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色蒼白的林丹汗,有了這批物資的支援,他的氣色明顯的好了許多。


    他已經開始做在青海建立根據地,他日東山再起的計劃了。


    林丹汗的臉上帶著不健康的紅潤,淡淡的和三家援兵的將領交談著。


    雖然他的麵上淡然,其實他的內心深處很是激動。


    他沒發現,就在他和三家將領交談的時候,在他們不遠處的一座土丘上,王則之帶著哨探和親衛羅聰,舉著單筒望遠鏡仔細的觀察起來。


    當他看到華麗大纛下的林丹汗之後,興奮的在草地上狠狠的捶了一拳。


    “踏破鐵鞋無覓處,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大人,句子不對。”羅聰小聲提醒道。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王則之大喜,完全不在意這些細節。


    “迴去,整頓兵馬,咱們得好好打一仗了。”


    “是。”


    王則之整頓好兵馬,叫來排總以上的軍官,開始講述此次作戰計劃。


    不是王則之謹慎,敵人的人數和他的人數相仿,如果加上林丹汗的殘兵,敵人的數量是遠遠多於他的。


    不安排戰術就貿然進攻,到時候他未必能贏。


    “我需要兩排戰士為先遣部隊做誘餌,在寬闊的正麵上用疏散隊形分為兩翼以弧形陣勢攻擊前進,我軍主力則隱蔽行進,集結於弧形陣勢的中央靠後地域。


    先遣排,以勇猛的射箭和衝擊誘敵迎戰,並想辦法激怒他們,敵人追擊之後,將敵誘到主力隱蔽集結之地域。


    待敵深入之後,主力從正麵發起猛烈衝擊,弧形陣勢兩翼之先遣排立即改為密集隊形,從敵之側翼後方實施兇猛衝擊,貫穿敵人。


    此戰隻許勝不許敗,可有人願為先遣?”


    “屬下自願前往。”


    李長河、張三豐,異口同聲的說道。


    這兩人很早就是五級士兵了,現在憑著手裏的軍功已經晉升為排總了。


    “好,可願立軍令狀。”王則之肅然問道。


    “自當如此。”兩人再次異口同聲的迴道。


    “很好,立下軍令狀後,即刻出發。”


    “得令。”


    王則之的軍士們長途奔波,追擊林丹汗幾天幾夜了,他們早就想和林丹汗好好打一場了。


    此刻得令,一個個摩拳擦掌,士氣高昂,時刻準備大殺一場。


    “敵襲!”


    當王則之的兩排先遣兵衝殺過來的時候,敵人立刻發現了他們。


    因為,他們是從正麵堂堂正正殺過來的。


    “哈哈哈...這麽點人就敢挑釁我們,不知天高地厚。”


    “殺光他們。”


    “看他們的衣甲應該是明人。”


    支援林丹汗的三方將領,完全不把這兩百人放在眼裏,畢竟他們三方的兵馬加起來可是有五千餘精銳騎兵的。


    林丹汗在聽到敵襲示警的時候,渾身一顫,牙齒都開始打擺子。


    “林丹巴圖爾,你怎麽了?”


    “林丹巴圖爾,你生病了嗎?”


    “哼,這還用問嗎?他已經被明人的刀槍嚇破膽了。”


    支援林丹汗的三方將領,看到林丹汗落魄,對他不再有敬畏之心,而是直唿其名。


    林丹汗明白,他手裏的殘兵隻有一千餘人,沒有高傲的資本,也就隨他們去了。


    不過,此刻他聽到三人的奚落,有些惱羞成怒,他眼珠子一轉,打算坑他們一頓。


    別人不知道王則之的厲害,他還是知道的。


    “我們不是野蠻人,不應該隻知道殺戮,我們要以德服人。”


    林丹汗以一種淡然的口吻無力的辯駁道。


    這是一種很矛盾的事情,林丹汗承認,他的對手王則之很強,但是他很想教訓一下這些無禮的,直唿他姓名的野蠻人,可這些人又是前來支援他的盟友。


    “哈哈哈...那就讓我們以德服人,讓他們在我們的刀槍下臣服。”


    三方將領抽出武器,嚎叫一聲帶著麾下的兵馬衝了出去。


    林丹汗待他們走了之後,立刻招唿麾下把馬車上的糧食駝到馬背上,倉皇逃離。


    那日林丹汗匆忙突圍,連吃的都沒來得及帶上,他一想起在路上吃人的事情,胃中就開始翻江倒海,惡心欲嘔。


    所以,到手的糧食他是怎麽都不願意丟棄了。


    林丹汗逃跑了,支援他的三方兵馬卻衝殺了過來。


    在他們看來,明人軟弱不堪一擊,更何況攻擊他們的人隻有兩百人,他們有幾十倍於敵人的兵力,完全不用擔心會戰敗。


    之所以會這樣,就不得不說一下三方勢力的首腦人物。


    漠北外喀爾喀的綽克圖台吉(卻圖汗)、西藏的藏巴汗、康區的白利土司月頓多吉。


    綽克圖台吉,生於公元1581年,本來是蒙古外喀爾喀部並不顯赫的一個普通貴族,他隻所以會和林丹汗有交集,那是因為他是一個有文化修養的貴族。


    在他一生的大部分時間裏,他都把精力花費在了翻譯佛教經典和建造寺廟上。


    自公元1601年臘月十五日起,他開始建造‘不思議如意寶刹’等六座寺廟,曆時十七年,至公元1617年夏竣工。


    綽克圖台吉,為外喀爾喀傳授佛教作了大量貢獻。


    林丹汗正是在1617年,在西藏薩迦派僧侶沙爾唿圖克圖的勸說下,由黃教(格魯派)改宗紅教。


    綽克圖台吉到青海之後,聯合康藏地區紅教及其支持者,大力迫害黃教,很顯然,他也是信奉紅教的。


    至於明人,他原本就是喀爾喀人,經常騷擾明邊進行劫掠,自然不會把眼前的兩百明人放在眼裏。


    藏巴汗,又作第悉藏巴,早期是藏語稱號為“後藏上部之王”(今日喀則區域),後來是明代後期西藏地區繼帕木竹巴、仁蚌巴之後興起的世俗貴族政權。


    1565年,原本擔任仁蚌巴手下官員的辛廈巴才丹多傑起兵造反,先後占據了香、八囊倫珠孜、帕日等宗管轄的地域。


    一年後,辛廈巴的勢力範圍幾乎囊括了烏思藏地區。


    他自稱為藏巴加波(藏是藏地,加波是國王的意思)。


    這也是西藏曆史上藏巴汗政權的開端,首都在三竹節(今日喀則)。


    1618年,噶瑪巴派萬餘人前來救援,打敗了由色拉寺僧兵與其他格魯派勢力所組成的聯軍,攻占拉薩,占領色拉寺和哲蚌寺,殺死了起事的格魯派僧人,其餘的格魯派僧侶隻好逃往北方。


    此年,彭措南嘉自稱為後藏上部之王,正式建立政權,史稱藏巴汗。


    格魯派也就是黃教,由此可見,藏巴汗是信奉紅教的。


    1621年,噶瑪丹迥旺波繼任藏巴汗。


    由於西藏和巴蜀之地接壤,所以,他們也沒少和明人打交道,自然不把明人放在眼裏。


    “白利“一詞才固定地指康區一帶的白利土司,此前其作為地名時多指安多地區;其中心區域應在今昌都芒康一帶,且以此為中心四處擴張,至白利月頓多吉時期達到鼎盛,勢力範圍包括德格、鄧柯、道孚、石渠、昌都、類烏齊等地區。


    白利土司月頓多吉統治的地區與明朝雲南接壤,自然兩方也有摩擦。


    早在1620年白利土司月頓多吉就是主巴噶舉派的一位大施主,到了現崇禎二年,著名的佛教聖地,絳頓交予主巴噶派的噶瑪丹培管理。


    也就是說,白利土司也是信奉紅教的。


    由於他所統治的地區與雲南接壤,他們對明人自然也不會抱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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