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最後,甚至熒小姐都累得不行了。


    #時間太緊了。


    #畢竟妮露是草神的信徒,而對草神的信徒來說,“草神會通過夢境賜予人祝福”這件事是理所當然的吧。


    #唉,看到這裏,是真的有一種衝動,想把教令院揚了。


    #唉,從最開始,舞台上的帕蒂沙蘭就是紫紅色的了,為什麽你們都沒意識到呢??


    #……啊?


    #啊什麽啊!真是的!


    #但為什麽是妮露小姐啊?!


    #我是不明白啊,但用草神的信徒作為夢境循環的主體,以草神的生日宴會作為夢境循環的藍本,這其中屬實是飽含惡意了。


    #惡毒到這個程度,教令院不是單純的無視小吉祥草王,而是徹底不想草神好吧!


    #我倒是有個想法……所有人中,妮露也許是最希望花神誕祭能順利進行,每次最後的花神之舞被阻止,都會格外的不甘心的人。


    #但花神誕祭是迪娜澤黛出資的。


    #迪娜澤黛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知道教令院不支持,她也許心裏有預感——但妮露不一樣。在花神誕祭上跳舞本來就是她夢寐以求的事,再加上迪娜澤黛的期望,她不僅要為自己的夢想負責,更要為迪娜澤黛的人生價值承擔責任。


    #呃,因為迪娜澤黛把自己的人生價值賭在花神誕祭的籌辦上了,所以妮露覺得她有責任,為迪娜澤黛完成一場完美的花神誕祭?


    #我覺得是這樣的。


    【“既然我們是在夢裏,那最後的「花神之舞」也可以跳得華麗一點了吧?”


    知曉了這一切,妮露雙手捧在胸前,有些期待地說。


    “我已經期待很久了。”熒如釋重負地露出笑臉。


    “請盡情地起舞吧。”她說。


    伴著樂聲,妮露跳起了最後的「花神之舞」。夢境中的人們被舞蹈吸引,紛紛走向舞台。在妮露的舞姿中,夢境逐漸溶解。


    隱約間,似乎也看到了迪娜澤黛滿懷喜悅地注視著妮露的舞蹈,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陰差陽錯,迪娜澤黛到底還是看到了在舞台上,由妮露為草神獻上的美麗舞蹈。


    曲終舞畢,夢該醒了。】


    #我突然想到,用妮露小姐作為夢境的主體,可能也有妮露小姐“不顯眼”的原因。


    #也是,須彌就不文藝發展,即使妮露小姐在大巴紮很有名,但對教令院的人來說,完全是什麽問題都不可惜的消耗品。


    #而且,也許因為妮露小姐是藝術工作者,所以聯想和想象能力很強。


    #這個舞蹈確實挺漂亮的。


    #最重要的是,大概因為知道是夢境,所以舞台效果可以隨便往上堆……


    #因為是夢境,所以格外好看呢。


    【漫長的花神誕祭結束了。


    熒終於迴到了真實的世界。而在真實的世界裏重新看到了迪娜澤黛——她平安無事簡直是最好的結果。


    但她還是有一些疑問沒有得到解答。】


    #迪娜澤黛到底還是在花神誕祭這一天,看到了美麗的花神之舞!


    #太好了,遺憾被彌補了!


    #無數次嚐試才終於迎來的第二天黎明啊。


    #迪娜澤黛好像最後平安了?


    #果然,草神最後是去保護迪娜澤黛了。


    #不過怎麽是凱瑟琳……草神是可以附身的嗎?


    #草神本質上是夢神,能附身,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不過有些事情還是很難理解……我就知道,熒小姐一定會趁此機會問一些情況的。


    【首先當然是她在道成林昏迷時所看到的一切。


    巨大的樹,紅色的天空,聽到了一個人的聲音,訴說著「世界」和「遺忘」。


    派蒙很擔心那東西和坎瑞亞有沒有關聯,但納西妲否定了這個猜測。


    “旅行者連接上的是世界樹,那是世界樹中,大慈樹王殘餘的意識所留下的一段訊息,也或許是她臨死前最後的迴憶。”


    小小的草神用凱瑟琳的模樣迴答。


    大慈樹王在坎瑞亞災變後失蹤,說那個信息和“坎瑞亞”有關,倒也不是毫無道理的推測。隻不過,其真正含義尚無法解讀。


    “大慈樹王在世界樹中殘留的意識,像是被「汙染」了一樣,隱含了非常危險的氣息。”


    納西妲看起來也很愁:“許多修行的學者一旦意識與之連通,便會徹底陷入瘋狂。盡管我多次對教令院進行過警示,卻依舊一直有受害者。”


    世界樹“生病”了,世界樹那裏有大慈樹王留下的信息——說這二者毫無關係,隻怕誰都不會相信。所以納西妲一直沒有放棄對它的解讀。


    但如今出現了新的希望。


    “旅行者接觸了那個「意識」卻絲毫不受影響,或許有你在的話,我們會有機會解讀它……不,我們是必須要解讀出其中的秘密。”


    納西妲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熒,“這是一個以世界樹……以提瓦特的存亡為賭注來挑戰的「謎題」啊……”】


    #草神其實還不太理解人類的感情呢。


    #世界遺忘我,應該有兩個解讀。一個是世界必須遺忘我,一個是世界怎麽能遺忘我。


    #被這麽一說,前者的可能性更大。提瓦特的魔神普遍愛人,後者的可能性太怨念深重了,不像是提瓦特的神能說的話。


    #為什麽不能是“希望世界不要遺忘我”呢。


    #主要還是,不知道這個聲音到底是誰的。如果是大慈樹王,我覺得按照須彌至今為止的文獻記載來看,她不至於這麽流連不去。但要不是大慈樹王的……


    #那可是世界樹,至今為止,隻有須彌的草神確定了和世界樹有關吧。


    #還是得看之後事情的發展啊。須彌的事還沒完呢。


    #不是已經挫敗了教令院的,哦對,隻是阻止了一次,現在還不知道教令院收割夢境是打算幹什麽呢。


    #鍾離先生說過的話含金量仍在上升——信仰一位已經逝去了的神沒什麽好處。


    #還真是。


    【另一個問題就是,草神為何是凱瑟琳的模樣?


    “應該說,我正在以虛空為媒介,「侵占」著凱瑟琳的意識。”納西妲迴答。


    派蒙愕然又茫然,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那、那是怎麽做到的!凱瑟琳小姐好可憐,你也能侵占別人的意識嗎?”


    納西妲點點頭,又搖搖頭。


    “如果是佩戴著虛空終端的人的話,理論上我都是可以「進入」他們的腦子裏的。”


    她畢竟是草神,是「最初的虛空終端」。隻不過,出於尊重須彌子民的自我意誌,她不會那麽做,隻會在必要時借用一下這個至冬的仿生人偶。


    ……好像冷不丁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派蒙撓頭:“可是你自己的身體呢?為什麽一直用這種方式,我記得你是住在「淨善宮」來著?”


    納西妲沉默了一會兒。


    “……這要從很久以前說起。”她說。


    大慈樹王消失後,賢者們找到了剛剛誕生的草神。當時的她幼小無力,賢者們便將納西妲軟禁——不,監禁在淨善宮中。


    “他們怎麽敢……”在須彌,派蒙已經不知道遇到多少次傻眼的情況了,這一次尤甚,“為什麽不給他們一點教訓呀,納西妲!”


    但納西妲並沒有生氣。


    “從某個角度上講,他們也沒有錯。”她甚至主動為教令院開脫,“大慈樹王是全知全能的,哪怕逝去後,虛空依舊在賦予這個國家力量。而我……還遠遠擔不起「智慧之神」的名號,對國家的治理也是教令院更加駕輕就熟,我的存在並沒有那麽大的意義。”


    甚至,因為能將意識連接虛空,並不需要身體上的自由。


    “對我來說,設法拯救世界樹才是使命與最優先事項。我會一邊繼續尋找方法,一邊努力成長為更合格的神……”


    ……偶爾,負起「智慧之神」的責任,開導一下迷途中的子民……也就夠了。】


    #凱瑟琳居然是人偶啊?!


    #……要不然呢?怎麽可能每個國家的冒險家協會前台都長得一模一樣,還都是一個名字啊?


    #喬伊小姐和君莎小姐長得一樣不是很正常嗎!


    #?那又是什麽鬼。


    #之前就有這種感覺,但現在更明顯了。草神,是不是對自己的評價有點過於低了?


    #她可是被奪走神之心五百年,也依舊保留著夢的權柄,逐漸成長起來的啊。


    #其實我到現在都覺得很不可思議。草神即使換代了,能做的事差別應該也不是很大吧?草神有夢境的權柄,這種事教令院難道完全不知道的嗎?


    #畢竟是兩個神,能力的表現形式有差別也不是不可能。


    #提瓦特的科技水平好奇怪啊,都能做這麽真實的人偶了,蒙德璃月還是一副中世紀的模樣……


    #技術的表現形式不同吧。璃月的仙術好像也挺便利的。


    【再就是,關於教令院賢者們的計劃……


    “教令院對須彌的治理一直沒出過什麽大問題,這是我見到他們第一次脫離正軌。”


    這還是納西妲第一次露出這麽嚴肅的表情。


    草神放任教令院將她囚禁,一方麵是因為有世界樹這個大問題需要她竭盡全力想辦法解決,另一方麵,就是因為教令院的治理雖然有很多小問題,但從沒出過大錯,並沒有冒著讓須彌不安定的風險奪權的必要。


    但現在不一樣了。


    “盡管現在城裏的人們幾乎沒有察覺異樣,但若非旅行者破壞了「花神誕祭的輪迴」,或許事態真的會很嚴重。”


    納西妲嚴肅地說道。


    “我試圖在虛空中調查過,可虛空中沒有任何可疑資料,關鍵人員也似乎刻意沒有佩戴虛空終端……我想他們應該故意在掩蓋些什麽。”


    派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在化城郭的時候,有位賢者來邀請提納裏參加某項「工程」……難道說就是那個嗎?”


    “總之,必須優先查明賢者們的意圖,進行糾正與懲罰……但也當心不要打草驚蛇。”納西妲不置可否,但顯然下了某種決心。】


    #我記得之前某個輪迴裏,好像有說到過“小有損失”之類的。也就是說,雖然迪娜澤黛暫時沒事,但還是出現了犧牲者吧。


    #感覺草神光是護住信徒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我之前確實在想為什麽不早點處理教令院。現在看來,還是納西妲太仁慈了。


    #說真的,仁慈都不足以形容,完全可以說是過於溺愛了。


    #納西妲即使有直接翻人腦子的能力,也不會隨便這麽幹,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才完全沒發現蛛絲馬跡。


    #我是真不懂為什麽教令院對小草神惡意這麽大。草神能直接讀取世界樹的知識,能觀察整個須彌,能透過虛空奪舍須彌人,也在不斷積累經驗,隻要好好學個幾十年就是個挺不錯的神呀。


    #總覺得教令院甚至連幾十年的成長時間都不想給草神,隻想撿現成的神用。


    #不至於這麽短視吧……


    【最後的疑問大概就是這個了:人們沒有發現虛空的問題嗎?


    “你是說使用虛空導致不再做夢的事嗎?”納西妲確認道。


    理由很簡單——因為沒有人在意,以及賢者們的「誤導」。


    “賢者讓人們以為不會做夢是理性與智慧的體現,須彌人不會做夢是須彌人的榮耀……但實際上,夢境隻是被虛空「收割」走了。”


    而賢者們也因此可以最大化地利用虛空,使研究能夠更加順利。


    納西妲唯有對自己的放任而無奈歎氣,“大慈樹王當年創造虛空,也一定希望它可以物盡其用吧,所以我並未對這件事有很大意見。如此一來,賢者們宣揚的主流觀點便淹沒了質疑的聲音,甚至那些從來不用虛空終端,並且會做夢的須彌人,也隻會認為這是一種不好意思說出口的恥辱了。”】


    #說起來,之前就有體現過。因為虛空的存在,須彌人對知識的獲取途徑已經產生依賴了。


    #神的智慧對此並無意見——這肯定不對啊。


    #真就是溺愛。沒有其他更合適的詞了,草神太溺愛教令院這群人了!


    【熒沒了其他問題,而由於維持迪娜澤黛即將消失的夢境耗損太大,納西妲不得不休息一段時間。


    不過好在,像「花神誕祭的輪迴」這種大工程,短時間內虛空不可能進行兩次,她可以暫時放心了。


    納西妲告別離去,凱瑟琳蘇醒過來,也滿頭霧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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