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湯好了之後,露露很麻利的從背包裏拿出了不鏽鋼餐盒,卻不盛湯,而是突然把它抱在了懷裏,然後用一種很得意,很頑皮的眼神看著我。這當口她這是在幹什麽呢?我傻不愣噔的問她,怎麽捏?她調皮的笑了笑說,叫——姐姐。她這一句話,把我弄了個哭笑不得,真是的,居然在這當口還跟我搞個小威脅?我苦口婆心的笑著說,叫你姐行,就是怕把你叫老了,我無所謂,不過年紀輕輕就被人叫做姐,你想想,那人得多老多醜多沒氣質才被人那麽叫的呀?你說捏?她抬著頭好象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句話。好機會,本來我想趁這當口,偷偷把那個飯盒搶過來,可看她雙手抱的那麽緊,又抱在那個地方,就一直沒敢,最主要還是怕嚇著她,萬一摔河裏就慘了。就在我一猶豫的空擋,她又搖頭晃腦的嚷嚷道,不管,不管,我不管。怎麽著你也待說點好聽的,讓我高興高興,不然我就不給你盛湯喝,怎麽著我也忙了半天累死了,你待慰勞我,我不管!看著她的孩子氣,我是真的沒什麽折。我想了想說,恩,那,我覺得天底下最好聞的香氣,就是此刻的魚香了。可是做魚湯的這個人呢,卻比我此刻聞到的魚香還要香一百倍!這麽香的香人,心地總是善良的,求求你,給我盛魚湯吧。露露的臉紅了紅,但隨即調皮的皺了下鼻子“啐”了我一口,說,油嘴滑舌,不真誠,不好聽,聽膩了!我在次苦笑,我攤開手說,那你讓我怎麽說,說什麽?你在不給我盛湯,我就要強來了啊?說完我就站了起來。她懷裏抱著餐具,抬著頭用困惑的眼神看著我,說,你,你幹什麽,無賴。我假裝正色的說,你在不給我,我就搶了啊。說完我就伸出兩手,作勢要搶。可她卻抱的更緊了,並邊緊邊說,你無賴,還色狼!我覺得我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過我接著就更正色的跟她說,好,這可是你說的,本來我還在考慮怎麽下手,可你既然給我扣了這麽一頂大帽子,並且是大的從頭扣到腳後跟,那我就不客氣了,反正我就這樣了,又不學好,索性就破罐子破摔吧。說完我就作勢靠到她身上去了。小女孩果然還是怕這個的,她緊張的低著頭,說,不要不要,你不是色狼,你是好罐子,是個好罐子!看著她這樣楚楚可憐的樣子,自己差點就心猿意馬起來。我趕緊笑著直起身說,早說嘛,真服了你了,非讓我強來,那我是無賴不?她可憐兮兮的說,你本來就是嘛。我又重新蹲下說,恩?她趕緊搖頭說,說錯了,說錯了,你不是無賴,你是個好人!很好的人!我閉上眼,很享受的“恩”了聲,繼續問她,那我是色狼不?她又搖了搖頭,隻是不說話,在那裝可憐。我心裏就笑了,但嘴上還是說,那你是色狼不?她又依舊搖了搖頭。我又“恩?”她如夢初醒的趕緊說,哦,我是,我是-----。你,你這不是難為人嘛?我笑著刮了一下她鼻子說,知道難為啦,剛才怎麽難為我來著?給我盛湯,小色狼!快點!露露老大不樂意的在那盛湯,嘴裏還嘟囔著,什麽嘛,就會欺負人家!不過還是恭恭敬敬的給我盛好,擺好,然後遞給我碗勺。看著她那委屈的俏模樣,我握住了她遞過碗勺的手。她紅著臉掙紮了幾下,沒有掙脫,就任我握著了,隻是臉紅紅的垂著。我笑著把她拉到我身邊,笑著說,怎麽啦?不高興啦?剛才我跟你開玩笑的。她點了點頭說,我知道。我輕撫著她的秀發說,那你幹嘛不高興呢?我帶你到這來,就是為了讓你開心的,恩。她半晌才說,其實,是我的生日快到了,還有三天!我一驚,說,那我待給你準備生日禮物啊,死丫頭,也不早告訴我,害我來不及準備怎麽辦?到時候,一定很熱鬧吧?哈哈---。露露卻搖了搖頭道,恰恰相反,其實你別看我平常咋咋唿唿的,好象挺喜歡熱鬧似的。其實我過生日就喜歡兩三個人陪我過,這麽多年,其實就隻有我哥陪我過的。我“哦”了聲,沉默不語。其實我知道,不管外表多麽的熱鬧,都掩蓋不了一個人內心的空虛,而碰到自己生日之類的重大節日的時候,人們就往往看到了自己內心的真正需求。而就在這時候,露露卻突然用很溫柔的語氣,問出了一句很不溫柔的話語,她問,你是不是不在愛我了?我一驚,然後表情尷尬,誠然,這確實是我一直思考的一個問題,有很多時候,我都是在跟她做遊戲,因為一開始就是做戲,尤其是前期的時候,這一切,都隻不過是要更好的接近她哥哥-----。這一切,想想都覺得虧欠她太多太多。可是在這節骨眼上,我隻能迴答,而且是笑著迴答,怎麽會?露露靠在我肩膀上,溫柔的抬頭看著我說,那你為什麽,從來都沒有吻過我?我不知道為什麽此時,她會問出這樣一個問題,我開始想打擦邊球,我勉強笑著說,我怕你不願意嘛,剛才你不還叫我色狼來著?可露露並沒有說什麽,因為她的眼睛已經閉上了,她抬著頭,停在那裏。那是一種索求,更是一種邀請,此刻,任何語言都是多餘的,你隻有去做。你隻能去做。猶豫了片刻,正當我鼓足勇氣要去做的時候,卻又偏偏傳來了多餘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