在。


    這點,從陳勝能夠勘破他的隱匿之術就已經隱隱約約體現出來了。


    要知道,他的隱匿之術,隻要不動手,可是連夫子都能瞞過的,可卻是被陳勝給看穿了。


    一開始神算子還有些不敢相信,直到陳勝的三把玄鐵飛刀始終在他身邊遊蕩,他才明白,自己是真的暴露了。


    “初次見麵時,你這老登心裏也對我有敵意,不是嗎?”


    陳勝淡笑道。


    那都不是敵意了,而是淡淡的殺意,那表明神算子曾經打算殺掉他,不過因為未知原因而放棄了這個想法。


    “敵意?”


    神算子眉頭微皺道:“你能察覺到老夫內心的情緒。”


    不愧是老神棍,立馬就察覺了不對勁,他忍不住追問道:“你修煉了某種感知法,就是用這種感知法發現老夫行蹤的?”


    陳勝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道:“你猜?”


    我猜你大爺!


    不對,我的年紀早就可以做你大爺了!


    神算子心中暗罵陳勝不懂得尊老。


    而陳勝雖然不知道神算子心裏具體在想什麽,但感知其情緒的波動,也能知道這老登罵的很髒。


    他伸出手,喃喃自語道:“你知道嗎?萬物都有聲音,一草一木,一花一石,是他們告訴我,你存在的蹤跡,除非你能完全消散於這片天地,或者杜絕萬物,否則你是瞞不過我的感知的。”


    這是夢境曾經的對手,鷹眼男修煉的那種特殊感知法的最高境界,額,或許還有更高,但在他的記憶裏,聆聽萬物之聲,便是感知法修到極高境界的一種表現。


    陳勝早早就達到了這種感知法的兩種極高境界表現,那就是超大範圍和感知人內心情緒,和短暫預知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而如今,他又掌握了另一種極高境界表現——聆聽萬物之聲。


    萬物之聲,這並不是說萬物會發出聲音,告訴你身邊有個隱身的老登在窺視你。


    而是當一個東西出現在環境中,會導致周遭一切都會發生微不可察的改變。


    這種改變,連神算子本人都察覺不出來,就好像你人在樓頂,和樓下的花叢從表麵上看沒有任何一點關聯,但說不準一陣風吹過,淡淡的花香就飄到你麵前,被你吸了進去,兩者就產生了關聯,隻是你沒有察覺罷了。


    而聆聽萬物之聲,就是將這種改變察覺出來,這是一種極其變態的技巧,因為隻要開發到極致,對方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陳勝都能尋蹤匿跡找到。


    “聆聽萬物之聲?這是什麽古怪的感知法?”


    神算子明顯不信道:“你不說就算了,不要瞎編一個來糊弄老頭子我啊。”


    “你沒見過,不代表沒有,不信就算了。”


    陳勝無所謂道。


    這年頭說真話都沒人信了。


    說實話,老登的隱匿之術還是挺強的,一但施展開,幾乎和周遭環境融為一體,連情緒波動都沒有,就好像真是一塊石頭,一陣風,一棵樹。


    不過他到底還是個人,再像也不能成真,不然一個人要是像石頭,摸起來也是石頭手感,內裏也是石頭,那他就是個石頭。


    陳勝就是聆聽到了這一點變化,才察覺出了神算子的存在,對這個在一旁偷窺的老登沒什麽好感。


    聆聽萬物之聲加上大範圍的感知,隻要這老登踏入帝都五城範圍內,他就能第一時間感知出來。


    神算子聞言也有些無奈,他知道陳勝對於魔窟之變的事耿耿於懷,但他真的已經盡力了,從岑勳他們踏入魔窟的那一刻起,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老頭兒,沒有什麽大事,你也不會來我這裏,說吧,到底來我這幹什麽?”


    陳勝單刀直入,他可不相信這老登隻是來這兒隨便瞥一眼。


    “老夫閑來沒事就不能來這裏逛一逛嗎?”


    神算子沒好氣道。


    他確實有事兒,但這事兒是注定要發生的,可說可不說。


    陳勝若是實力達到超品層次,那就說,要是沒有,那說了也白說。


    隻是陳勝隱瞞了自身戰力,讓神算子有些難受了。


    “得了吧,咱倆可不熟,用不著串門。”


    陳勝鄙夷道。


    這話說得他好像跟這老登關係很好一樣。


    攏共也沒見過幾迴麵,你我還是距離產生美,老死不相往來的好。


    “多見幾麵不就熟了嘛。”


    神算子笑眯眯道。


    他算是看明白了,與其按照既定的命運去做一個維護人,不如做一個觀察者,跟在陳勝這個變數身邊好好觀察這來之不易的實驗樣本。


    “你再不說正題……”


    陳勝把手搭在杖刀柄上,毫不客氣道:“我可要拿你試一試刀了。”


    正愁自己如今的戰力到底和超品有多少差距還是超越,這老頭兒要是再死皮賴臉,那就別怪他將其當做磨刀石了。


    “你這年輕人可真是一點都不尊老。”


    神算子無奈道:“別動刀,老夫說還不成麽。”


    “嗬嗬。”


    陳勝聞言冷笑一聲道:“我尊老?你怎麽不愛幼呢?我可比你小了幾百歲啊,你個老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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