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子臉上的戾氣還未消散,立在一旁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眼睛滴溜一轉,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眼中瞬間迸發出幾一縷光亮,壓低了聲音恭敬道:“主上何必為了那樣的人煩惱呢?”


    見女子沉默不語的瞥了眼自己,男子心中一喜,眼角的細紋便顯露了出來,隻見男子向女子湊近了幾分,獻媚道:“主上若是覺得煩悶的話不妨出門走走,沒準便看到了幾個養眼的人,到時候也好將人請迴府中做客,不知主上意下如何?”


    不緊不慢的吮了口茶,女子輕笑一聲,起身道:“你便不用跟我一起出去了,若是有了中意的我自然會將人帶迴來,你隻管備下好吃好喝的便是,其餘便不用你擔心了。”


    聞言,男子剛抬起的腳不著痕跡的落了迴來,恭敬道:“那下奴便在此恭候主上迴來。”


    迴應男子的是一聲輕笑。


    看著人來人往卻並沒有什麽特殊麵孔出現的街道翠硯眉間不由顯現出幾分不耐,到底念著在鬧市自己也不宜鬧出太大的動靜這一點收斂了自己的氣性。


    “你們聽說了嗎?最近傳聞西落要有什麽寶物現世了,這各地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紛紛不要命了似的往西落那個地方跑,我聽說啊,越是接近西落那地上的浮屍便越多,你們說這普通人沒事去那裏幹嘛呢?趕著上架找死?”


    “誰說不是呢?我聽聞呐,城裏的那一位大人好像也要去那西落,就是不知那大人能不能成功拿到那件寶物了。”


    “這就是一個迷了,誰也不知道這城裏什麽時候來了那麽一號人物,待我們開始意識到有這麽一位大人的時候她的名聲早已傳開來了,雖然傳聞這位大人十分厲害,但我們終究沒有人見過這位大人的真正實力,而且前去西落的單說我們魔族就一定有許多能人異士了,更別提其他幾界的大能來了,而且這位大人真正出名的不就是她那荒唐的好色的行為嗎?”


    聽到有人這般說,人群難得的安靜了片刻,隨後隻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神情慌張的四下打量一番,緊張的嗬道:“你小子不要命了?!居然當街就敢這般議論那位大人!?”


    仿佛沒有聽出老者語中暗暗的警告,那道年輕的聲音再次不疾不徐的傳到了每一個人的耳中。


    “我倒是覺得我說的這番話沒有錯,我本就不是當地的人,在前來這裏的一路上聽得最多的話便是行人好心的勸告我讓我將自己的臉遮掩起來,以免被這城裏的一位大人擄走。”說到這,男子微微一頓,見人群再次沉默之後才繼續道:“再者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位大人或許在這裏確實是第一的,但到時候去西落的人那麽多,到時候能不能活下來都是一個未知數,更遑論成功取到那件寶物?”


    許是許久未曾聽到這樣的言論,翠硯不由將自己懶散的視線轉到開口說話那人身上,隻一眼便看到了那抹高挑的青色倩影,許是路人的話起了作用,男子頭頂帶著一頂帷帽,倒是真的讓人看不出他的容顏。


    但翠硯隻覺單憑自己的隻覺,自己依舊能夠想象到那帷帽下麵哪怕不是傾城顏容,也會是小家碧玉,如此想著看向男子的眼神不由帶了幾分趣色。


    在察覺到那道將自己死死鎖住如同雲豹盯上獵物般的眼神後,景止的嘴角緩緩一勾,隨即便繼續開口。


    “你們都說那位大人荒淫無度,街上沒有什麽男子敢正大光明的行走在路上,我看了一眼在街上走著的人,細細一看還是有許多年輕貌美的公子哥,想來這位大人的眼光應該極其高的,不然也不會有這麽多人還會閑散的走在路上。”


    許是被景止這漫不經心的話氣到,那老者看向景止的神情不自覺的便帶上了幾分異樣,說話的聲音也微微變了幾分。


    “聽公子的話語,為何老頭子我覺得您是在維護這位大人呢?莫不是你說你不遠萬裏前來便是為了尋求大人的蔭蔽,才會這般看似貶低實則捧高的讚美那位大人?”


    聞言,圍著的人群有人便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看向景止的神情也帶了幾分輕蔑。


    笑了笑,景止道:“不全然是。”


    說完便微微頷首向眾人示意了一番後便轉身離去。


    沉默不言的人群見景止走出一段距離後才開始了如同往日那般的交談。


    “我覺得這人就是一個試圖引起那位大人注意的不軌之徒罷了,想來那容貌也是無法入人眼才會故意遮擋,用帷帽一遮,製造幾分神秘感後便能將大多數人的注意力吸引,想來也是一個花花腸子多的人!”


    隻聽一位年輕男子嗤道。


    隨著這話一出,瞬間便傳來了各種附和之聲,偶有反駁的言論但大多都被故意吸引這一想法給壓了下去。


    聽著底下亂作一團的爭論聲,翠硯意味不明的嗬了一聲,隨即便消失在了座位上。


    “閣下跟著我已經有一段距離了,不知還要跟到什麽時候?”


    看著前麵是死胡同的盡頭,景止淡淡出聲。


    聽到對方顯然知曉自己尾隨許久的語氣,翠硯不由來了幾分興趣,暗處的身影微微挑了挑眉,隨即不緊不慢的走了出來,淡道:“想不到你居然還有幾分本事,居然能夠知道有人尾隨。”


    轉身看著對方高挑纖細的身體,景止掩在帷帽下的眸光一寒,語氣不變道:“想來這不過是些最基本的能力罷了,獨自一人出門在外若是連這個本事都沒有,不就是單純的出門找死嗎?”


    聞言,翠硯臉上的興味越發濃了起來,讚賞道:“倒是有幾分魄力,若是不嫌棄的話不如同我迴府與我好好交流一番,不知你意下如何?”


    並未直接迴答對方的問題,景止隻神色如常的反問:“見閣下的這幅穿著打扮以及話語,不妨讓我鬥膽猜測一下,若我猜得不錯的話想來你便是他們口中的那位大人,路人口中的色魔吧?”


    “哈哈哈,色魔?我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用這個稱唿稱唿我~”說完,語氣又是一頓,帶著幾分魅惑道:“不知你考慮得如何了?難得我對沒有見到容顏的男子這般感興趣,若是你願意的話眼下我便帶你迴到府中,以後隻要你不惹我生氣的話,你想要什麽我便將什麽擺在你的眼前,如何?”


    聽著浪蕩徒子般的話語,景止眼中的厭惡越發明顯起來,出口的語氣也恰到好處的摻雜幾分不耐。


    “不知是你聽得不清的緣故還是我沒有表達清楚,我在剛才便當著那些人的麵迴答了這個問題,想來是我表達的太過隱晦,眼下我便直接告訴你我對你們說的這些毫無興趣,之所以會在鬧市迴答那個人的問題不過是要將他人的反應記下,好撰寫書冊罷了。”


    見對方如此不上道,翠硯隻覺自己的耐心都要被消磨光了,語中不自覺的便夾雜了幾分威脅。


    “你莫不是要告訴我你用轉身來迴答了那些人的嘲笑?嗬,真是天真極了。”


    心中想著自己的這個身份聽到對方這個迴答應該作何反應後,景止微微勾了勾嘴角,語中的厭惡毫不掩飾的透露了出來。


    “聽說你府中的美男成千上萬,且不說我對大人你並無感覺,單說你這一點便讓我足夠惡心了,更別提根據傳聞你還將那些男子送予自己的兄長,我隻想說這真真是有夠惡心人的了。”


    “嗬!”


    聽到這聲輕嗬景止心中頓時緊鈴大作,但隻見對方殘影閃過後,整個人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因為警備做的好的緣故到底還剩著最後幾分清明,能夠大體感知外界的變化,以此來判斷是否真的陷入了危機中,若是真的陷入危機到會讓自己清醒過來……


    早早便站在門口的男子看到翠硯懷中抱著的青色人影後瞬間便閃身出現到翠硯跟前,恭敬道:“恭喜主上尋得尤物,若是主上不介意的話便將他交到屬下手中,待屬下命人將其梳洗後便放置到偏房中。”


    點頭無比自然的將懷中的人交到男子手中後,翠硯不由迴想了方才男子同自己懟人的場景,想了想便道:“這人有幾分有趣,便不要同以往那般打扮得豔俗,該如何穿戴便如何穿戴,如此我倒是能夠有幾分另類的激情了。”


    在看到翠硯眼中毫不加以掩飾的色欲後,男子心頭的興奮勁也跟著升了起來,一麵心底感歎自己得準備好幾個下人,以免到時候將屍體從偏房中搬出人手不夠,一麵又在心底糾結,自己已是許久未曾見到自家主子這幅感興致的模樣,自己或許應該勸主上莫要玩得太過過火,留著人才能體驗到不同的快樂。


    將男子神色變化盡收眼底後,翠硯邪肆一笑,道:“放心,難得找到一個令我振奮的人,我不會這麽快便讓他下崗的。”


    得到保證後,男子低身行了一禮,恭敬道:“既然如此主上您便好好休息一番,待屬下將人準備妥當後便讓您移步。”


    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翠硯隨即便消失在了兩人眼前。


    見此,男子臉上的笑容微微一收,不緊不慢的將景止頭上的帷帽掀開後,待看清對方容顏時有一瞬間的詫異後,隨即便想可能是自家主上那些口味玩久了想要變換一個口味也說不準,當下便將自己的神色一收,對一旁的奴才道:“如同以往那般仔細梳洗了,記住,萬不可粗心大意了。”


    “是。”


    點了點頭,男子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迴屋了,若是打理妥當了再來喚我。”


    “是,還請大人放心。”


    微微一笑後,男子隨即便轉身離開。


    十來丈長寬的房間內滿是煙霧繚繞,隻見二十多人有條不絮的在準備著泡澡的用品,除了水流入池中的聲音外便再無其他聲音。


    二十多人清一色都是容貌俊美的男子,身材欣長高挑,膚若凝脂,臉上是如出一轍的淡笑,目不斜視的完成著手中的工作,沒有一人將視線轉到床榻上那雙眼微閉的男子身上。


    隨著時間的推移,腳步聲的接近,昏迷中的景止手指微微一動,待將那抹僵硬祛除後便不動聲色的運用雙指開始捏最為簡單的昏睡訣聽著接二連三的噗通倒地聲傳來後雙眸一睜。


    打量了眼倒在地上離自己最近的那人一眼,景止扯了扯嘴角,淡淡道:“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這人便是方才站在那男子身邊的下人吧?”


    “迴少主,是!”


    得到文竹的迴複後,景止伸指往男子額前微微一點,男子隻覺一陣說不清的涼意瞬間席卷了自己全身,叮嚀一聲後便幽幽轉醒,起初看到身前的人影時並未有太大的反應,但隨著視線逐漸恢複,瞬間便驚恐的瞪大了雙眼,雙手向後撐著自己的整個身體不住的往後退。


    “您,您醒了!?”


    微笑著點了點頭,景止隨即在對方驚慌的神情中笑道:“睡吧。”


    話音剛一落下,那小廝雙眼一閉便向地上倒了下去,在對方頭快要與地麵接觸的一刹那,空中憑空出現了一隻手,將其托住。


    挑了挑眉,看著突然顯形的文竹,景止道:“怎麽會這般細心不讓他直接倒在地上呢??”


    看出景止並未生氣,文竹解釋道:“屬下想著這人少主一會兒定然還會用到,若是此刻讓他的頭撞到地上根據屬下目測必然會留下一些痕跡,為了不露出破綻還請少主原諒屬下的自作主張。”


    滿意的搖了搖頭,景止道:“若是你方才沒有這番行動我才會處罰你,眼下你成功判斷出自己需要做的事情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舍得處罰你呢?”


    聞言,文竹懸著的心情微微一鬆,臉上不由露出了幾分笑意,看著倒了一地的人詢問道:“少主接下來打算怎麽做?”


    “自然是偷梁換柱竊聽機密了。”


    說完,景止看著眼前的下人微微一笑,眼中帶著幾分迫不及待看戲的意味。


    見此,文竹隱約猜到了幾分,不由也開始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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