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我迴來了。”劉辯溫聲說道。


    “我兒。”何皇後激動的撲了過來,緊緊的抱住劉辯的身體。


    劉辯默然無語,有些不自在的接受了母親的好意。


    過了好一會兒,何皇後終於止住淚水,帶著劉辯朝著寢宮和歡殿走去,詢問著劉辯這一個多月的生活,有沒有受苦。


    劉辯撿了些有意思的事情說著,希望母後能夠高興一點。


    迴到寢宮,何皇後讓人開始準備膳食,她感覺自己的兒子瘦了許多,以前雖然也在宮外養著,但是就在眼皮子底下。


    而現在劉辯居然跑到冀州戰場上,這讓一個母親怎能不擔心?


    “母後,連日乘車,我有些乏了……”劉辯不想再聽何皇後的絮絮叨叨,找了一個借口準備離開。


    “那我兒自去。”何皇後也知道兒子一路舟車勞頓,連忙說道。


    拜別何皇後,劉辯來到旁邊的宮殿,這裏是他的寢宮,是和歡殿的副殿。


    “殿下,陛下有詔。”劉辯剛躺下,一名宦官匆匆跑了過來,對著劉辯說道。


    “宣吧。”劉辯沒有起身,看著宦官說道。


    小宦官為難的看著劉辯,皇長子怎麽這般無禮?最起碼也要站起來吧?


    “你若是覺得不行,就迴去稟報吧。”劉辯說罷,直接閉上了眼睛翻過身去。


    他累了!


    小宦官嚇壞了,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隨即返迴東宮稟報。


    “你說什麽?”劉宏有些驚訝的聽著小宦官的匯報,他感覺自己聽錯了。


    “宣詔時殿下沒有起身,奴婢不敢私自作主宣詔……”小宦官戰戰兢兢的說道。


    “逆子!”劉宏勃然大怒。


    他知道這個逆子迴來後會作妖,但是沒想到剛迴來就直接作妖,甚至連一點禮數也沒有,他是天子,別人接詔要有禮數!


    旁邊伺候的張讓也有些無語,他還以為大皇子跟那些士人是一類人,卻沒想到這個大皇子如此荒唐,這樣的人怎麽可能繼位?


    早知如此,他幹嘛要說那些話,那十下杖責算是白挨了!


    “這個逆子,真以為朕不敢廢了他嗎?”劉宏咬牙切齒得說道。


    “張讓,隨朕到西宮走一趟。”劉宏站起身來,朝著殿外走去。


    他倒要看看這個逆子究竟要做什麽,一點規矩都沒有,真以為他有恃無恐嗎?他當初能讓那個賤人封後,能讓何家權傾朝野,現在就能廢了他們。


    隨著劉宏不斷靠近,周圍伺候的宦官宮女一個個跪下問安,不知道陛下為什麽這麽生氣?


    來到和歡殿,剛剛得知消息的何皇後連忙走了出來,對著劉宏行禮。


    “臣妾見過陛下。”何皇後行禮。


    “你生的好兒子啊,一點禮數也沒有。”劉宏怒氣衝衝地說道。


    “辯兒這是怎麽了,惹得陛下如此生氣?”何皇後站了起來,也冷下了一張臉。


    她兒子自幼養在宮外,好不容易迴一趟宮,又被派到戰場上一個多月,結果現在又來問罪,她兒子是犯了什麽罪,要遭遇這些折磨。


    “哼,朕派人傳詔,這個逆子要躺在床上接詔,他眼裏還有朕這個天子嗎?”劉宏怒喝道。


    “辯兒一路舟車勞頓,話都沒說幾句就去睡了,這都能惹得陛下怪罪嗎?”何皇後依舊維護自己的兒子。


    不過何皇後也打算等兒子醒來之後好好說一下,免得劉辯繼續惹天子生氣。


    “把那個逆子叫過來。”劉宏已經懶得跟這蠢貨繼續說,對著張讓說道。


    “不用叫了,我來了。”劉辯從副殿走了出來。


    “逆子!”劉宏看著依舊平靜地兒子,怒氣愈發強盛。


    “我兒先進去,這裏有母後在。”何皇後連忙說了一句。


    “母後你不用管,我能處理。”劉辯對著何皇後說了一句,隨後看向劉宏。


    “盧植有何罪?”劉辯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他受夠了劉宏的荒唐,大漢現在危機四伏,劉宏也活不了多久,讓劉宏繼續這種荒唐的行為,他即使能順利繼位,也得接受劉宏留下的爛攤子。


    他要是不做些什麽,那就直接等著董卓入京吧!


    “廣宗城裏有十五萬黃巾軍,盧植手裏隻有不到四萬軍隊,我在大營的時候盧植已經在準備攻城器械,為什麽說盧植高壘不戰?難道要盧植直接把所有軍隊都壓上去嗎?”


    “打下廣宗城就結束了嗎?冀州不止有張角,駐紮在下曲陽的張寶手裏還有十二萬大軍。”


    “為何要臨陣換將?臨陣換將乃是兵家大忌,我一個黃口小兒也能懂這些,你真以為天下就是你一個人的遊戲嗎?”


    “醒醒吧,黃巾已經起事,就算是把張角殺了,你覺得沒有後來人嗎?你覺得大漢的國力還能撐多久?天下人已經不想陪你玩這種荒唐的遊戲了,所以張角才能在七州同時起事。”劉辯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憤怒,他受夠了這一切。


    他隻是一個普通人,沒有那麽大的能力,他隻是不想死,但是死亡陰影一直盤旋在他的頭頂。


    這一世沒有左豐陷害,但是盧植依舊被下獄,那他前往冀州的意義在哪裏?那他的命運能改變嗎?


    若是命運不能改變,那他就隻能在四五年後被一杯毒酒弄死,既然如此,那他為什麽要受這個委屈?


    除了劉宏、劉辯和皇後三人,其餘人已經全部跪下,頭完全伏在地麵上,不敢有絲毫動作,哪怕是張讓也不例外。


    他沒想到皇長子這麽大膽,居然敢這樣跟陛下說話!


    果然是宮外長大的,就是沒有一點規矩。


    “你……放……肆!”劉宏反應過來,指著劉辯咬牙切齒的說道,太陽穴一鼓一鼓,脖子上青筋暴起。


    “辯兒……”何皇後看著劉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沒想到自己的兒子居然會說出這種話語。


    “我放肆?盧植有何罪?”劉辯的語氣平靜下來,看著劉宏的眼睛說道。


    劉宏不知道該怎麽迴答,他難道能說是擔心自己的兒子帶領盧植政變嗎?他要是說出去這句話,那他這個天子也就不用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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