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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飛梭內,羅雍老祖吐出一小口鮮血,手中不停捏決,被他噴出的那一小口鮮血被他捏決化作一團血霧,血霧隱隱呈現一頭老龜形狀。


    後羅雍老祖輕聲叱吒,手中捏決速度更快。


    猛地,形同老龜的血霧的頭和四肢被斬出,化作一塊血色龜甲。


    血色龜甲憑空旋轉,在羅雍老祖手中捏決之手停下之時停下,然後裂開,幾道裂紋將血色龜甲分割。


    “近了,近了!


    那人在我們右前方,距離不超過千裏!”


    血色龜甲開裂,羅雍老祖臉色略微一白,但臉上有喜色止不住的浮現。


    “血龜靈術,果然不同凡響,無任何憑證都能夠推算它人位置,厲害厲害。”


    見著羅雍老祖施展推算靈術,飛梭內,黑水真人。定都候,紅月娘及白蓮童子四人都不由側目,黑水真人更是撫掌而笑,口中稱讚不已。


    “些許旁門小術,不值一提。”


    羅雍老祖緩了兩口氣,張口將開裂的血色龜甲吸入腹中,臉色很快便恢複紅潤。


    “羅雍道友謙虛了。”


    黑水真人撫掌而笑,稱讚不已。


    隨後他調轉飛梭方向,向著右前方疾馳飛去。


    ……


    設下陷進,以自身行蹤與氣息為誘餌,埋伏“狗鼻子”的金陽門羅雍老祖後,林宇直接退走萬裏,最後尋到一處清幽山澗,抹去自己行來的痕跡,設下一方靈陣將整個山澗給籠罩,進行防禦和示警後,這才盤坐於一塊青石之上,運功吞藥,準備靜養一段時間,將此前被燒成焦炭的軀體徹底去除,讓軀體完全新生!


    噗。噗。噗。


    幾聲輕響,數塊焦炭被他從體內新生血肉筋骨間排出,在他盤坐的青石下,這樣的一塊焦炭已經有不少。


    “嗯!?”


    才剛剛靜休不到半日時間,突然間林宇心頭憑空生出些許煩躁和心慌之感,這些煩躁和心慌之感並不算多麽的強烈,卻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的憑空滋生,然後在他心頭向他湧來。


    “這是……


    心血來潮!?”


    林宇一驚,連忙停止運功,眉頭微皺細細想來,心中憑空生出的煩躁和心慌之感,如浪潮一般不停襲來,頗有些像是心血來潮之意。


    “讓我心血來潮,有些煩躁有些心慌,但並不是很強烈……


    這樣的話,應該是那狗鼻子有追上來了!?


    不過就算是那個狗鼻子有尋到了我的蹤跡追擊而來,但絕對不可能讓我心慌,那想來不是那狗鼻子?


    或者是說,那狗鼻子請了幫手?”


    他沉吟思索,對此猜測。


    至於狗鼻子,自然是那想要趁他狀態不佳,意欲搶奪他顯露而出的慈劍的那金陽門的羅雍老祖了。


    “一路上我遺留下來的痕跡,已經被我抹去,即便是修成勾陳天宮,踏入天宮境的強者也極難再尋到我,狗鼻子真靈!”


    他長噓起身:“此地不宜久留。


    不過,我倒要看看倒地是誰,能夠令我生出心血來潮之感。”


    以他如今的修為與實力,心血來潮便是預警預示,並不是單純的一種感覺。


    嗡。


    他從青石上起身,抬手一撫,正要將整個清幽山澗給籠罩的靈陣給收起,可突然他撫出的手微微一頓,隨後放下。


    “也罷,正好可做誘餌,將能夠令我突然間心血來潮,生出煩躁和心慌之感的東西給釣出來。”


    他起身走出山澗,施展許久不曾動用的易形換氣術,不僅僅改變了自身形體麵容,更是改變了他的氣息。


    這樣一來,才算是真正的抹去了他的某些痕跡。


    易形換氣術,被他以大量氣運之力提升而來,雖不曾擁有任何殺伐之力,也並不能夠增進他的修為實力,但卻能夠讓他輕易間改頭換麵,隻要不是修為高出他太多,或許利用某些特殊靈兵秘術,都很難將他偽裝麵目給看穿。


    利用易形換氣術改頭換麵,最重要的是改變了自身氣息後,他這才悄無聲息的走出被他布下靈陣所籠罩著的地域,隔著十數裏距離藏身於山丘山林間,封鎖周身,不讓自身流露出絲毫氣機,靜靜等待著。


    咻。


    不到半個半個時辰,一道尖銳的破空聲從天際由遠及近傳來。


    一抹黑色流光劃破天穹,往之前林宇棲身的山澗方向極速奔來,僅僅十多個唿吸的時間,天際出現的那麽流光便飛臨山澗上空,徑直就在林宇之前棲身的那方山澗上空停下。


    黑光停下,真身顯露,是一方細長如同棗核般的飛梭。


    黑色飛梭在山澗上空停下,稍過數息後,飛梭兩側掀起,幾道身影從黑色飛梭內魚貫而出。


    從黑色飛梭中走出的幾道身影,自然便是攔住羅雍老祖後與羅雍老祖聯手,意欲奪取林宇手中從離火域深處中取走的那件“靈火至寶”的黑水真人,紅月娘,定都候及白蓮童子了,當然還有金陽門的羅雍老祖。


    果然是那個狗鼻子!


    怎麽有些陰魂不散!


    真是想找死!


    山澗外,十數裏的某座尋常山丘山林中,林宇看著山澗上空從那黑色飛梭中走出幾道身影其中一個,不由在心裏暗暗罵了一聲。


    “一方拙劣的小法陣,最多能夠用來抵禦陽神境的修士。


    羅雍道友,你確定就在這裏?”


    一身黑色道袍,手持拂塵,頗有些仙風道骨的黑水真人目光落下,三兩眼便將下方的山澗,看得通透。


    “半個時辰前,那人就在這裏!


    老祖的血龜靈術,除開天宮境的強者或身藏某些特殊重寶之外,直至如今還未曾失過手!”


    羅雍老祖點頭,老者腳下的那方山澗:“如果那人現在還在這裏沒有走的話,或許現在他已經察覺到我們來了!


    不用多遲疑,就算那人不在,那本老祖大不了就再損耗些許元氣,施展血龜靈術,推算其行蹤,繼續追!”


    “嗯。”


    “好!”


    “羅雍道友所言極是。”


    “廢什麽話,動手!”


    黑水真人,定都候,紅月娘出聲附和,而那如十多歲富家小少爺模樣的白蓮童子直接動手,口中吐出一朵白色蓮花,向下墜去。


    白色蓮花墜落間迎風便長,眨眼間便化作一方龐大的蓮台,如泰山壓頂般狠狠向下方的山澗壓下。


    哢擦。


    下方的清幽山澗,上空中,一道半透明的屏障顯露而出,被那墜下的蓮台撞中,哢擦一下就碎裂開去,


    “小把戲,看來取走離火域深處出世那靈火至寶的人,修為實力也不怎麽滴啊。


    羅雍道友,你追了半天怎麽沒追的上!?”


    白蓮童子嬉笑,心念一動,將林宇布下籠罩整個清幽山澗的大陣輕易壓碎的蓮台繼續下墜。轟向那山澗。


    轟!


    轟!


    龐大的蓮台壓下,山澗承受不住,眨眼間便四分五裂。


    而見著山澗被白蓮童子口中吐出的蓮台給轟得粉碎,山澗上空,那黑色飛梭前的黑水真人,定都候幾人則齊齊止住了欲隨白蓮童子動的手,麵露疑惑之色:“沒人?”


    “不在?”


    “法陣猶在,人卻不在?”


    “那人提前察覺,已經遁走了?”


    黑水真人,定都候,紅月娘,羅雍老祖收手,見被白蓮童子從口中吐出的蓮台肆虐,將下方山澗轟成了碎片,也不見一個鬼影,紛紛收手。


    “半個時辰前,本老祖推算無誤,那人就在這裏。


    就算那人提前離開,最多也就離開了半個時辰,還走不了多遠,待本老祖再行施展血龜靈術,推算其方位!”


    羅雍老祖神色一沉,見撲了一個空,臉上有些掛不住,當即手中掐決噴出一口精血,施展秘術開始再次推算林宇所在方位。


    被羅雍老祖噴出的那口精血,逐漸在掐決之間化成霧氣,血霧時凝時散,逐漸向著老龜模樣變化凝聚。


    而就在此時,


    山澗外十數裏,某座不起眼的小山丘一片密林中,藏身於此的林宇突然間有些感應,在冥冥之中,似有一種奇異的東西從虛無中生起,在虛無中行進。在追尋著他的存在。


    “推演之法?”


    林宇心頭一驚。


    推演之法玄之又玄,尋常修士甚至都不曾聽聞,更別提將之掌握。


    以之名,以氣機,以隨身之物,甚至是以一道身影,衍推演之法,即便隔著萬裏之遙,都能夠將某人,某物許多東西推算而出,


    其中行跡便是其中之一。


    沒有想到,那金陽門的羅雍老祖不僅僅狗鼻子很靈,更是掌握一種推演之法,難怪能夠一路追尋而來,找到自己的行蹤。


    嘎。


    可惜,


    或是此時的林宇利用易形換氣術刻意變換了自身的氣息,羅雍老祖施展推算之法再次推算林宇此時所在方位,卻是徒勞無功,推算到一般便如同無頭蒼蠅一般根本就找不到目標,隻得半路而停。


    “嗯!?


    怎麽迴事?


    怎麽沒有反應?”


    羅雍老祖不停掐決的雙手忽的一頓,捏出的印決變得散亂,已經化作老龜形狀的精血血霧也直接散開,重新化作一團。


    他神色一變,心驚出聲。


    推演之法極為稀有,他在機緣巧合之下習得一種,掌握推演之法後,除開沒有推算推演過天宮境的強者之外,也就隻有身懷某些特殊異寶的,才能夠讓他的塗藥之法無功而返了。


    是因為那件“靈火至寶”?


    可是為什麽前兩次的推算,能夠將那人所在方位推算而出,這一次就不行了呢?


    羅雍老祖驚後,心頭升起濃濃的疑惑。


    “怎麽了,羅雍道友?


    可曾推算出那人此刻所在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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