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長卿看著一屁股坐到自己旁邊的江寄海,一時間有些發懵。


    他記得自己好像並不認識此人吧?


    難道是先生的舊識?


    這樣一想,齊長卿便發現似乎這個人好像也姓‘江’,跟先生是同姓。


    難道——


    齊長卿的腦海中瞬間湧出了一個十大膽而又離譜的想法,於是便向江禦川瞄了過去。


    而江禦川的臉上卻並未展露出他預想中的神情,隻是衝著江寄海淡淡一笑,迴了句“隨意坐,不用客氣。”


    如此一看,這個叫江寄海的男子跟先生同姓應該隻是巧合,兩人之前並不認識。


    江寄海晃了晃手中的葫蘆,看向江禦川,問道:“飲酒否?”


    江禦川眉頭一挑,笑迴道:“自無不可。”


    聽到江禦川的答複,江寄海眸光一亮,轉頭大喊道:“小二,麻煩拿兩個幹淨的杯子來!”


    正在收拾打掃的店小二聽到江寄海的叫喊後先是一愣,緊接著立刻望向掌櫃,尋求意見。


    見識到了江寄海的強大後,茶館掌櫃哪敢說一個半個不字,連忙衝店小二使了個眼色。


    店小二會意,立刻放下手活計,在身上用力擦了擦手,迴道:


    “——好嘞!大俠您稍等,小的這就給您去取杯子!”


    店小二的動作十分迅速,很快便將三個清洗的十分幹淨的杯子端送了過來。


    江寄海一把接過杯子,扭開葫蘆,斟滿兩杯酒,一杯給自己,一杯遞給江禦川。


    在葫蘆被扭開的刹那,齊長卿便感覺到一陣芬芳馥鬱的花香撲鼻而來,緊隨花香之後的,才是獨屬於酒的清冽氣味。


    再看向那倒入杯中的酒水,竟是淡淡的藕粉色!


    ——好生香甜!


    齊長卿鼻翼翕動,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江寄海注意到了齊長卿的神態,立刻把頭轉過去,笑問道:“這酒如何?是不是聞起來十分香甜?”


    齊長卿用力點了點頭。


    “可惜了,若不是你年紀未到,真想讓你嚐上一嚐。”江寄海搖頭歎息道:“這酒的滋味,那叫一個美妙!言語根本無法形容出來!”說完,又衝著齊長卿眨了下眼睛,咧嘴笑起來。


    齊長卿這才反應過來,江寄海是在故意拿他取樂,羞怒地迴瞪了一眼,便別過去頭,大口吃起點心,不再看對方與對方手中的酒。


    江寄海收迴目光,笑著衝江禦川舉起酒杯。


    “請!”


    “請。”


    江禦川端起酒杯迴敬,輕呷了一口,品味片刻後,問道:“此酒可是位列四大名酒之一的百花仙?”


    “閣下竟識的百花仙!莫不是之前有喝過?”江寄海瞬間來了精神。


    江禦川搖了搖頭,笑迴道:“以花釀酒雖然多見,但似這般迴味綿長,甜而不膩,又恰到好處的保留了酒本身的醇烈的佳釀,卻是十分難得。除了那傳說中的百花仙,恐怕再無其他酒能夠做到這般了吧。”


    “好見識!”江寄海拍掌叫好,如遇知音,“不知閣下如何稱唿?”


    “江禦川。”


    “原來是禦川兄!我叫江寄海!等等——禦川——寄海!”江寄海瞪起眼睛驚歎道:“緣分呐!看來你我二人合該在此相遇!”


    “……”


    這一番肉麻的話聽下去,齊長卿險些沒被一口點心給噎到。


    灌了一大杯茶水將口中點心壓下後,齊長卿忍不住瞅了江寄海一眼,緊接著又偷偷瞄向江禦川。


    他十分好奇,先生在聽到江寄海的這一番肉麻話語後,心中會做何感想。


    可惜的是,江禦川的神色始終如常,無論齊長卿怎麽瞄,都讀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


    這種情況,並非第一次出現了,齊長卿一邊覺得可惜,一邊感歎著江禦川那非凡的定力。


    江禦川跟江寄海接下來的談話,幾乎都是圍繞著酒來展開,齊長卿硬著頭皮聽了半個多時辰,愣是沒聽到一點他感興趣的東西。


    直到把所有的點心全部消滅掉後,齊長卿終於再也忍不住,枕著雙臂趴到了桌子上。


    此時窗外已是雨過天晴,陽光刺破尚未散去的雲層,照在齊長卿的臉頰上,暖融融的,十分舒服。


    齊長卿眯起雙眼,耳畔不時傳來清脆悅耳的鳥鳴,伴隨著繚繞在鼻尖的百花仙獨特的香氣,很快便覺困意上湧,睡了過去。


    這一覺,齊長卿睡得十分舒服,當他醒來時才發現,天色早已暗了下來。


    江寄海不知何時離去的,此時的茶館內,除了他跟先生之外,就隻剩下了手拄著腦袋坐在櫃台前昏昏欲睡的店小二。


    齊長卿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看向江禦川說道:“已經這樣晚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一覺睡這麽久,先生為何不提前叫醒我?這下可要耽誤不少時間了……”


    “無妨。”江禦川笑道:“此地距離盛安城並不算遠,以你我的腳程,最多十幾天便能趕到,無需著急。”


    “那位江——公子是何時離開的?”齊長卿有些好奇的問。


    “你睡後不久他便離去了。”江禦川瞥了眼齊長卿,莞爾一笑,“怎麽?還想見他?”


    “才不是呢!”


    齊長卿連連搖頭。


    雖然那個叫江寄海的家夥功夫很厲害,但脾氣卻十分不對他的胃口,所以,還是再也不見的好。


    誰知,他這一想法剛浮現,便聽江禦川說道:


    “那位江公子確實與我們有些緣分。我要帶你去參加的壽宴,他到時也會去。”


    “——啊?!”


    齊長卿頓時一驚,“天下間竟真有這麽湊巧的事?”


    不過是在茶館中偶然碰到的一個人,名字跟先生有些相像也就罷了,最後竟連去處都是一樣的!


    江禦川笑了笑沒有說話。


    又坐了一小會,在茶館即將打烊之前,兩人才離開。


    天色已黑,因為不急著趕路,江禦川便與齊長卿在鎮上的客棧住了下來,準備明日一早再啟程。


    從秋水鎮到盛安城中間的這一段路,幾乎算得上是一馬平川。


    江禦川與齊長卿僅用了九天時間,便順利走到了盛安城前。


    望著麵前這座被十數丈高的巨大灰白色城牆拱衛起來的城池,齊長卿感到無比的震撼。


    如此恢弘龐大到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都城,究竟需要多少人力與時間才能建成啊!


    而像這樣的巨大城池,除眼前的盛安城外,大乾竟還有四個!


    齊長卿頓時心生憧憬,也不知自己將來能否有機會把剩下的四大城池都走上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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