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焦仿佛被貪婪蒙蔽了雙眼,猛地掙脫了領頭人的束縛。


    一邊繼續著手中那罪惡的“工作”,一邊頭也不迴地迴應道:


    “吳哥,我們每次行動都如此突然,警方怎麽可能這麽快反應過來?再說了,我多拿一點,兄弟們到時候也能多分一些,沒事的。”


    吳哥聞言,目光在阿焦身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張了張嘴,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他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中的槍械上,警惕地觀察著店內的一舉一動,沒有再提及撤離的事情。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就在這短暫的對話期間,這家珠寶店的經理已經悄悄地按下了報警器的按鈕。


    天橋上,一位身著風衣的男子正緊盯著手腕上的手表,三分鍾的倒計時已經結束,但他的同夥卻仍未從珠寶店中現身。


    這種往常沒有過的情況讓他雙眼瞬間瞪大,神情緊張到了極點,仿佛隨時都會崩潰一般。


    與此同時,在蒲崗村道上,一個正啃著雞腿的胖子也發現了珠寶店內與店外的異常。


    隻見一名巡警匆匆小跑著靠近珠寶店,手持對講機,正神情緊張地溝通著什麽。


    胖子見狀,默默地扔掉了手中的雞腿,雙手插兜,微微低頭,以路人的姿態緩緩向巡警的方向靠近。


    巡警雖然一邊與對講機溝通,一邊密切注視著珠寶店內的情況,但他並沒有放鬆警惕,眼神時不時地掃視著四周。


    胖子的靠近自然沒有逃過他的眼睛,但因為胖子表現得十分淡定。


    且眼神也沒有死死地落在他身上的緣故,這讓巡警誤以為他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


    他連忙向胖子招了招手,示意他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胖子卻假裝沒有看到,繼續緩步向巡警靠近。


    巡警見狀,在唿叫了增援後,他趕緊將胖子拉到自己身後,厲聲道:“裏麵正在發生搶劫案,你若不想受傷,我勸你最好趕緊離開!”


    胖子假裝好奇地打量了一眼珠寶店內的情況,帶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容問道:


    “警方不是有義務也有責任保護港島市民的財產安全嗎?你為什麽不進去製服那些劫匪呢?”


    巡警聞言,轉過頭來細細地打量了一番胖子,確認對方並非是在故意挑釁後,他的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了一絲不敢置信。


    他瞪大了眼睛,語氣中帶著幾分無語:“那些坐在辦公室裏的官員們天天享受著高薪厚祿。”


    “而我們這些巡邏警卻每個月辛辛苦苦地站崗、巡邏,才拿著那區區三千港幣的薪水。”


    “這點工資,你竟然想讓我為那些鬼佬買命,去與那些窮兇極惡的劫匪拚命?你不會是來港島旅遊的“中午刷牙“鬼吧?”


    顯然,這位巡警不僅頭腦十分清醒,同時說話也充滿了幽默。


    胖子雖然貪吃,但並不蠢。聽到“中午刷牙”瞬間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麽,趕忙擺手解釋:“不不不,我是正宗華夏人。”


    話畢,他從口袋中抽出一隻手來,撓了撓頭,臉上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話鋒一轉:啊?每個月真的隻有三千港幣的薪水嗎?”


    就在胖子與巡警閑聊的間隙裏,珠寶店的劫匪們終於現身了。


    他們迅速而有序地撤離現場,而負責接應的同夥則早已將一輛冷凍箱汽車攔截在路口。


    隨後,他迅速跳下冷凍車,與麵包車內的同夥匯合後揚長而去,徹底消失在了蒲崗村道的盡頭。


    見到同夥順利撤離,胖子將揣在兜中的另一隻手也拿了出來,在與巡警簡單告別後,也開始了他的撤退。


    他沒有直接返迴既定的集合點,而是選擇一條更為曲折的路線,利用街道上的人群作為掩護,巧妙融入其中,降低被識別的風險。


    與此同時,佇立於天橋上的披風男子,見到同夥順利撤離,他不禁長舒了一口氣,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


    在不動聲地的打量了四周,見沒有人將視線落在他身上,披風男子彎腰將腳旁的手提包提在手中。


    隨後,他巧妙地調整了自己的步伐與姿態,臉上掛上了一抹微笑,融入周遭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成為了一名再普通不過的路人。


    他以一種幾乎難以察覺的緩慢速度,沿著天橋的邊緣悄然行進,既不過分顯眼,也不失時機地規避著每一個可能的監控死角。


    就這樣,他帶著那份獨有的從容與機敏,緩緩消失在人群之中。


    而在劫匪們的身影徹底消失不見後,警方的車輛才姍姍來遲,撲了一個空。


    東九龍總警署,高級警司布魯斯以一種近乎粗暴的姿態猛地推開了麥克辦公室那扇厚實的辦公室大門。


    他的麵容緊繃,透露出難以掩飾的煩躁與不滿:“麥克,那幫劫匪再度現身,但這次他們的目標竟是珠寶店!”


    麥克對於布魯斯這突如其來的闖入並未表現出絲毫的不滿或驚訝,他從容地從座椅上站起。


    步伐穩健地踱至裝飾古樸的茶桌旁,親自拿起精美的瓷壺,為布魯斯斟滿了一杯香氣四溢的熱茶。


    隨後,他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責:


    “這次的確是我的疏忽,隻著重部署了對金店的監控,卻未曾料到那些狡猾的劫匪會轉而搶劫珠寶店,這是我的失誤。”


    布魯斯對於麥克的自我反省並未立即迴應,而是用力拍了拍桌麵,語氣中滿是憤慨:


    “我的手下簡直一群廢物!每次總是等到劫匪逍遙法外後才姍姍來遲,搞得我現在都懷疑是不是我隊伍中有人在與那幫劫匪裏應外合。”


    “對了”。他的語氣突然一轉,帶著些許的急切詢問:“你這幾天安排在“福倫中學”周邊的人馬,還是沒有搜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嗎?”


    麥克聞言,緩緩搖了搖頭,動作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與失望:“別說有價值的線索,就連最微不足道的蛛絲馬跡都未曾發現。”


    布魯斯聽後,臉色愈發陰沉,他緊盯著麥克的眼睛,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


    “你說,劉旭給我們提供的信息,會不會是假的??”


    麥克聞言,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他眼神在那一刻變得異常深邃,仿佛在進行著一場激烈的內心鬥爭。


    片刻之後,他堅定地搖了搖頭,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確信:


    “不,我認為不會。劉旭是個聰明人,他深知欺騙我們的後果將是何等的嚴重。”


    布魯斯聞言,仔細品味著麥克的話,最終緩緩點了點頭,表示了對麥克觀點的認同。


    畢竟,此時的港島還處於他們不列顛管轄的時期,這裏的秩序與安寧,依舊還掌握在他們這些警方高層的手中。


    身為古惑仔,敢得罪像他們,那與自掘墳墓沒有任何的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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