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這個傘兒可就精神了,伸出手指一個一個的數。


    “有個胖的像缸的,都叫周婆子,她身邊有個瘦的像杆子的,叫張婆子,數她們兩個叫的歡,她們周圍都是跟著附和的,這才越鬧越大。”


    李雯君嗤笑一聲,“周婆子是庫房的,母親的人,這些年一直被王管事壓著,早就心有不甘,張婆子在廚房隻是個備菜的閑職,但卻是張管家的堂妹,不過縱使有這層關係,有油水的位子也不給她,怨氣更甚。


    她們兩個為了能上位的確是夠拚的。”


    小滿麵露擔憂,“周婆子張婆子都有背景,怕是不好下手。”


    李雯君眼神漸冷,“那又如何,畢竟這命令就是母親下的,我不過是奉母親的命罷了。”


    她抬步離去,“睡了好覺,明日就要忙了。”


    翌日一早。


    廚房內。


    張婆子罵罵咧咧的切好了菜,甩了圍裙喊道:“該我的都做好了,還有什麽吩咐可盡管說,不然我可不幹了。”


    見沒人搭理,她又翻了個白眼,往外走。


    小院子內,丫鬟婆子圍在一塊,張婆子擠了進去,一把薅起一個丫鬟將她推到旁邊去,自己一屁股坐了下去。


    周婆子嗔她一眼,“怎麽才來,少了你我這都輸不少了。”


    “我那點破事兒不做完還能走?那些個隻管拿個鏟子巴拉,要是沒有我主子們飯都吃不上。”


    張婆子不滿明明堂兄是個管事還隻給她這樣的活,明裏暗裏的吐槽,眾人也早就聽慣了。


    “哎!不許耍賴。”


    張婆子聲音尖利,拽著那牌喊,“在老娘麵前還敢反悔,你也不瞧瞧我是誰?”


    周婆子笑,“這老潑婦,邪乎著呢。”


    “再邪也趕不上那夏媽媽,倒黴鬼一個,哈哈哈哈。”張婆子笑的放肆,渾然不見麵前幾人已經變了臉色。


    “平時人模人樣的,都是裝的,聽說還是被休的,能是什麽好人,仗著自己奶過主子,還不是賤命一條說弄死就弄死了,再怎麽風光也終究是個奴婢。”


    周婆子一個勁兒給她使眼神,奈何人家看都不看一眼。


    “你擠眉弄眼的幹什麽。”


    “都好興致啊,還有空在此處打牌作樂。”李雯君站在院內,一身白衣,笑容和煦。


    “二姑娘。”


    丫鬟婆子們都站直了身子,唯有周婆子張婆子未動。


    “如今當家的是大姑娘,瞧你們那沒出息的樣子。”張婆子小聲嘟囔,一臉傲氣的坐在那不動。


    李雯君也不惱,坐著傘兒拖來的椅子,輕聲道:“聽說你們中有人能掐會算,周婆子張婆子,能否也給我瞧瞧。”


    被點了名即使再不願意也要起了,兩人有些不情願的走過來,張婆子出言不遜。


    “奴婢怎配給姑娘看。”周婆子畢竟是夫人的人,不敢做的太過分。


    李雯君擺手一笑,“無礙,還請兩位瞧瞧,我克不克夫人。”


    周婆子撲通一下跪下,麵上卻不見絲毫慌亂,“姑娘恕罪。”


    現在府裏有些地位的下人誰不知道這位二姑娘並非親生,不過是給點麵子,戲做足就是了,如今大姑娘管家,二姑娘無權無勢,又有何懼。


    張婆子心高氣傲,跪也沒跪,不服氣道:“奴婢也是實話實說罷了,姑娘這是來興師問罪的不成。”


    “自然不敢,隻是昨夜做了個稀奇的夢,府裏入了兩隻紅眼的鼠,一肥一瘦,兩隻畜生鬧得府裏大亂,我思來想去,覺得這是禍端,這不來就來瞧瞧。”


    誰聽不出來二姑娘這就是罵周婆子和張婆子,都憋著笑看熱鬧。


    “放他娘的屁!”張婆子這暴脾氣忍不了,大罵了一聲。


    李雯君驚訝的用帕子捂麵,顫抖的手指向她。


    “那紅眼鼠也說了這句話!”


    傘兒在一旁大叫一聲,“妖孽!還不快快降妖除魔!”


    話音剛落一些家丁衝了上來,將張婆子和周婆子兩人擒住。


    “你們幹什麽,憑什麽抓我!”張婆子歇斯底裏的喊。


    李雯君一字一句的迴,“自然是除邪祟。”


    周婆子也慌了,方寸大亂,“奴婢為夫人做事,要打要罰也是夫人說了算。”


    李雯君樂了,“自然也是母親的命令,不然我怎麽能叫來家丁。”


    “等什麽,還不動手。”小滿厲聲道。


    兩個婆子被壓到了長凳上,開始唿天喊地的叫,“你有什麽權利,我堂兄是管家!”


    張婆子這會兒知道怕了,愈發口無遮攔,小滿給了個眼神,家丁就舉起了棍子。


    家丁也是聽命行事,二姑娘不叫停他們也不敢停,不知多少板子下去,兩個婆子已經徹底沒了唿吸,血濺的到處都是。


    “行了,不過就是幾個板子,這就受不住了。”


    李雯君拿起一個本子,凝聲道:“她們受罰也不僅僅是因為一個夢,如今姐姐管家多有不服,新官上任的三把火就由我點了好。


    這兩個私下裏沒少作惡,這一樁樁一件件都寫的清楚。


    都覺得這府大人多,做了什麽事沒人知道,可是人在做可不光是天在看,隔牆有耳的道理望你們都懂。


    不過我向來仁慈,她們兩個犯下的錯便不予追究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下麵的人更怕了。


    都死了還怎麽追究,挫骨揚灰?


    張婆子和周婆子的屍體就放在那,已經有受不了的轉身吐了。


    李雯君貼心道:“這的確讓人不適,那我就長話短說,下人裏還有些丫鬟婆子或是手腳不幹淨,或是嘴不幹淨,這可愁壞了我,於是去了道觀一趟。


    道長說做出這些事也並非你們本心。”


    幾個最心虛的丫鬟的婆子趕忙跪了下去,附和道:“奴婢不是誠心的。”


    李雯君一笑,“道長又說,是有邪祟上身驅使,喝下一碗符水,往後便再也不會做出這些事情來了。”


    和打板子比起來,不過一碗符水,已經是最輕的處罰了。


    “奴婢喝!”


    一共兩個丫鬟兩個婆子,搶著喝下了符水,隻是不出片刻的功夫,她們就驚恐的捂住了喉嚨,張著嘴發不出聲音。


    “水裏有毒!”


    有丫鬟驚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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