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麽會想到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會處心積慮地布局害我,真是聞所未聞,就算qdu戰隊順利鏟除了woo又怎麽樣呢?本來我就已經輸了,何必再玩弄我們?”多姆根本摸不著頭腦,將手中的玻璃杯用盡全身力氣捏碎,直至手心傳來鈍痛的感覺,他才迴過神來。


    目光鎖定在他顫抖不停的大手上,儼然被玻璃碎片劃破了表皮,正不斷地滲出殷紅的鮮血,看上去十分可怕。


    可他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似的,麻木地站起身子,將攥緊的手機當場摔了個粉碎。這抒情的音樂裏陡然出現的巨響震驚到了所有在場的人,在大家異樣的視線之中,多姆跌跌撞撞地跑走了。


    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龐,癲狂地呢喃:“你們不認識我,看不見我,我沒有來過這裏!滾開!啊!”眼眸之中隻有一片深深的絕望,被刺激得神誌不清。


    吧台裏的調酒師沒想到自己好心幫忙還被一個陌生人摔壞了手機,愁苦著一張臉跑出來緊盯自己手機的殘骸,憤怒地咒罵了一聲:“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碰見了一個瘋子,這個月的工資又沒有了。”


    離開酒吧的多姆感覺整個世界天旋地轉,他一路小跑,途中因為踉蹌而撞到了不少行人,可他並沒有心思道歉,恍惚地跑開了。


    “神經病啊?這種人看上去也不會是什麽成功人士,你看他都不敢見人,將自己捂成什麽樣子了!”被撞到的一個女人潑辣地叫罵道,言語相當犀利,恰好直戳多姆的要害。


    被她的話語刺激到,多姆一陣心虛,精神逐漸錯亂起來,等他迴過神來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已然站在一座大橋的邊緣,心灰意冷地眺望碧波江景。


    或許那個女人說得對,自己現在連見人的勇氣都沒有,又失去了隊友的信任和感情,比賽輸了就再也不能翻身,沒有絲毫的價值了。直接點形容,那就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那種,廢物一個。


    多姆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毫不猶豫地爬上那圍欄之上,展開自己的雙臂,閉上了雙眼:“死亡才是一種解脫,從前我玩弄別人的感情,最終卻是被別人戲耍踐踏了一番。嗬,這是報應。”


    他縱身一躍,化作一個小小的黑影,融入浩瀚無邊的江水之中,激蕩起層層的浪花,隨後再也沒有任何的跡象。


    窒息前的那刻,多姆的腦海裏浮現出一個高挑纖瘦的少女的身影,他突然覺得自己選擇了最錯誤的方式去獲取她的芳心。如果一開始能夠像青春期那種純情的方式展開追求,會不會結局就不一樣了呢?


    窗外一聲悶雷在天空中炸開,床上的少女猛地睜開了雙眼,坐起身子不斷喘氣,她光潔飽滿的額頭密布細細的汗珠,說不出的胸口憋得慌。


    “嗯?下雨了?”衛輕側過頭去,淅淅瀝瀝的雨聲傳入耳中,說不清楚為什麽,雨天在大多數人看來是十分好入眠的天氣,對於她而言卻嚐嚐伴隨著噩夢或者失眠,因此她相當反感雷雨天。


    她沒有在意這樣的天氣,因為生活在南方嚐嚐會遭遇一天裏四季變化的情況,努力嚐試著入睡,卻輾轉反側,徹底沒了睡意。


    陡然,一陣清亮的手機鈴聲在寂寥的黑夜裏響起,說不清楚為什麽,她的心似乎提到了嗓子眼。


    衛輕隨意地瞥了一眼來電顯示,秀氣的眉宇間沾染上一絲喜悅,甜甜地道:“你怎麽還沒睡呀?現在1點多了,是有什麽事情嗎?”她抬眸望向牆壁上的掛鍾,滴滴答答地指向一點二十五,心裏隱隱有種不詳的預感。


    “是我打擾到你睡覺了嗎,小丫頭?”慕豈察覺到她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黏乎乎的睡意,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原本糟糕透頂的心情突然緩和了一些,忍不住出言逗趣。


    慕豈那低沉溫潤的聲音透過聽筒好像有種魔力,莫名地使她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來,溫柔寵溺得令人不自覺癡癡傻笑:“沒有呢,窗外在打雷下雨,我睡不著了,總感覺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衛輕老老實實地交代自己的心事,像個需要人哄的小孩,鼻音有點重。


    電話那端沉默了一會兒,慕豈的聲音陡然變得嚴肅起來:“小丫頭,我要告訴你一件不太好的事情,你先做好心理準備。多姆……他跳河自殺了。”說到後麵,他的聲線變得相當輕緩,幾乎快要聽不見,流露出悵然。


    “啊?這麽突然?這倒是我沒有想到的,這樣一來,不就變成我們為難他,間接導致的他死亡嗎?”衛輕立刻反應過來什麽,眉頭緊蹙,撇了撇嘴為難地開口。


    在這種關頭不是說她不重視人命,而是對方實在稱不上什麽純善之人,況且還試圖對她做出一些不軌之事,她自然不可能假惺惺地說出同情之類的聖母話語。


    男人微微歎了一口氣,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語氣無奈:“唉,確實是,現在各大社交平台上的輿論情況不是很好。你也知道,死者永遠為大,總會有人去同情他,我們現在反而變成了惡人。”他沒預料到這一結局,也頗為頭疼。


    “所以呢?我們為什麽要理會這些流言蜚語?多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即便他死了也不會改變這個事實。既然如此,我們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接下來還有比賽,不是嗎?”衛輕實在是理性得可怕,她瞬間分析得頭頭是道。


    確實按照她所說的那般,群眾雖然有點不滿,但又沒有足夠的理由找他們的不是,慕豈淺淺地笑了一聲:“小丫頭,我發現你從加入戰隊以來,好像成長了不少嘛……現在已經這麽堅強有主見了,莫名有點欣慰。”


    原來養成係女友是這樣一種感覺,真是新奇至極。


    “那……總得學會改變嘛,我不能一輩子依靠你們的。”衛輕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嘟起櫻唇反駁。


    “但你可以一輩子依靠我。”慕豈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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