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俠,誤會啊,誤會啊,我跟這血魔教不是一夥兒的,不是一夥兒的。”


    齊虎連忙解釋道。


    陳勝沒來前他要死。


    陳勝來了之後他還要死。


    那陳勝不是白來了嗎?


    “噓……我當然知道你跟他不是一夥的,但……”


    陳勝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道:“這是戰爭,不是嗎?”


    正如齊虎從來沒想過底層人的死活一般,對陳勝而言,他又與底層人又有何異呢?


    你覺得賤民如草芥。


    巧了,我也覺得你跟草芥沒什麽兩樣。


    除草的時候還需要分辨草的品種嗎?


    不需要,完全不需要。


    跑!


    鄭錫二話不說,轉身就跑。


    人的名,樹的影。


    在血魔教的重點關注下,鄭錫對快刀陳勝的戰績能詳細到東州稷下斬龍事件,入了三品的大妖都被人家給殺了,他一個小小的先天六品,那什麽頂?頂不住的!


    我也跑!


    齊虎也果斷選擇了與鄭錫相反的方向逃竄。


    在野外遇到老虎跑不過怎麽辦?


    沒關係,你隻要跑得過身邊的人就是了!


    在齊虎的想法中,二選其一,陳勝肯定是優先選擇血魔教成員,這樣他就能逃出生天了!


    原諒他一個先天六品從未見過上三品的偉力,不知道對方還有第三種選擇,那就是全都要!


    “跑什麽?誰給你的自信能從我手裏逃走,既然你挑明了我的身份,那我也就不用留手了。”


    陳勝意念一動。


    咻咻咻!


    三把玄鐵飛刀如流光一般劃破空氣阻礙,發出銳利抓耳的聲音,令人汗毛豎立。


    哈哈!果然,那快刀陳勝選擇先對付血魔教成員,我定能……


    齊虎看著麵前一道黑紅色流光消失,不禁有些納悶。


    那是……什麽玩意兒?


    很快,他就不再有任何疑問了。


    眉心處一點嫣紅逐漸擴散。


    原來,原來我連中招了都不自知嗎?


    這,這就是快刀陳……


    齊虎瞳孔渙散,從天空墜落。


    相比起他,鄭錫就比較幸運了,陳勝還有問題要問他,得暫時讓他活著。


    噗滋!噗滋!


    兩刀斬斷琵琶骨。


    殺死齊虎的第三刀緊隨其後,貫穿丹田。


    “啊!”


    鄭錫直到數個唿吸之後,方才察覺自己中招,慘叫著從天而降。


    “過來吧你!”


    陳勝隔空一攝,真氣化作大手,將鄭錫一把抓住,旋即朝著另一處戰場飛去。


    “該死!你到底是何方神聖?張闓花費什麽代價請你助戰,我出雙倍!”


    似曾相識的劇情在魏家家主魏豹身上發生。


    麵對鄭明的襲殺,他毫無招架之力。


    而鄭明也是如弟弟鄭錫一般,嗬嗬一笑道:“雙倍,你出……”


    “對不起,我趕時間,沒空看你們拉扯了。”


    陳勝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老樣子,魏豹一刀頭,鄭明兩刀鎖骨,一刀丹田。


    臥槽,你特麽誰啊?


    這是魏豹臨死前最後的念頭。


    然後他便如流星一般墜地,死得不能再死了。


    北門城頭上。


    “餘大帥!”


    乞活軍眾將士在地麵高喊著。


    他們身邊是一地的黃巾士卒屍體。


    “不要過來,這不是你們能插手的,這是命令!”


    虞子期喊道。


    他懸於高空,目光緊鎖金保。


    “嗬嗬,乞活軍,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


    金保望著城外三千多乞活軍士卒,嘴角忍不住一陣抽搐。


    他是萬萬沒想到,城頭上不到千數的乞活軍不僅頂住了上萬黃巾軍的不間斷衝鋒,還在擊退敵人後,出其不意打開城門,以上百頭尾巴著火,身綁利刃的蒙眼馬為箭頭,三千士卒尾隨其後衝鋒掩殺。


    這黃巾軍哪裏見過這個,瞬間被衝崩了,上萬人倉皇逃竄,要不是金保及時出手,這三千人就要衝到中軍大纛,斬將奪旗了!


    西門也是如此,兩波潰逃的黃巾軍撞在一起,徹底亂了套。


    廢物,一群廢物!


    金保心裏暗罵。


    他本來還想讓這幾萬黃巾軍幫忙抓人,押運人口呢,現在完全指望不上了。


    “閣下應該不是黃巾軍的人吧?”


    虞子期目光緊鎖金保。


    北地幾大造反強軍的戰況他可是時刻關注著的。


    黃巾軍與項家軍在北方三郡針鋒相對,雙方皆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大幹一場,在這個節骨眼上,每一位高端戰力都得集中在前線。


    後方城池,一座城有一位先天坐鎮,能守住就行了,麵對強敵還要多線作戰,那就是找死!


    “那你又是何人?”


    金保審視著虞子期道:“北州有如此軍事指揮才能的人,不多。”


    血魔教遊走北州各方勢力,可太明白這些造反勢力的軍事水平了。


    九成九的歪瓜裂棗,排兵布陣什麽的,完全不用想,衝就完事兒。


    至於軍紀,能立此者,並嚴格遵守的,那更是鳳毛麟角,屈指可數。


    目前二者兼具的軍隊,除了項家軍,金保卻在此見到了第二家。


    這主將,絕對不是他們這個北州大區的人!


    相比齊、魏兩家,還有張闓的黃巾軍,簡直就像是一頭狼混進了哈士奇群當中。


    不過金保並沒有認出眼前的人乃是大乾曾經的驃騎將軍,幾十萬大軍的統帥虞子期。


    因為虞子期變得太多了!


    毒傷致他臉色蒼白,家人之死讓他一夜生白發。


    精神與生理上的雙重打擊,讓其整個人看起來滄桑無比,臉頰內凹,頗為消瘦,除了熟悉他的人外,壓根就無法根據畫像認出他是當初那個豐神俊朗,意氣風發的驃騎將軍。


    “北州,餘七。”


    虞子期長槍斜立,不想對自己的過去多做什麽解釋。


    想必現在北州還有不少百姓恨他這個草包將軍,讓幾十萬大軍葬送於狄人之手,使得他們遭受戰火之災。


    或許中州不少將士家屬披麻戴孝,在驃騎將軍府被抄時,大叫一聲“痛快”,然後去午門憤恨地看那高懸於其上的虞夫人腦袋,扔上幾塊碎石汙穢之物,再呸上一口唾沫於地。


    是啊,他就是一個草包,沒能察覺出唐周有問題,沒能讓將士們凱旋歸來,沒能打贏一場戰爭。


    所以這一場,他必須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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