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鴉覺得自己這輩子所有的耐心都要耗盡了,從秋水痕進這個屋子開始他就和他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而造成這個事情發生的女主人似乎一點也沒注意到這個情況,她一手握著裝著補藥的青花瓷碗,一邊發呆的琢磨剛才的話。


    秋水痕早就注意到血鴉灼熱的目光,恨不得立馬就動手和他打一架一樣,可是對於這樣的目光他早已經習慣了。他的血液裏帶著牡丹花的氣息,似乎走到哪裏都是禍水,想到這裏,他淡淡桃紅色的嘴唇噙上一絲笑:“黑烏鴉,你別看了,再看你也沒我這般貌美,有些事情不是嫉妒就能嫉妒來的。”


    “比娘們還娘們。”


    “黑烏鴉你說誰?”


    “說你,一點男人味都沒。”


    “切,難道男人味一定要帶疤痕麽?嘖嘖,一看你就是沒自信的家夥。”


    “想打架嗎?臭牡丹。”


    “來呀,你以為我怕你。”


    說完兩個男人都站了起來,今日秋水痕穿著是一身桃粉色的長袍,他本就白皙的肌膚,顯得更是像夜裏皎潔的月。尤其是那對似笑非笑的鳳眼,讓人稍微不注意就會淪陷下去,就是這樣的樣貌,卻不喜歡遮擋一下,風騷的厲害。


    看到兩個人男人要動手,將君將手裏的青花瓷碗往桌上重重的一拍,有些生氣:“你們是來保護我還是來氣死我的,是不是氣死我了正合你們的意,可以改嫁了?”


    秋水痕轉過頭莞爾一笑,傾國傾城的模樣讓將君一時間有些呆住:“你早點死了也好,要知道這次本公子成親,多少女人恨不得毒死你呢。”


    “滾,誰稀罕你們,都給我滾出去。”將君額頭都忍不住冒青筋了,這是哪裏招惹迴來的禍害,她現在好歹也是個病人,結果她爹說特意找秋水痕來保護自己,誰知道是特地來氣自己的。她覺得人生還很美好,一點也不想被這兩個人氣死。


    看來她爹是老的老眼昏花了,才會喊這個妖孽來保護她,她爹絕對是嫌她命太長了。這個時候她喊出這句話了血鴉可不領情,他那雙精明的眼帶著一絲怒氣,瞪著將君:“你以為我稀罕你啊,哼,若不是皇後和其他國家的人老找你麻煩,我早就走了。你自己的小命自己保護好,免得活不到十八歲就要掛了,那個時候我還要落得一個克妻的罪名,這完全就是無妄之災了。”


    秋水痕聽了這話忍不住“噗嗤”一笑:“原來小烏鴉還會說成語啊。”


    將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顯得有些無力。血鴉說的話一點也不假,昨夜的那些殺手已經在暗中調查清楚了,就是將蘭派來的人。這個消息將君沒有讓他們告訴將猛,若一個父親知道兩個女兒互相殘殺又該是如何的傷心,可是將蘭如果以為這就是弱點那麽她就錯了,她完全不怕將蘭派來的這些人,因為剛才血鴉說國師派來的那個人,也是她夫君中的一位,那位靈力高的嚇人,隻是有些特殊。


    將君完全不知道,那位特殊在哪裏。


    不過此時血鴉的那些話還是讓她有些惱火的,於是她對著血鴉淡淡一笑,本就顯得青澀的臉上帶著一些稚氣:“呐,難怪世上的人都說,最討厭的絕對不是烏鴉。”


    血鴉以為將君在誇獎他,心裏有些得意,於是臉上的表情也開始有些緩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顯得有些得意。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想我鴉族是多麽高貴的存在,肯定不是讓人討厭的。”


    看到血鴉的得意洋洋的樣子,將君笑意加深,顯得十分可愛:“因為最討厭的是烏鴉嘴啊。”


    “你,活膩了啊?”將君的一句話讓血鴉噎了個半死,而秋水痕顯得更加直接,直接哈哈大笑,直不起腰來了。這話真是夠狠的呀,下個圈套讓這個笨烏鴉穿,果然是個沒智商的家夥。


    不過說歸說,血鴉卻沒有動手,他發現在言語上他似乎是說不過麵前這個女人。她此刻青澀的容顏上帶著淺淺的笑,跟桃花一般明媚的眼裏是如水清澈的眼神。他見過不少女人,包括將君的姐姐將蘭,可是沒有一雙眼裏有這般純善,沒有一絲汙染,就像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一樣。可是明明她遭了那麽罪,卻依舊沒有帶著憎恨,這到底是為什麽?


    血鴉想,若是他經曆過她的那些事情,必定是會憎恨會想毀滅的。


    秋水痕見血鴉不說話,以為他氣急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臉,還帶著一絲笑說:“哎呀,真是笑死我了。下次不能多笑了,會長皺紋的。若是其他姑娘見到我如花的美貌上有一點皺紋的痕跡,可是會心酸的落淚的。”


    要比自戀,將君相信絕對沒有人能比的上秋水痕。不過看來外麵的傳言都是假的,說什麽“看秋水痕一舞,死而無憾。”在外人麵前他倒是會裝,可是在自己麵前哪裏是如外麵傳的如仙人一般的存在,是個閑的無聊的人還差不多。


    不過將君也不得不承認,那日夜裏秋水痕出手是如何之快,想起他握在手裏的紅線,她就覺得好奇,為什麽要用這樣的武器?用刀劍不好麽?


    於是帶著一絲疑惑,將君出口問了:“喂,小牡丹,你的武器為什麽是一些紅色的線啊。”


    “哈哈哈哈。”這次將君話一出口,輪到笑的人是血鴉了,他眼眯著一條線,不停的拍打的桌子,顯得心情十分愉悅:“小牡丹,哈哈哈哈,紅色的線,哈哈哈哈,哎喲喂不行了,這是要笑死我啊。”


    將君沒想到自己的話這麽好笑,可是那夜明明是紅色的線,而且喊小牡丹不對麽?總比血鴉張口閉口就是臭牡丹死牡丹強多了。


    不過相比之下秋水痕就淡定很多,他絲毫不在意將君的話,隻是拿著茶杯像血鴉那邊砸了過去。而血鴉雖然笑的前仰後翻,但是動作還是很迅速的,他接下飛過來的茶杯放在桌上把玩,也沒開口罵人,而是接著繼續笑。


    將君覺得,血鴉沒救了,這人不被仇家殺死,起碼也要笑死在這裏。


    半響見血鴉不笑了,而將君一臉疑惑的樣子,秋水痕才有些不願的提起自己的事情:“我是傀儡師。”


    簡單的五個字讓將君明白了那晚的情形。


    怕是將君不明白一樣,血鴉眨巴眨巴的看了一眼秋水痕後才跟著說道:“小娘子也知道這個臭牡丹是帶著花族的血脈吧,很不巧這個臭牡丹是花中算是頂級的血統。因為有這個血統才呢過習得一手傀儡術,不過,這月之大陸知道這個事情的少的很,你呢,不要出去說這個事情,否則會給這個牡丹招來殺身之禍。”


    血鴉的話像是在解釋這一切,又是在跟將君說明傀儡師的存在是一種恐怖。但是為何做傀儡師就要被殺?將君不明白,但是又沒有開口,隻是瞧著血鴉,又看看了秋水痕。


    秋水痕看的出來她眼裏的迷茫,將猛曾經告訴過他,說將君腦海裏很多記憶都沒有了。所以此刻她的一個微小的動作,都不帶任何掩飾。不過這樣的將君比以前那位冷冷淡淡的好很多,秋水痕絲毫不避諱的迴答:“月之大陸有個傀儡師組成的修羅門,他們四處找尋花族失散的孩子,去培養成為新一代的傀儡師。隻是,他們和我不一樣,我是控製自己做的傀儡或者是人,但是。”說到這裏的時候他皺了皺眉,似乎在說一個艱難的事情一樣:“他們控製的是亡靈,那些亡靈...是花族的祖先。”


    這句話一出,將君心裏就咯噔一下,她看到秋水痕皺起的眉頭,明白那個人很厭惡這些。那些祖先裏,肯定有秋水痕曾經的親人,看到自己的親人成為別人的傀儡,對自己揮劍的時候,那種痛是刻骨銘心的。


    血鴉接了秋水痕的話說:“你也是念舊,若是學習我一樣多好,當年暗門對不起我,我就滅他們一門派的人。喂,小牡丹若那天你想殺迴去,我陪著你,嗯,收費價格給你打個折扣。”


    將君聽血鴉這麽一說,也有些腦充血,堅定的看著秋水痕,話語裏帶了一些安慰,也帶了一絲堅定:“嗯,若你那日想殺迴去,我陪著你。”


    這句話一出,卻讓本來愁眉不展的秋水痕臉上再次蕩漾出笑意:“三小姐你還是保護好你自己吧,就你這個本事,不給我添亂就好了。我不打算殺迴去,我暫時不想和她動手,不說這個了,這國師說讓小影過來怎麽這麽久了他還沒有到,不會又迷路了吧?”


    他迅速的將話題一轉,將君知道秋水痕不樂意談,也不去追究。就順著他的話想下去了,對了,國師說會派人來,怎麽還沒來,說實話她對她這位夫君還真有些好奇。


    隻聽見門外有陣聲響,有個小男孩的聲音傳了進來,那聲音清澈的如泉水叮咚響,若山澗裏的讓人最到最美的迴音一般。他說:“小影要進來了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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