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天每個人都會長大,而那個時候他們都會明白,人首先要愛自己。所以,你又憑什麽怎麽指望別人一無所有的愛你?


    秋水痕的事情上將君看出來了這個道理,可是秋水痕和他妹妹的牽絆,似乎就是理不清的線,無論如何看不到開口也看不到結束。


    將君沒有問,因為那個人該迴答的時候,他自然會迴答你,而不想迴答你的時候,那麽無論你怎麽問也不會迴答你。


    所以她,在等。


    秋水痕是何等聰明之人,他頗有些好笑的說:“世人都以為我無憂無慮,作為秋家的嫡係子孫,做為牡丹一族高貴的血統,甚至天生就能操控傀儡,可是那些他們覺得幸福的背後,或者是我的不幸。”


    將君也微微一笑:“照你這麽說,外麵不說我是魔女麽?一口氣搶了你們九個迴來成親,嘖嘖,若不是我願意放你們走了。不知道這個罵名要背多久呢,其實我那個老爹也真是,本來有八個就夠了,非得還把你牽扯進來,這讓你的名譽也受到了損失,讓我也更加悲劇了。”


    將猛愛女心切,其實將君還是知道的。隻是在將猛眼裏,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雪秋的死,將猛如今覺得是對不起將蘭。將君不知道這個父親以後在自己心裏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一種存在了,隻是她想珍惜的時候,總是被打擊。


    將猛希望她放將蘭一條生路,可是將蘭若是以後又再得到權力。又會不會放她一條生路。


    秋水痕繼續說:“我和我妹妹發生過爭吵,就是在用父母的亡魂上。其實這個是禁術,用了父母的亡魂,我的父母就會永世不能超生,而你也知道這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其次,最主要的是。那日妹妹失了心智,差點將我殺害,等她醒來的時候抱著我哭的時候。我就知道,她的身體裏有個惡魔。”


    將君沒有抬頭看秋水痕,他說的風輕雲淡,可是若不是自己親自經曆過,必定不知道當時那個人心裏會有多難過。將君覺得秋水痕,看上去是個堅強的人,其實內心還是很脆弱的。就如同一隻烏龜,外表皮厚,內心卻軟的不行。


    “所以。這次迴去,我不能將這個給她。”秋水痕說到這裏停了一下,語氣帶著一些哀求:“你能幫幫我麽?”


    或許是他第一次低頭求人。他的語氣帶著哀求的意味也帶著一絲不甘心。將君聽到外麵的人形容過秋水痕是一個何等高傲之人。如今也願意低頭和她這麽說話的時候,將君的卻有些不習慣。


    可是該怎麽幫?她和秋水痕說難聽點不過是掛名夫妻,就好比一張契約一樣。她和秋水痕也不會有以後,沒有以後的他們,為什麽她又要幫秋水痕?


    照樣秋水痕的說法,修羅門不算是一個小組織。若是這些人知道秋水痕父母的亡魂在自己手裏,那麽這一路走的更是刺激驚險了。等於是在拿自己的命來做這個人情,將君覺得自己沒有這麽偉大。


    “啪”的一聲後將君迴頭神來,隻見那個妖媚的男子跪在了地上,雙眼似乎下一刻就會溢出淚水:“我能給的。我都給你,包括這個身子和我這個人。”


    秋水痕的話說的很直接。帶著*的味道。


    他在誘惑將君,而且他也有誘惑人的資本,可是將君明白,秋水痕不喜歡她,無非就是指望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將君的幫助。可是將君不是古代的那些女子,她們的話肯定覺得自己占足了便宜,而將君覺得若是秋水痕不喜歡她,那麽肯定是秋水痕占了她的便宜。


    所以將君撐著額頭,覺得太陽穴有些疼:“你起來說話吧,跪著做什麽。”


    這個時候秋水痕卻有些執著,不願意起身:“你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


    他這句話帶著孩子氣,將君有些無奈,這個麻煩到底該怎麽辦。秋水痕見將君不說話,眼淚滴落了下來,美人哭泣的樣子更是讓人心疼 ,那張漂亮的臉上掛上了淚痕,讓將君覺得自己真的是罪孽深重。


    “你先起來啊,我沒說不答應你,你趕緊起來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怎麽你了。”將君說到這裏,就差急著說祖宗我沒怎麽你啊,你幹嘛怎麽委屈啊,要委屈要哭的人也是我啊,我這是被你在逼啊。


    若是不在乎的人,將君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可是秋水痕不同,她和秋水痕好歹也是個掛名夫妻,若是不幫的話,也有些說不過去。


    等了半響將君咬了咬牙,就當自己是被色所迷一樣:“我答應你,幫你保管。可是到時候你怎麽來拿這個東西?”


    秋水痕聽將君這麽說,淚水頓時停止了,眼淚帶著一絲希望的光芒,然後從胸口拿出一枚玉佩迅速的掰成了兩瓣:“你按拿著這塊陰玉,我就能找到你。”


    將君從秋水痕手裏接過那半塊玉佩拿在手裏的時候,覺得這玉肯定是好玉,觸手都冰涼的。可是一想若是好玉,為什麽就一下就被掰開了?莫非,秋水痕的力氣也不小,操控那些傀儡,需要很大的力氣麽?


    想到這裏將君覺得,俊美的男子還是嬌弱好一些,太大力的話會有些恐怖。


    看到秋水痕還跪在地上,將君心裏也不是滋味,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而且秋水痕是個很自負的人,到了這個地步也不得不低頭來求他。將君覺得秋水痕的妹妹在秋水痕的心裏,地位一定不矮,不然也不至於讓秋水痕這麽做。


    將君一手扶起秋水痕,一邊嗓音裏透露出一些無奈:“其實你也知道,滄平劍在我身上本來就是個目標了,而且我是真的走火入魔,我的頭發隻是被法術改變了顏色而已。若是你看到我一頭紅發的時候,你也會覺得我是個魔女。”


    歎了一口氣將君接著說:“人家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我幫你也不圖你什麽,隻希望你這次迴修羅門能安全迴來。別老覺得這張臉蛋是個累贅,真的,你挺好看的,很美。”


    秋水痕從地上起身了,手裏握著的是另一半玉佩,他似乎試圖從將君的眼裏看出其他的東西。可是等了半天卻等來將君這句話。


    將君是個聰明的女人,她能很快的看透他內心的想法。秋水痕以前是為自己的臉蛋苦惱過,那個時候不止是身邊的女人喜歡纏著他,還有一些惡心的男人也喜歡和他勾勾搭搭,那個時候他甚至都想毀了自己的容貌。


    可是若不是將猛那日誇讚他,說好久不見,小痕越發俊俏,真是美人胚子的時候,眼裏是讚賞卻沒有其他的神色的時候,他一定不會改變主意。那日他和將猛說了很多,將猛也很耐心的聽他說這些事情,如同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最後他現在這身武藝,和精湛的傀儡術,都是將猛托付雲宮遙幫他的。


    離開了修羅門,他自然學不了太好的東西,可是雲宮遙也是個愛才之人,他幾乎將修羅門裏那些普通人能學到的書籍都給他找來了,甚至還教了他不屬於修羅門裏的東西。


    鏡影和雲宮遙也曾經讚美過他的容貌,是真心的讚美。


    再後來,國祭上他的一隻引魂舞讓周國見過他容貌的人都震驚了,那個時候更多的人想見他,都被雲宮遙攔在了雲天宮外麵。甚至洛河想冉他出來獻舞也要看他自己樂意不樂意,沒人可以讓他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就是這個時候開始,他又慶幸自己有這麽一張容貌。


    將猛來請求他幫忙的時候,他絲毫沒有猶豫就答應願意舍棄男人的尊嚴“嫁”到將府來,他覺得男人的尊嚴不是靠“嫁人”或者“娶妻”來做定論的。


    想到這裏秋水痕忍不住笑,他說:“其實剛嫁過來的時候,我也覺得這樁姻緣真是夠奇怪的,雖然那個時候一半是為了保護你,一半是為了還恩情。但是,小君,我曾經試過去接受你,或者說試著去想過愛上你,做你真正的夫君。可是後來我發現,我的心太野了,我想要自由,一直想要,我給不了你任何承諾。”


    “謝謝你試著愛過我,承諾這種東西我聽多了,我覺得有時候承諾還是放在心裏的好。”將君迴答。


    上輩子她聽了無數的承諾無數的誓言,可是到最後說背叛還不是就背叛了,這世上語言永遠是最蒼白無力的。所以,那些誓言還是諾言,都不願意再聽到了,無非就是一些口號而已。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都擅長說自己的口號,情情愛愛在他們嘴裏,就跟一句普通的話語那麽簡單。


    可是今日秋水痕扭著頭臉蛋上掛著羞澀的說:小君,我曾經試過去接受你,或者說試著去想過愛上你,做你真正的夫君。的時候,將君還是覺得有些幸福,起碼這個人是想真心的待過她,是出於喜歡,而不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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