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在一處山穀中,有兩個門派共七八人在鬥法,爭奪一株靈根的歸屬。在這些人旁邊,另有數十人冷漠觀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就在這時,夜鋒的身影從一旁出現,啃著手中的天材地寶,仿佛沒有看到這些人一般,向前飛去。


    其中一個門派的觀望之人中,有一個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眼中出現一抹貪婪之色,二話不說向著夜鋒扔出一道雷符。頓時一道手指粗細的驚雷從天而降,劈向夜鋒。但就在這驚雷即將碰到夜鋒的瞬間,一道暗紫色的霸劫荒雷突然出現,瞬間便將這道驚雷給抽得粉碎,在空氣中留下一絲焦灼氣味。


    接著,夜鋒停下身子,扭頭冷冷地看著那個向他扔出雷符的中年男子,出口問道:“你想殺我?”


    夜鋒這句話剛一出口,所有人都停止了廝殺,紛紛側目,看向一邊啃著那他們平日裏想都不敢想的天材地寶一邊緩緩逼近的夜鋒,眼中漸漸出現了一種叫做貪婪的色彩。


    “我……”中年男子麵色一白,然後猛的湧現上一股狠厲,冷聲對著身後自己門派的人說道:“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小子,奪了他的芥子袋,平分他芥子袋裏的寶物!”


    說罷,這男子一馬當先,直接祭出數把飛劍,刺向夜鋒。在他身後,那一門派的弟子全都出手,想要斬殺夜鋒。


    “哼!”


    夜鋒冷哼一聲,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天材地寶,然後並指成劍,大袖一甩,數道灰色的戮天劍氣便從他指尖射出,直奔麵前向他殺來的那一門派弟子。


    刷!


    劍氣犀利,無論是飛劍,還是其他靈寶,都在碰觸到劍氣的瞬間便碎裂開來,化作廢品。同時,每有一件靈寶碎裂,都伴隨著一聲瀕死的慘唿。那是夜鋒的戮天劍氣在洞穿他們的眉心。


    隻是幾個起落,這一門派的弟子便全部殞命,摔落地麵。在他們的眉心處,統統有著一個成人手指粗細的血洞,汩汩的冒著色澤發暗的血液。在這些人臉上,大部分都還殘留著一絲尚未完全變成驚恐的猙獰,給人一種扭曲怪異的感覺。


    至此,存活下來的那一門派連忙向兩旁撤開,剛才觀望著的一名實力最高修為處在五轉金丹期的白衣弟子拚命壓抑下了心中的恐懼,衝夜鋒拜了一拜,抱拳高聲道:“敢問道友來自於哪個門派?在下九幽海域天罡門內門弟子周權。說不定道友和我派還有所淵源,何不一路上結伴而行?”


    夜鋒置若罔聞,他早就知道在九幽海上除了實力最強的九幽宮以及聚寶閣,還密密麻麻散布著一些小型門派。隻不過九幽宮以及聚寶閣也懶得費工夫去記這些門派的名稱是了。


    夜鋒沒有迴答那周權的話,自顧自的收取下方死去眾人的芥子袋,從其中取出所有能用於恢複靈力的物品,將其它東西像是對待廢品一般的扔在地上,看也不看。繼續向前緩緩飛去,不時吃上幾口手中的天材地寶,用以恢複靈力。在他前方,沒有一個人敢阻擋,紛紛落到地麵,生怕自己出現在夜鋒的視線裏。


    直到飛出了有一百多米後,那身穿白衣的弟子周權才抬頭盯著夜鋒的背影,心中冷笑:“連自己門派都不敢說,這人絕對沒什麽後台。竟然還敢無視我,看我通知宗門,派人來擊殺你。到時,你身上的所有寶物就都是我的了。”


    想罷,周權悄悄地向身後打了個手勢,意示身後的人拿出傳音符,向宗門傳音,報告這裏的發現。


    周權身後的弟子也是心領神會,不動神色的拿出傳音符,輸入靈力,嘴唇嗡動,就要向宗門傳音。


    突然,一道灰色的劍氣極快的從天邊射來,瞬間便洞穿了那張傳音符,同時也洞穿了那弟子握著傳音符的那隻手。


    “啊……”


    這弟子先是愣了幾秒,一下子不明明白發生了什麽。在手掌上的傷口刺激到他的腦海中後,這弟子才猛地發出了一聲痛唿,抱著手掌滾來滾去。在身上抹下了大片血跡。


    一眾弟子愣神,抬起頭後才發現。不知何時夜鋒竟已經停下了身形,落於地麵,正麵對著他們,雙眼冰冷的盯著周權以及那個想要傳音的弟子。


    在夜鋒的目光之下,周權隻感覺如同身處冰窟一般,一股寒氣從腳底生出,順著脊梁骨直上腦海,全身從裏到外一片寒冷。他連忙低下頭,不敢再看夜鋒的眼睛。


    凡是沒有看到周權那個手勢的弟子,看到夜鋒的眼睛都是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為何夜鋒又折了迴來。而那些看到了周權手勢的弟子,都是心裏咯噔一下,倒吸了一口涼氣,渾身顫抖起來。


    在夜鋒的雙眼中,沒有任何憤怒的色彩或是殺意,隻是一片平靜,宛若一潭死水一般,毫無波瀾。似乎他又返迴這裏的舉動隻是因為忘了什麽東西一般。但是,若是仔細觀察夜鋒的雙眼,不難發現其中所潛藏的那抹嘲諷。


    周權等人,正是因為心中有鬼,看到夜鋒眼中的嘲諷後,才會出現這等模樣。


    盯著周全少許,夜鋒臉上似笑非笑,輕輕邁步,向著周權這裏走來。


    見到夜鋒的表情以及舉動,周權心裏咯噔一下,那股不安愈發強烈了起來。


    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衝夜鋒行了一禮,用稍有些發顫的聲音說道:“道……道友,你……你怎麽又迴來了?可是有什麽東西忘拿了?”


    “嗬嗬……”夜鋒皮笑肉不笑,上下打量著周權,開口迴道:“是啊,我是忘了拿些東西。我好像忘了拿你,以及其他幾個人的小命了。”


    一聽夜鋒的話,周權瞬間便明白自己剛才的打算暴露了,一時間惡向膽邊生,猛地揮手大喊道:“大家一起上,這小子已經入魔了,想要將咱們所有人都殺死!”


    說罷,周權祭出飛劍,一指夜鋒。飛劍便瞬間向著夜鋒刺了過來。他當然不會說將是自己動了貪念想要聯係宗門斬殺夜鋒,故而才將人家招惹過來這一事實說出來。


    在周全出手後,所有看到了周權手勢的弟子紛紛動手,殺向夜鋒。他們也都知道事情已經敗露,夜鋒斷然不會有放過他們的可能,故而才拚死一戰,妄想殺掉夜鋒。


    至於那些沒有看到周權手勢的弟子,則是紛紛呆住了,有些想不明白為何要對夜鋒出手。沒看見人家那麽輕鬆的,就將與他們實力差不多的另一門派殺了個幹幹淨淨嗎?


    “既然想要殺人奪寶,那就要承擔相應代價。”夜鋒麵色一冷,冷聲喝道,並指成劍,大袖一甩。


    數道灰色的戮天劍氣再次射出,如同毒蛇吐信一般,極快的洞穿了所有出手的人的眉心,直接帶走了他們的生命。


    嘭!嘭!嘭!


    像是下餃子一般,不斷有屍體倒地的聲音響起。那些沒有出手的弟子都是被眼前這一幕嚇到了,渾身顫抖,一動也不不敢動,隻得呆呆的看著麵前不斷有人倒下。


    嘭!


    終於,周權也死了,仰麵倒下,大張著的雙眼中滿是不甘。他剛才躲在了最後,一直想趁機逃走,卻不想夜鋒一直關注著他。在他將要逃走的瞬間結束了他的性命。


    右手虛抓,將這些人的芥子袋統統拿到手上。夜鋒依舊是將所有能夠用來恢複靈力的靈丹以及天材地寶收起,將其餘物品像是對待廢品一般扔在地上,看也不看。


    做完這一切後,夜鋒微微喘了幾口氣,連忙咬了幾口手中的天材地寶,恢複了一些靈力注入丹田中的九幽冰焰中。隨後,夜鋒冷眼看著周權大張著的雙眼,冷冷地說道:“你剛才問我來自於哪個門派。現在我告訴你。我來自於九幽宮二十七府的赤血府,是赤血府的府主。到了地府後好好想想,殺人奪寶不是什麽人都能做的。”


    說罷,夜鋒右手再一抓,直接將那群存活下來的弟子的芥子袋拿在了手中。既然這些人沒有對他出手,那夜鋒也沒有什麽動手的理由。隻需小懲一下就好了。因此,夜鋒隻是從他們的芥子袋內取走了能夠用來恢複靈力的靈丹以及天材地寶。其餘的物品夜鋒則是絲毫未動,又將之扔了迴去。做完這一切後,夜鋒便離開了這裏,絲毫沒有注意這些弟子的神情。


    此刻,這些弟子心裏都在悲唿:我草,太過分了!你早說你是九幽宮二十七府府主不就完了麽。我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對你產生貪念啊,你裝什麽深沉,還不理我們。就你這拿著我們平日連看都看不到的天材地寶招搖撞市的樣子,誰能不起貪念啊!你做人能不能不要這麽過分啊!


    而在地上,周權大睜著的雙眼中,其內蘊含的不甘也是消失,變成了一種後悔以及……不滿。


    似乎也是在說——太特麽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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