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母後。”劉辯看到何皇後,這才反應過來,隨後行禮說道。


    “我兒快快起來。”何皇後上前扶起劉辯,隨後仔細打量著自己的兒子。


    她賭對了!


    天子會同意冊封辯兒為太子的。


    如果天子不同意,何皇後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她的兒子自幼養在宮外,她也沒有見過幾次,返迴皇宮的時候已經是十二歲,有了自己的主意,她這個當母親的也無法改變。


    辯兒三次與天子發生衝突,何皇後看在眼裏但也不能說什麽,她若是再說些強硬的話語,她也不知道辯兒會是什麽反應。


    這就是一個天生的強種!


    何皇後有時候也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咬牙切齒,安安穩穩的不好嗎?有她這個皇後在,以後一定會成為太子,繼而承接大統,非要鬧得那麽難堪?


    看到劉辯因為涼州羌亂的事情得到了劉宏的詔見,何皇後便知道機會來了。


    如果不能趁著這個時候將劉辯推上太子之位,那以後就沒有可能了。


    她的兒子一定會再次跟天子發生矛盾,甚至會越鬧越大,鬧到最後連她這個皇後也無法承擔後果。


    隻要當上太子,隻要不謀反,有她這個皇後居中調和,劉辯就能安穩坐在太子之位上。


    實在不行也不過是皇帝不再接見太子罷了。


    皇長子終究與太子不同,太子是一國儲君,皇長子隻是皇子之一。


    “你以後也就是太子了,行事當穩重一點,不要再跟陛下起爭執了。”何皇後最終還是告誡了一句。


    “母後,兒臣沒有與父皇起過爭執。”劉辯沉默半響,隨後說道。


    “你……”何皇後眉毛豎了起來。


    “兒臣關心國事,對父皇進言,隻是言辭激烈了一點。父皇是天子,兒臣哪敢與父皇發生爭執?”劉辯笑地十分諂媚,趕緊說道。


    何皇後被噎住了,直愣愣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牙尖嘴利!”何皇後伸手點了點劉辯的額頭,最終還是寵溺的笑了。


    她很高興,這個兒子還是懂得厲害,她倒是小看自己的兒子了。


    “以後言辭不許那麽激烈。”何皇後還是順著劉辯的話語說道,也變相承認了劉辯的話語。


    劉辯從來沒有與劉宏發生過爭執,他一直在進諫。


    “兒臣謹記。”劉辯應了下來。


    何皇後這才帶著劉辯迴返宮殿,冊封太子在即,她還得好好準備,天子雖然當著群臣直麵親口說了立皇長子為皇太子,但是詔書未下、印綬未授,劉辯還不是事實上的太子,行百裏者半九十,就差最後一點時間,她得確保不會出現任何岔子。


    過了一會兒,劉辯與何皇後的交談被人匯報給了劉宏。


    倒不是劉宏有意監聽,而是母子二人就在大庭廣眾之下說的那番話,劉宏派了宦官送劉辯迴西宮,就在現場而且離得很近,隻要不是聾子都能聽到。


    “言辭激烈的進諫?”劉宏有些佩服這個兒子的厚臉皮,他怎麽好意思說出來這句話的。


    要不是劉辯身為皇長子,而且他隻有這一個長大的兒子,劉宏早就把劉辯大卸八塊了。


    “牙尖嘴利!”劉宏最終恨恨地說道,夫妻二人在如何看待劉辯的問題上達到了一致。


    “進諫好啊,不然朕還真以為朕這個兒子對自己的父親十分敵視呢?”劉宏最後在心裏默默想道。


    他真怕這個長於民間的兒子敵視自己這個父親,如果是那樣,那他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對待這個兒子了。


    ……


    冊封太子的儀式很複雜,劉辯不懂,何皇後也不懂,至於劉宏?


    他是藩王入京,朝臣攜先帝遺詔確定他為天子,來到洛陽後劉宏就是天子,根本沒有經曆過太子冊封。


    不過好在群臣之中有人懂,雖然大漢這些年也沒經曆過幾任太子,但是至少書上還是明確寫了太子冊封的流程。


    群臣就按照書上的流程開始進行各種事先準備工作,而劉宏也開始給自己的兒子挑選太子屬官。


    太子是要開府的,有自己的手下,劉宏也在盡心給自己的兒子準備。


    “兒臣啟奏父皇。”劉辯來到前殿,對著劉宏行禮。


    “起來吧。”劉宏看了一眼劉辯,隨後慢悠悠的說道。


    “謝父皇。”劉辯起身後看向劉宏。


    “太子屬官你有人選嗎?”劉宏直接問道。


    “全憑父皇做主。”劉辯也沒有推薦人,畢竟他沒有理由認識那些人,如果直接推薦的話,那就會產生一個疑問。


    太子是如何接觸到這些人的?


    或者說太子是如何知道這些人的?


    他過去的生活軌跡很清晰,迴到皇宮裏的生活軌跡更加清晰,根本沒有機會認識他記憶裏的那些人。


    如果推薦那些人為太子屬官,先不說劉宏會不會覺得他翅膀硬了這個問題,最直接的問題就是他推薦的那些人會被嚴格審查,看看是什麽人敢有意接觸養在宮外的皇長子?


    甚至他這段時間的那些話語也會被劉宏認為是有人故意說給劉辯的,誤導皇儲,這幾乎是謀反的罪名。


    “也好。”劉宏應了下來。


    “隻是兒臣有一個請求。”劉辯隨後說道。


    “講。”劉宏看了一眼劉辯。


    “兒臣想要學習劍術跟射箭。”劉辯說出了一個出乎劉宏預料的想法。


    他得好好鍛煉身體,盡量做一個長壽一點的皇帝,不說活個七老八十,最起碼也要活個五六十吧。


    東漢一堆幼兒園皇帝,即便能活到成年,也都是三十多就死,劉辯也不得不小心一點。


    “劍術跟射箭嗎?”劉宏內心思量了一下,隨後應了下來。


    太子學習這兩個東西有毛病嗎?


    沒有毛病,而且這兩個技術確實也得學,天子總得射獵,雖說沒有要求天子的射術要多麽精湛,但是練好一點總是有好處的。


    劉辯馬上成為太子,學習射術也是理所應當之事,而且劉辯再過幾天就十三了,還沒有接觸過射箭,這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準了。”劉宏答應了劉辯的請求。


    “等太子府搭建完成後,我會派人過去的。”劉宏說道。


    “多謝父皇。”劉辯說罷,劉宏隨後讓其上前開始為劉宏參議涼州羌亂之事。


    因為劉辯在涼州羌亂中的優異表現,劉宏已經將其當作自己的心腹謀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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