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屏到顧有蓮家裏來整理東西。


    顧有蓮正忙著,開門見是她,忙道,“你不用過來啊,我都說了,等我整理好給你送過去。”


    “都是些舊東西,我過來看一下,不需要的就直接扔了,沒必要搬來搬去。”林清屏笑道。


    顧有蓮想想也是,領著她進屋來了。


    顧有蓮是想著家裏父母年紀大了,老家也沒別人,還是打算把父母接首都來一起住,兩老倒也答應了,這次迴去把家裏的事都處理了,就打算徹底搬到首都來挨著女兒了,如今這一包包的,都是老家家裏東西,先托人幫著郵寄過來了,人還在老家,過幾天也要來了。


    顧家的事,林清屏不打算幹涉。


    就她孕期發生的那些,她是不可能跟公婆和解了,但養老,是顧家兒女的責任,他們姐弟倆要怎麽做,隻要不把她牽進來,怎麽都行。


    顧有蓮已經整理得差不多了,指指其中一堆,“這些,都是你們的,你看看,哪些要哪些不要,不要的,就放這,我一會兒扔,要的,我就幫你拿迴去。”


    “好。”林清屏在一張小板凳上坐下,一樣樣看。


    這堆東西裏,舊衣服居多,有她的、誌遠的,還有顧鈞成的。


    誌遠的都是三四歲孩子的,早都不能穿了,顧鈞成的大多都是未當兵之前的舊衣服,她的新一些,但也都過時了,她隨便扒拉了幾下,“都不要了,這些都不可能再穿了。”


    “我也這麽想,但還是喊你來看看。”顧有蓮笑道,一瞥之下,卻發現林清屏拿了一封信在看。


    沒錯,寄過來的東西裏,還有信件書籍什麽的,這基本都是林清屏的了,家裏老人不識字,就算有什麽信也是寄到顧有蓮那裏,顧有蓮當年來首都的時候就都收拾好了的。


    但是,顧有蓮猛然看見這封信的稱唿寫的是:姐。


    雖然時隔多年,但顧有蓮還是一下就想起了這封信的內容是什麽,她著急地把信搶了過來,“哎,錯了錯了,這封信是我的。”


    但林清屏已經把要看的內容看得差不多了。


    這封信裝在寫了她名字的信封裏,她抽出來一看,也看到了稱唿是“姐”,本來打算還給顧有蓮的,但一眼之下卻在信中瞥見了自己的名字,不由就順著這個名字往下看了。


    內容大概是:我已說過多次,我常年不在家,沒有盡到一個做丈夫的責任,她一個人不容易,即便要買些什麽東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男人本來就該養家糊口,也請大姐和再父母說一說,無須在這些小事上苛責她,讓她自由自在地生活。另外,她既到我們顧家來,就是我們顧家的人,對於爹娘來說,她是女兒,對於姐姐你來說,她是妹妹,請像維護自家人那樣維護她,保護她,村裏人說那些閑言碎語,若我在,必然是不允許的,也請你和爹娘和我們站在一個陣營,你們會如何維護我,就如何維護她。大姐,我娶她迴來,就是要保護她周全的,請體諒。


    關於她的內容,沒有幾行字,她幾眼就看完了。


    看完之後,心裏隻有一個感歎:原來如此……


    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


    前世她那麽任性,公婆都對她容忍,不是公婆有多寬容,而是他再三的維護;她在林家村名聲不好,到了顧家村,卻順風順水,閑話雖多,但也沒人欺到她麵前來,公婆更是像沒聽說過一樣,原來,也是他和他家人的維護。


    像維護自家人那樣維護她。


    這句鐵畫銀鉤般寫在信裏的話,如今刻在她心裏了。一筆一畫,清清晰晰。


    顧有蓮卻尷尬得很,實在是,這封信的來由讓她不好意思麵對林清屏。


    那時候林清屏剛結婚不久,本來爹娘對於顧鈞成要去向林家提親的事就不太樂意。誰提親前不先去打聽打聽姑娘家怎麽樣呢?


    好家夥,一去林家村打聽,竟然是這麽個人,婚前名聲就不好了,當即,爹娘就把這事給放下了,打算再多托幾個媒人,介紹一下別家的。


    哪知,弟弟竟然對這個事這麽上心,好像掐著他們提親的時間似的,打聽完迴來,村支書立馬叫她爹娘去接電話,說是部隊來的。


    她陪著爹娘一起去接的電話,萬萬沒想到,弟弟竟然是來追問婚事怎樣了的,對方答應沒有……


    這也太上心了吧?她爹娘自然是把打聽到的話和弟弟說了一番,讓弟弟改主意,結果,沒但沒能說服弟弟改主意,弟弟還把她和爹娘上了一課,說什麽人雲亦雲,他看中的人自然不會錯,怎麽能相信村頭閑言碎語?村裏被閑言碎語害苦的女人還少嗎?這都新時代了,怎麽還是這個老腦筋……


    總之,是把爹娘再次說服了,第二天趕緊置辦東西去提親。


    而剛結婚那段時間,林清屏真是沒辜負她和爹娘的期待啊,那個作……


    她沒法認可這個弟妹,但這又是弟弟看中的人,她隻好離這個弟妹遠遠的,不做挑事的人就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


    結果她爹娘看不下去,讓她寫信給顧鈞成,把家裏娶迴來這尊大佛好好說說。


    這就是這封迴信的由來。


    不過,顧有蓮自己都覺得很詫異,弟妹是怎麽突然之間變成兩個人的,好像就從結婚半年後顧鈞成迴家探親開始的。


    也許是弟弟和她說了什麽?


    也許吧。


    也許弟弟說得沒錯,他常年不在家,林清屏年紀輕輕一個姑娘家,有點怨氣也正常,弟弟一迴來,能感受到弟弟對她的好了,自然也就變了……


    顧有蓮自己給自己把邏輯給圓迴來後,把信放到了一邊,拉著林清屏的手誠心誠意地道歉,“瓶子,姐對不住你。那時候對你了解不深,給成子寫了這麽一封信,成子才這麽迴的,我也不是有意要在背後說你壞話,我……”


    看著顧有蓮著急解釋的尷尬樣,林清屏笑著要搖搖頭,“都過去了,還說這麽些幹什麽?現在大家都過得好好的,就是最好的結局。”


    顧有蓮聽了,眼睛都紅了,“瓶子,我不是不知感恩的人,我都悔死了,當初……”


    “好啦!”林清屏打斷了她,“都說了不用再說這些了,咱們隻論往後,好不?這些東西都不要了,信我帶迴去就行了。”


    林清屏隻帶了屬於她的信,有服裝廠寫來的,有顧鈞成寫給她的……


    迴到家裏的時候,誌遠上學還沒迴來,顧鈞成帶著掌珠在玩,趴在地上給她當馬騎。


    “掌珠,你下來。”林清屏平心靜氣地喊道。


    “沒事,這點活動量不算什麽。”顧鈞成額頭上都有汗了,若是從前他身體好的時候,何至於?


    掌珠卻已經滑下來,跑到她麵前很興奮的樣子,“媽媽,媽媽,今天晚上,我們去吃那個,老爺爺炸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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