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歸屬,從而義無反顧。


    將君如何也想不到月流嵐在聽了她的話後,反應會如此激烈。世上傳說,鮫人對月流珠,不是空談,隻是這個場景,將君沒有想到是在這個情況下見到的。


    月流嵐消瘦了很多,本來白皙的臉色,因為激動有了少許的紅潤,他問她:“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強大,所以不能在你身邊。可是你再等等,再等等我就能保護你了,也不會再給你添亂了。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不好。”


    在這樣的亂世裏,唯一能給人安全感的地方就是宮廷。可是世人卻不知,就算不是亂世,宮廷也不是最安全的地方,王宮裏埋葬了紅顏女子的枯骨,不少少年在這裏沒了以後。


    而月流嵐卻讓將君看到一段感情,從這段穿越的離奇史中,他的感情算是黑暗裏唯一的一朵花,縱然這朵花開的嬌弱,卻依舊根深蒂固。


    將君坐在池子傍邊,含笑看著月流嵐,帶著一絲安慰又像是帶著一絲欣喜:“你始終還是孩子啊,我記得你有個哥哥對不對?還是海族的祭司,一定很強大,我相信他比我更能保護好你。我太沒用了,讓你受傷了。”


    月流嵐聽了以後,神色一頓,沉思了很久。眉目間是太多的顧慮,本來清澈如水的眼眸看不出想法:“是不是,哥哥們,都要離開你?”


    對於月流嵐來講,將君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她是他的娘子,也是他動心的第一個人。或許這個動心來的有點可笑,一個男人需要被一個女人所保護,可是月流嵐清楚,既然動了感情,就跟覆水難收一個道理,他收不迴來,也不想收迴來。


    喜歡。不能避免,感情,誰也控製不好。


    將君索性脫掉了鞋子將腳放在了水池裏,碧水清涼讓她覺得很是舒服:“都會離開。強迫他們留在我身邊也沒意思,還有你啊,跟哥哥迴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學習法術,這不要讓身上的靈力白費了。月家可是海族的驕傲呢。”


    “你也這麽認為麽?可是我不是月家的驕傲。”月流嵐說到這裏,低頭讓人看不清他的目光。而將君看到水裏突然看到了漣漪,一顆顆珍珠出落在水中,白皙如雪。


    將君微微皺眉。她知道月流嵐是流淚了。鮫人對月流珠的故事。是真的存在的。而月流嵐沒有抬頭,嗓子帶了一些鼻音:“其實這次來這邊,哥哥也知道,我可能來了,就迴不去了。可是小君,我很害怕來這裏。又很欣喜。我想我終於成家了有了娘子,可是一想到有朝一日會被放血而死,我還是覺得好痛。我是不是太懦弱了,連無神長老都不喜歡我,放棄了我。”


    將君沒有說話。隻是感歎,世事無常。海族月家也不似別人說的那麽充滿了誘惑力。原來在月家的背後,也有被放棄的人。當光環籠罩周圍的人的時候,總有那麽幾個人是在黑暗之中的,見不得光明。


    “三年,還有三年我就能成年了,不用靠著這件袍子變成人身了,那個時候,我能迴到你身邊麽?”月流嵐這般問。


    將君聽了這話後,心裏有些暖暖的,至少還是有人看上她的,雖然這個看上她的動機不算純良。但是至少是看上了呀,她安慰自己,臉上帶著笑意:“好啊,若三年後,我還在人世的話。”


    月色下,不知道是哪裏飄過來的一陣陣桂花的香味,讓將君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月流嵐微微抬起頭,臉上都是震驚:“你說什麽?”


    “我走火入魔了,估計,活不了多久。”這話一半是真的,一半也算是假的。她既然告訴了月流嵐,就是一定要讓這個人離開她的,而她這樣說無非也是告訴月流嵐,她保護不了他,甚至讓海族知道她沒有利用的價值了。


    “別想多了,早點休息了我走了。”將君將腳從池子裏抽了出來的時候,卻沒想到水下的人魚反應速度比她更快,月流嵐抓住了她的腳裸往水裏一拖,將君沒有防備就掉了下去。


    她本就不懂水性,掉下水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掙紮,卻不想唇上有軟軟的東西靠了過來涼涼的如薄荷一樣。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將君,就突然蒙了,她被這個小人魚給親了。


    月流嵐的吻是十分青澀的,他甚至有些不小心的讓將君的唇差點破了皮,而手上卻沒有太多的動作,隻是緩緩的摟住將君的腰不讓她掉下去。


    水中的月流嵐那頭紫色的如果海藻的長發,散披著。清澈如水的眼,秀氣的眉,臉上掛著淚痕:“你騙我的對不對,我不信。”


    月流嵐說完話,反手狠狠的抱住將君,讓她覺得有些喘不過氣,將君覺得有些造孽。這個小男孩是真的對她動感情了,而她現在卻要親自送他走。


    將君就讓月流嵐這本抱著,本是花前月下的場景,將君卻覺得有些悲傷:“呐,你是男子漢啊,不要哭不要掉眼淚。要知道,若是讓別人知道你的眼淚可以變成珍珠,又要完蛋了。這多少人指望著你的眼淚去發財啊。”


    月流嵐聽將君這麽一說,卻忍不住“噗嗤”的笑了出來,人魚的眼淚可以變珍珠是誰都知道的。隻是這個眼淚也要看情況,不是輕而易舉的眼淚就會變成珍珠,而是要動了感情的眼淚才會變成珍珠。將君這麽說無非就是安慰他,他知道這麽一點。


    於是放開將君,卻依偎在她身邊:“等我長大,三年,等我長大。”


    將君點了點頭後,也沒推開月流嵐,其實被人在意的感覺,將君還是很喜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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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亮的時候。將君換了套紅色的華服給自己穿上,第一次看這鏡子裏的自己的時候發現,那張臉蛋其實也算的上精致,隻是依舊是稚氣未脫的樣子。


    她也打算好了,等吃早飯的時候就和這群男人說,讓他們離開。


    想到這裏她微微的彎起嘴角,頗有些自信。


    果然還是要靠自己,誰都靠不住。


    走到大廳的時候。除了月流嵐其他八位美男已經坐好了,各自心裏都有著各自的想法。其實他們昨夜就聽到了消息,說將君想放他們走,隻是有時候不拿到他們滿意的籌碼,他們肯定是不會走的。


    將君坐在主位上,而讓眾男驚訝的是,今日的將君在盛裝之下卻是另一種華麗,如同高高在上的玫瑰一樣,漂亮卻刺手。


    她的眼裏帶著冷色。然後從婢女手裏接過茶水,半響,道:“我父親已經不在這裏。我就坦白和大家說吧。我們的姻親關係我想如今應該已經到了盡頭了。其實不用我說你們都知道,如今的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不止是走火入魔,甚至可能壽命不過三個月。你們需要的消息,都可以問我,我也會一一迴答。好歹夫妻一場,我會盡妻子的義務,讓你們安全的離開周國。當然我也希望好聚好散。”


    這個時候首先說話的是蕭佑,他的話語冷淡:“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麽我第一個選擇離開。我要的是和離,而不是休書。當然。你也要保證,蕭家的商會不會再被周國的皇族針對,我要的就是如此簡單,如何?”


    作為商人,蕭佑不會讓自己吃虧,他也打算好了,若是將君的條件讓他可以接受,他也是願意聽從的。畢竟世界上沒有白吃的午餐,能讓周國不再為難蕭家的商會,也是個好事情。


    將君微微皺了皺眉頭,迴答:“好。”


    蕭佑聽了這個迴答後,頗為吃驚:“你沒要求?”


    “沒有。”將君迴答,眼裏卻沒有任何波瀾,似乎就跟早就猜到了一樣:“其他人呢,一起說了吧,早日給你們自由,也給我自己自由。”


    將君是個很快將悲傷化作力量的人,天無絕人之路,她都能重生一次,難道還真怕會繼續又死掉了麽?隻是走火入魔的卻對她來說是忌諱,必須讓身邊的定時炸彈們全部離開,而她示弱說自己沒了利用價值,這幾個炸彈估計也會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果然很快竹幽就說話,他的嗓子和他的臉一樣,冰冷沒有絲毫情緒:“既然你已經走火入魔想必時日不多,我要的其實很簡單,我想知道的,估計也是不少人想知道的,你告訴我雪竹在哪裏出現。”


    竹幽話一出,周圍的人眼光就看了過去。雪竹其實不過就是白色的珠子,白皙如雪又被稱之為雪竹。而竹幽生性喜歡竹子,卻沒有人想到他會為一個傳說中竹子的位子而嫁給將君。仙風道骨的醫仙,目的居然是這樣?


    將君卻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個問題讓她覺得有些複雜。雪竹的位子她是不知道的,因為滄平劍需要魔化以後才能劈開另一個空間,而那個地點正好能找到雪竹。這個隻是一個傳說,她不肯定這個雪竹一定存在,而滄平劍魔化那麽也就代表她會成為傀儡。


    竹幽是不是在為難她?


    將君皺起眉頭:“我不知道,且,滄平不可能在我手裏魔化。若滄平有魔化的跡象,我想我也不可能和你們在這裏說話,而我也會選擇自盡。”


    說到這裏將君攤手:“與其成為傀儡,不如早些自盡,人這輩子若自己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那麽活下去有什麽意義?”


    竹幽沒有說話,隻是心情有些不好。雪竹果然是個傳說,他做不到去滿足父親的遺願,隻是沒想到聽將君親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還是覺得是那麽的不甘心。


    不甘心當初那個人說一定能找到雪竹的位子,不甘心自己親自從山上跑下來,不甘心自己委屈嫁出去的時候,卻得到了這樣的結果。可是再多的不甘心,都換不迴一切,於是他很狠心的說:“既然這樣,我要你的血,一碗足矣。”


    將君聽了這話,心裏有陣不好的感受。滄平劍主人的血,是最有魔氣的東西,而她現在中了劍毒,竹幽不會平白無故的拿她的血,肯定會利用這個血做文章。


    可是若是不給竹幽血的話,他必定是不甘心的,得罪醫生的下場,將君知道肯定是不好的。


    給和不給,成了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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