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禦川接過醫書跟草紙後,順勢在一旁的空桌前坐下。


    攤書,鋪紙。


    隻匆匆掃了幾眼醫書,江禦川便立即開始研磨沾筆,動手書寫起來。


    在一旁觀察著江禦川一舉一動的兩人怎麽也沒想到江禦川竟會下筆這樣迅速與果決。


    麵對青年投來疑惑的目光,老醫師甚至懷疑起,自己剛剛是否拿錯了醫書。


    可仔細一迴想後,老醫師發現自己並沒有拿錯!


    那遞給江禦川的那本醫書上記載的,就是困擾了無數醫書的疑難雜症。


    他的本意便是故意刁難,想讓江禦川無法通過考驗,知難而退。


    可江禦川眼下的神情與動作,明顯就是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


    這頓時讓他感到困惑不已。


    雖然江禦川淡然的神情與行雲流水般地書寫,讓一老一少老人充滿了困惑與好奇,但兩人誰也沒有提前過去查看。


    就這樣,在一炷香燒完後,江禦川寫完最後一個字,便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此時擺在桌上的,剛好是書寫的滿滿當當的十頁草紙。


    “小友這是全部寫完了?!”


    老醫師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


    江禦川點點頭,笑迴道:“我已將自己知道全部寫下,還請老先生查閱。”說著,便起身把自己的十張答案一一鋪展開,擺在老醫師的麵前。


    老醫師當即垂眸看向桌上的十張草紙,迎麵便被江禦川那一手秀麗遒勁的字跡給震撼到,不由開口讚歎道:


    “——好字!好字!想不到小友年紀輕輕,在書法一道上便有如此造詣!當真是不可思議!”


    悄悄湊過來的青年也是一臉震撼地不住點著頭。


    在他看來,江禦川的這一手字,即便是跟那些成名已久的書法大家比起來,非但是毫不遜色,甚至還有過之而不及。


    這讓他對江禦川寫的答案更加好奇起來,當即與老醫師一同認真的查看起來。


    兩人從第一頁草紙看起,臉上的神情從嚴肅到疑惑,又從疑惑到深思,最後又從深思到恍然,並在恍然之後,露出了深深的驚訝與震撼。


    江禦川所寫的答案,幾乎每一種,都與他們所知道有著極大的不同。但經過細細思索後,兩人竟發現,江禦川無論是開出的嶄新藥方,還是羅列出的不同的治療步驟與方案,都要比兩人所知道的要更為有效與方便!


    這樣的答案,竟是出自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之手,並且還是在一炷香時間書寫而成的,簡直是駭人聽聞!


    若非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兩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敢問小友,這書上的病症,小友之前可有見到過?”


    老醫師實在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聲音顫抖地問向江禦川。


    江禦川搖搖頭,直言道:“並未見過。不過與之相似的病症,我之前倒是有出手醫治過。”


    “原來如此……”


    老醫師感歎一句。


    即便如此,江禦川在醫道上的天賦與見聞,也足以讓老醫師感到驚震乃至恐怖。


    如此小的年紀,便擁有這樣一手高超的醫術,說句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也不為過!


    “或許,此人真能找到解決瘟疫的辦法也說不定?!”


    老醫師心中雖是這麽想,但依舊忍不住為自己剛剛的決定感到後悔。


    這樣一位天資卓絕的後輩,若是在西川鎮中出現個什麽好歹,那他簡直就是醫道的罪人,就算別人不追究,他自己也得自責死。


    出於愛才之心,老醫師思忖片刻後,一咬牙,做出了一個違背自己原則的決定。


    江禦川看向麵前神情不斷變幻的老醫師,猜出了對方心中所想,便搶先開口道:


    “老先生,這場考驗,我可有通過?”


    “通過!簡直就是完美通過!”


    老醫師尚未開口,一旁的青年滿臉激動地搶先迴答了江禦川問題。


    江禦川聽後笑道:“那我現在總可以進入西川鎮了吧?”


    “自——”


    青年的嘴巴剛一張開,便被老醫師突然飛來的手掌緊緊給捂住。


    捂住青年的嘴後,老醫師對江禦川訕訕一笑:“這樣,小友是否再認真考慮一番?”


    江禦川搖搖頭,語氣堅決道:“老先生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西川鎮,我是非去不可的。”


    就在老醫師還想再開口繼續勸說江禦川時,營帳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洪亮的聲音。


    “顧醫師,身為長者,要說話算話,既然這位小友順利通過了考驗,那就不應再強加阻攔,放他進去吧。”


    老醫師歎息一聲,鬆開了捂住青年的手,仿佛卸掉了所有力氣一般,擺了擺手。


    “把牌子給他吧。那位都發話了,我便無權再幹涉了。”


    青年點點頭,轉身從櫃子中取出一枚銅製令牌遞給江禦川。


    “這塊令牌小友收下,有它在,守衛便不會再阻攔小友。”


    “多謝。”


    江禦川接過令牌,轉身離開了營帳。


    在出示了令牌之後,江禦川順利的穿過了重重守衛,進入到了西川鎮封鎖的範圍內。


    在正式踏入西川鎮之前,江禦川迴身望了眼身後營帳駐紮的方向,他能夠清晰地感知到,那裏有道目光一直在注視著自己。


    而那道目光的主人,正是方才響起的那道聲音的主人,駐紮在此地的那名宗師境強者。


    此人從他進入營帳的那一刻,便一直在暗中關注著自己,所以,此刻在麵對對方的暗中窺探,江禦川絲毫沒有感到意外,也並不在意。


    收迴自己的視線後,江禦川正式踏入了西川鎮之中。


    此時的西川鎮中,充滿了荒涼與沉重的氛圍,街道上空無人影,甚至連一絲動物的叫聲都聽不到。


    目光所及之處,盡是緊閉的門窗與,掛在門外的白幡,零落散在路邊的破舊紙錢。


    江禦川沿著腳下的路,徑直往鎮子裏麵走去。


    在穿過了兩條空曠的街道後,江禦川嗅到了一絲隨風而來的藥香。


    也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出現在了江禦川的視線中。


    “怎麽是你?”


    來者顯然對江禦川的出現感到十分驚訝。


    江禦川向那人看去,笑了笑,“沒想到還能在這裏遇到姑娘。”


    此人正是之前在令狐商會中,比江禦川先一步通過考驗的那位疑似來自大雍的女子。


    “你竟還記得我?”


    席芸一臉詫異地將江禦川上下打量了一番,顯然沒想到時隔這麽久,江禦川竟還能認出自己。隨即想到了什麽,又開口道:


    “你來了正好!驥子洲你認識吧?”


    江禦川點點頭,“自是認得,姑娘這麽問,莫非子洲兄也在這裏?”


    席芸聞言冷笑一聲,“他豈止是在這裏,如今算是徹底融入了那些村民中,很快就要跟病死的村民一樣,被一大把火給燒成灰了!在你來之前,他成日裏口中念道著你,如今你既然來了,就隨我去見他一見吧,說不定也是你們兩人的最後一麵了!”


    說完,也不等江禦穿迴答,便立刻往前走去。


    江禦川隨即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左拐右拐後,走進了一間小院。


    席芸推開屋門,自己卻並未進去,對江禦川說道:“人就在裏麵躺著呢,你去看看吧。”


    扔下一句後,便直接轉身離去。


    江禦川剛掀開簾子走進屋子,就看到了神色虛弱、麵色蒼白的驥子洲,捂著一床厚厚的被子平躺在床榻之上。


    江禦川進門的聲音驚醒了昏睡中的驥子洲。


    慢慢睜開雙眼後的驥子洲,將目光望向了門口方向,看起來人是誰後,微眯的雙眼,慢慢睜大起來。


    “——江兄?!我不是在做夢吧?你怎會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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