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聲音響起,三位府主皆是麵帶喜色,紛紛不再躲閃,定定的站在那裏,眼中帶著嘲諷的看著夜鋒,仿佛在說:你夜鋒是厲害,實力是強。但現在宮主出來了,你還有什麽本事啊?你還敢攻過來嗎?


    夜鋒自然聽到了那道聲音也看到了麵前這三位府主眼中絲毫不加以掩飾的嘲諷。他雙目一閃,手中草陽劍舞動的更加迅速,直接施展全力,竟是要趕在這位宮主出現之前斬了這三名府主!


    見到夜鋒的樣子,這三位原本還篤定夜鋒不會再繼續出手的府主紛紛慌了,完全顧不得什麽一府之主的麵子,一個個連忙疾唿:“宮主救命!”“宮主救我!”


    有一名府主最沒骨氣,見到夜鋒手中的草陽劍就要劈上自己了,連忙跪在半空中,衝著夜鋒連連磕頭,不斷高唿:“夜府主我錯了,饒過我!隻要你今天放過我,今後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你!”


    “本宮主說了,住手!”


    就在夜鋒即將斬上這三名府主之時,剛才的那道聲音再次響起。與剛才的威壓不同,這一次的聲音中充滿了怒氣,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同時,一隻白皙無比的手伸了出來,僅僅兩根手指,不僅擊破了夜鋒的這一擊,還令得夜鋒無法再將草陽劍向下壓去!


    夜鋒皺眉,順著夾著草陽劍劍身的手指看去。隻見,一個身著綠衣的少年站在那裏,一隻手負在身後,另一隻手則成劍指狀,將自己的草陽劍夾住。


    這綠衣少年無比英俊,一頭綠色的長發長至臀部,隨風飄蕩,給人一種妖異的感覺。不過,最先使夜鋒注意到的,還是那綠衣少年的那一對碧藍色的眸子。僅僅是看了一眼,夜鋒便有一種靈魂都要被吸扯進去的感覺,連忙轉移視線。


    “你膽子不小啊!本宮主都說了住手了,你還敢繼續動手!”綠衣少年一甩夜鋒手中的草陽劍,如此說道,眼中出現了一抹不滿與憤怒。


    “拜見三宮主。”


    “拜見三宮主。”


    ……


    見到這綠衣少年終於出現了,那三個府主一個個熱淚盈眶,如同是見到了親人一般,連忙行禮,語氣中盡是委屈與恐懼。


    “哼!”綠衣少年冷哼一聲,扭頭瞥了一眼跪著身後的這三個府主,冷聲道:“你們還有臉叫我三宮主?妖族的臉都讓你們三個丟完了!”


    “我們……”三個府主一時啞口無言,聯想到剛才自己的行為,臉上一陣發燙。


    至於剛才跪下來過的那個府主,更是一肚子的委屈:人家在我們四個打一個的時候都能殺掉一個,那隻剩我們三個了,不趕緊投降還有什麽辦法?這要是不丟妖族的臉,丟的可就是我們自己的小命了。


    沒有去理會這三個府主的心思,綠衣少年又迴過頭,冷冷的看著夜鋒:“黑風被你斬殺,是他首先挑釁的你,技不如人也是該死。但是,在本宮主發話後你還衝著他們三個出手,該當何罪!”


    其實,剛才一見那三個府主的反應,夜鋒便已經有些隱隱猜出這綠衣少年的身份了。而從那三個府主的稱唿中,夜鋒更是進一步確定,這綠衣少年,便是九幽宮的三宮主:碧睛火蟾!


    見碧睛火蟾向自己問話,夜鋒瞬間便明白若是自己的迴答不能讓麵前的碧睛火蟾滿意,那奔赴黃泉路,去陪早先下去的黑風的就是自己了。


    思索了一下,在手指碰到腰間的芥子袋後,夜鋒心中便有了主意。


    他連忙一拍芥子袋,從其中蘇輔給予自己的那個錦袋內取出了那根通體呈赤紅色的獨角,不顧離開了錦袋後獨角上散發著的衝天戾氣,將之雙手呈上,口中說道:“迴宮主的話,這跟獨角是在下查明並斬殺了一名在下府中的聚寶閣奸細後得來的。”


    不待夜鋒說完,剛才還跪在那裏,羞得麵紅耳赤的三位府主便已經像是有了主心骨一般,得意洋洋的打斷了夜鋒的話,說道:“三宮主是在問你為何在三宮主發話後還擅自出手。三宮主的時間何其寶貴,能屈尊問你話便是天大的恩惠了,你卻在這裏東扯西扯,你是在蔑視三宮主嗎?”


    然而,他們的馬屁卻拍到了馬腿上,碧睛火蟾一甩衣袖,突然怒氣衝衝的說道:“我是這九幽宮的三宮主還是你們是?我都沒有說什麽,輪得到你們說話了嗎?還是說你們已經想取代我這三宮主的身份了?”


    “不,不敢……”三位府主全都傻了眼,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竟會引發碧睛火蟾那麽大的反應。


    “不敢就給我滾下去!別站在這礙眼,要是再敢生事,你們也就不用迴去了,我直接幫你們府選個新府主。”不知為何,看過了夜鋒在斬殺了黑風之後,見到自己時還風輕雲淡不卑不亢的樣子,再對比這三位府主的樣子,碧睛火蟾便越看越覺得生氣,連忙開口讓他們下去。


    “那,三宮主一定要嚴懲這個不將三宮主威嚴放在眼裏的人族小子啊。”三位府主還是不甘心,就要下去了,還又說了這麽一句。


    “滾!”碧睛火蟾怒吼,沒看自己的話語中都透露出了不想嚴懲夜鋒的意思了嗎。


    “唉。”看著這三位府主屁滾尿流,連滾帶爬的迴到了下方,碧睛火蟾揉了揉眉心,頗有些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


    迴過頭,看著夜鋒手中那根赤紅色的獨角,碧睛火蟾雙眼微眯,一副像是認出了這獨角的來曆又像是不敢確定的樣子。隨後,他一揮手,直接將這跟獨角上的衝天戾氣壓製了下來,使之不再向外泄露分毫!


    做完這一切,碧睛火蟾才看向夜鋒,開口問道:“你便是赤血府的新任府主夜鋒?”


    夜鋒一拱手,迴答道:“在下正是。”


    “唉,若是我妖族中人都能像你一般,那我妖族有何愁不興啊。”聽到了夜鋒的確認,碧睛火蟾又歎了一口氣,然後又笑道:“隻是看了剛才那三個蠢貨的樣子後有些感歎罷了。夜府主,你不必拘禮,繼續說說和這根獨角有關的事情。”


    “那便尊三宮主命了。”夜鋒說道,然後放下雙手,直起了身子,看著碧睛火蟾說道:“得到這根獨角的大體情況便是如此了。正因為在下查明並斬殺那名聚寶閣奸細所以才費了些時間,差點無法在一月之內趕至這裏。好不容易感到之後,那黑風竟以在下是最後一個來的為由,硬說在下不敬九幽宮,對在下大打出手。在下百般解釋都是無用,更是急著將這跟獨角交於宮主,故而才在心急之下出手與其戰在一起。後來那黑風見不敵在下,竟又叫了三名幫手。硬是要殺掉在下。不然在下早已將這的獨角交於了宮主。”


    要不是本宮主出現,你會乖乖將這跟獨角交給我們?估計早就私吞了吧。碧睛火蟾心中不屑,但臉上卻絲毫沒有表示出來,而是和著夜鋒的話感歎道:“沒想到事情經過竟是這樣,如此看來那黑風倒的確該死,那三個府主也是有其取死之道啊。”說著,碧睛火蟾突然話鋒一轉:“不過,這一次的秘寶開啟,我們畢竟還需要足夠的人手,倒也不能真的將他們三個殺了。這樣吧,等這次的事情過了,本宮主必定讓他們給夜府主一個滿意的補償。”


    聽了碧睛火蟾的話,夜鋒便明白自己這一次將這跟獨角拿出來是賭對了。畢竟這一次蘇輔給予自己的錦袋中,那枚七轉金丹是自己的報酬,那個錦袋則是可以發揮一些對聚寶閣有利的物件。那這跟獨角也不可能是什麽無用之物,必定和這次的鯤鵬密藏有所關聯。甚至這根獨角還有可能是聚寶閣主故意接夜鋒的手交給碧睛火蟾以及其他兩位宮主的。


    想到這些,夜鋒也是伸出手,將這跟獨角遞了過去,說道:“既然如此,便謝過三宮主的不懲之恩了。”


    接過獨角,碧睛火蟾手上白光一閃,那根獨角便消失不見,顯然是被他收了起來。收起了獨角之後,碧睛火蟾微微皺眉,似乎感覺直接這樣拿走了夜鋒交給自己的獨角有些不妥一般。


    仔細想了想,碧睛火蟾取出一朵通體呈一種慘白色,花瓣蜷縮,遠遠望去如同一張人臉一般的妖異之花遞給了夜鋒,說道:“我畢竟是九幽宮的三位宮主之一,若是直接拿了你的這根獨角,未免有些以大欺小。這樣吧,這朵骨靈花是本宮主曾經從一個地方奪取來的。這天霜大陸應該也就這一朵了。它可以代替主人死亡一次,可以說是等同於一個修士的另一條命。不過,記住,骨靈花一個修士終生隻能使用一次,若是第二次使用,則會完全沒有作用。你也不用想著嚐試培育養殖這種花了。”


    “在下獻於宮主這根獨角本就是分內之事,又豈能索要迴報?更何況如此珍貴的寶物,更應該由宮主使用才對。”出乎碧睛火蟾的意料的,一聽他說要將這朵骨靈花送與自己,夜鋒二話不說便要拒絕。


    開什麽玩笑?你都說了這已經是天霜大陸唯一的一朵了,這麽珍貴的東西你不留著用反而送給我?我還怕這是你布下的什麽陰謀等著我踩呢。


    碧睛火蟾先是愣了一愣,很快他便明白了夜鋒的顧慮所在,直接將這朵骨靈花丟給夜鋒,說道:“本宮主知道你在害怕什麽。放心,這骨靈花本宮主以及另兩位宮主都早已用過,對我們來說,這骨靈花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不然的話,這種寶物能輪得到你?”


    說罷,不待夜鋒開口,碧睛火蟾直接衝著下方一眾府主說道:“今日的事情到此為止!九幽宮內有你們住的地方。若是讓本宮主得知你們中還有誰敢相互廝殺,那就別怪本宮主親自出手清理門戶了!”


    說罷,碧睛火蟾便化作一道流光,直接返迴了九幽宮內。明顯是去尋找另兩位宮主了。


    站在半空,看著手中的骨靈花,夜鋒稍一猶豫便將其收了起來:媽的,人三宮主都說了將這骨靈花送給自己了,那還怕個球啊!


    與夜鋒不同,站在地麵上的三位府主一臉的欲哭無淚,他們眼睜睜的看著碧睛火蟾在夜鋒拿出了那根獨角之後態度便直轉向上,後來不僅絲毫不追究夜鋒殺了黑風還不聽他的命令繼續對他們出手的責任,甚至竟然還出手賞賜了夜鋒一件什麽寶物!


    看著碧睛火蟾遠去的身影,三位府主很想大喊一聲:“這不公平,這是賄賂啊!這是赤裸裸的賄賂啊!”


    不過,他們到底是沒膽喊出聲來。沒見現在夜鋒風頭正盛嗎?要是再敢作死,那就真的要死了!


    等到夜鋒從半空中落了下來,一眾府主才紛紛懷著複雜的心情和夜鋒一起進入九幽宮,各自去往了九幽宮為各自安排的居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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