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什麽了就胡說?”


    林清屏不想為另一個外人跟他吵架,而且還是在他受傷的時候,不再迴他,把早餐打開,一樣樣擺出來。


    隔壁床的大媽這會兒笑眯眯地插話,“姑娘是從老家來的吧?”


    “是啊!”林清屏笑著把粥盛出來。


    “老家人實在,厚道!”大媽稱讚,又問她老家具體哪裏的。


    林清屏邊聊邊把粥吹冷了,笑著喂給顧鈞成喝。


    “我自己來。”顧鈞成的手沒事,完全可以自理。


    林清屏不肯,噘了嘴,固執地舉著粥勺,遞到他唇邊。


    顧鈞成便看著她。


    “張嘴啊!不燙了。”林清屏的嘴噘得更高了一些。


    再一次的,她在眼裏看到了無奈。


    “你啊……”他歎了一聲,依了她。


    一口一口的,終於是把這碗粥給他喂完了,雞蛋也是剝了殼,喂給他吃的,肉包他就隻吃了一個,林清屏自己吃了一個。


    “一個包子你就夠了?”顧鈞成指指櫃子,“裏麵有水果,有奶粉。”


    “夠了,我不吃!”林清屏瞪了他一眼。


    不是她多疑,女人的直覺,今天早上來這個女人絕對有問題!


    水果和奶粉都是這個女人買的吧?她才不吃!


    顧鈞成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是十分無奈了,“奶粉是武天平姐弟買的。”


    “哦!”林清屏響亮地“哦”了一聲,“我去洗碗!”


    去水房的路上,林清屏去找了一下醫生,打聽顧鈞成的病情。


    醫生和護士才知道,原來她是顧鈞成的愛人。


    林清屏隻覺得好幾個護士的眼神都在她身上打轉,看怪物似的,眼裏的八卦藏也藏不住。


    醫生忙跟把病情說清楚了。


    顧鈞成這一次的外傷倒不要緊,腿部有外傷,加上骨折,主要在養,但是,他上一次的舊傷在腦部淤積的血還沒有吸收,所以會經常頭痛,這一次,必須完完全全康複,才能讓他出院。


    林清屏心裏鬆了一口氣。


    聽起來應該不嚴重。


    她謝過醫生繼續去水房,隱約聽見身後的護士開始議論了。


    “怎麽顧團長的愛人是這樣的?”


    “不是啊,我還以為每天來看顧團長的女的是他媳婦兒呢!”


    “對啊,我也以為是,我記得是誰說的啊,有人是過,她是顧團長對象呢!怎麽又冒出來一個?”


    “看起來這個還是鄉下來的!”


    林清屏沒有再接著聽下去,直接進了水房。


    水房裏,湊巧,隔壁床的大媽也來洗碗,見了她友好地笑笑。


    “大媽。”林清屏笑著叫了一聲。


    大媽友好地問,“你是……顧團長的妹子?”


    林清屏:????妹子?


    不是!顧鈞成你就是這麽介紹我的?我是妹子?好你個顧鈞成!


    林清屏斟酌,怎麽把自己不是妹子,是老婆,這句話好好說出來,大媽又繼續說了,“顧團長已經住進來好幾天了,你們家裏人都不知道嗎?”


    “是啊!”林清屏笑著迴答,心裏卻在咬牙了,好你個顧鈞成!住進來好幾天了!護士們也說人家天天都來照顧你!


    你可以啊!顧鈞成!


    又來了幾個家屬來水房洗碗,林清屏反而不好再說什麽了,匆匆洗好後,跟大媽笑著說了一聲“我先走了”,就拿著碗迴病房去了。


    都是家屬,難免喜歡聊聊天,說說誰是誰的誰這樣的話題。


    林清屏剛走幾步,就聽見水房裏的人也在問她是誰。


    大媽熱心地介紹,說她是某某床顧團長的妹子。


    哼,顧團長,你妹子來了!


    林清屏捧著碗了進了病房。


    這是一間大病房,一共住了8個病人。


    林清屏迴病房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櫃子裏的水果全部取了出來,笑吟吟地把整袋水果全部分了出去,每個病人桌上放兩三個,還特別熱情地跟人家說,“別客氣!我們買的多著呢!”


    還有什麽“一同在一個病房裏住院,也是緣分,都是一家人,相互照顧,不用客氣!”


    反正,將社牛屬性發揮到極致,順便,把全部水果都散了出去,一個也沒剩。


    她兩手空空地迴到顧鈞成身邊坐下,顧鈞成又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林清屏兩眼看著點滴瓶的藥水,一點一點往下滴,聲音軟軟的,帶著幾分嬌意,“怎麽了?你想吃水果啊?我去買好了。”


    “我不想吃。”顧鈞成道。


    林清屏眼珠咕嚕嚕轉,“那你盯著我幹什麽?不高興啊?舍不得那點水果?”


    “又開始胡說八道了。”顧鈞成小聲嗬斥她。


    林清屏轉著眼珠,捏著嗓子,“好嘛,我錯了,我再也不胡說八道了,大哥!”


    她在“大哥”這兩個字上格外用力。


    顧鈞成愣了好一會兒,伸手來摸她腦門。


    林清屏躲開了,哼道,“我才沒發燒!”


    顧鈞成嘶了一聲,“林清屏,我發現,你不去當電影明星可惜了啊!這麽會演?”


    林清屏衝他擺出個迷人的笑,“那你這句話的意思,是誇我漂亮了?”


    顧鈞成哭笑不得,“得,給你杆兒你就順杆爬了。”


    “那我不漂亮?”林清屏湊近了一些,“我和她,誰漂亮?”


    “她?”顧鈞成隻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她說的誰,自打今早林清屏來,就一直揪著這個不放,“你可別胡思亂想,她是我們退伍老領導的女兒,人家還是個大學生,才20歲。”


    “20歲怎麽了?我也才20歲!”林清屏自己都被這個數字嚇了一跳,她重生迴來,當然知道自己是20歲。


    20歲啊,稚嫩的,任性的年紀。


    隻是,她平素行事,卻總是忘記自己是20歲。


    搞事業,挑大梁,操很多很多心,隻有在他麵前的時候,才任性一點點,撒嬌一點點。


    顧鈞成也被她這句話給說愣了,是啊,她也才20歲……


    林清屏和他說著話,眼看著他眉頭微微蹙起的時候,就知道,他應該是頭疼了。


    不再鬧他,扶著他躺平了,讓他休息。


    過了一會兒,武天平和梅麗來了。


    特意買了水果來看顧鈞成的,但見他在休息,也就沒有過多打擾,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她倆走了以後,林清屏才發現,病床上有一串鑰匙,應該是她倆誰掉了的、


    林清屏趕緊拿起鑰匙追出去,卻聽見樓梯口,武天平和梅麗在說話。


    梅麗說,“就該通知清屏來的!天平那個傻子,還要瞞著瞞著!再瞞下去,顧團長都要跟別人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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