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夜色朦朧之下,三人速度依然不算慢。


    雙腳在內力的加持之下,輕輕一躍之下便能跳出四五米。


    今夜不知為何,一路上都靜得聽不到什麽聲音。


    平時一些蟲豸的叫聲此時聽不到半點,隻有他們用力踩踏在林地上,或踩在枯枝落葉上時,才會發出聲音來。


    還有的,就是偶爾吹過的風,讓樹葉響動一下。


    此時正是盛夏,風吹過來,讓人不由感到涼快。


    隻是,不知為何,最前麵的彪哥,卻覺得這風不止涼快,還有些陰冷的感覺。


    這如他不由縮了下脖子。


    彪哥,全名叫飛彪。


    而那弑父殺母之人,名叫孤星,這是他殺了父母之後,重新給自己起的名,原來的名字,隻會讓他覺得是恥辱。


    最後的殺了鄰居一家之人,則叫吳井。


    吳井一路上未成說過一句話,隻是臉上總是帶著似笑非笑的笑臉,讓人看了總覺得不像什麽好人。


    而這也是飛彪能找上他的原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結果也確實不是。


    就在三人悶頭趕路,吳井忽然停了下來。


    飛彪兩人突然發現不對,迴頭一看。


    隻見吳井臉上那笑容不知什麽時候消失,滿是凝重之色。


    飛彪眉頭一掀,神色不滿道:“吳兄弟,怎麽了,這突然停下來,難道還怕我騙你們不成?”


    “如果是擔心事後被我們黑吃黑,大可不必,那富人家,錢財很多,夠大家分的。”


    “而且你可以和孤星兄弟一起不就行了。”


    他隻是以為吳井擔心被黑吃黑,畢竟這種事,對他們這種人來說,還是經常有的,於是解釋道。


    誰知吳井卻搖搖頭,沉聲道:“難道走了那麽久,你們就沒有發現有什麽不對勁嘛!”


    “不對勁?”


    飛彪左右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麽不對。


    而孤星在聽到吳井的話之後,仔細注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眯著眼睛想著什麽。


    忽然眼睛一張,瞳孔一縮。


    吳井看他的模樣,知道他也察覺了。


    “看來孤兄也已經發現了。”


    孤星此時臉色也有些凝重的點點頭:“不錯。”


    飛彪卻什麽也沒發現,不由心煩,煩躁道:“到底是什麽,你們兩個別買關子了,給我整得都感覺有些不舒服。”


    吳井開口道:“彪兄,難道你沒發現嘛,自從我們出了客棧沒多久,一路行來,便隻有我們的腳步聲,還有偶爾有風吹一下。”


    “其他聲音,如一些蟲豸聲,都沒聽到過,此時正是夏季,怎麽可能會出現這等事。”


    “就算有,也應該隻是一個小的區域,可我們行了大概有十裏路了,卻一直是這個情況!”


    “這,太不正常了!”


    飛彪聽到此話,注意聽了一下,果然什麽聲音都沒聽到!


    又仔細想了一下來時的路上,確實如吳井所說的那樣。


    “有鬼物!?”


    飛彪突然說道。


    “很有可能。”吳井點頭。


    隻見飛彪忽然從腰間拿出一個水囊,打開之後,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傳來。


    正是黑狗血。


    他直接拔出自己的劍,倒在上麵。


    其他兩人不由一愣,沒想到他這麽直接,於是也拿出各自的一個水囊,將黑狗血倒在自己的兵器上。


    遇鬼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不是很常見,但是經常闖蕩江湖,肯定也見過不少。


    “不過我覺得我們還是趕緊跑為妙,這鬼物,怕是不俗!”孤星說道。


    吳井卻是搖頭:“恐怕已經晚了,對方可能一直就在我們附近,所以才一直如此!”


    聽到此話,飛彪和孤星兩人麵色難看,知道他說的不假。


    “嗬嗬嗬,看來你們三人當中,還是有人有腦子的嘛!”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隻是忽遠忽近,忽上忽下,讓人不知道究竟從哪裏傳來。


    “誰!誰在裝神弄鬼,出來!”飛彪聽到有人說話,頓時大喊道。


    孤星和吳井卻與他不同,突然鬆了一口氣,隻要不是鬼,那麽一切都好說,最少,能求饒。


    看了飛彪一眼,不由搖頭,這樣的高手,你還這樣大唿小叫,嫌命長嘛。


    “不知是哪位前輩要這樣戲弄我等,還請前輩手下留情,繞我等一命!”吳井開口朗聲求饒道,說完便低頭一拜。


    “我等知道前輩是在與我們開玩笑罷了,希望前輩大人放過我等一馬!”孤星也同樣低頭拜下。


    隻聽那道聲音再次傳來:“行了,不用惺惺作態,你們的所作所為,我都差不多清楚,所以,今天我是來收你們的命的。”


    話一說完,隻見空中忽然有無數觸手垂落,直奔三人而去。


    飛彪看著這情形整個人已經呆了,眼睛滿是驚恐與不可置信之色。


    然後驚恐大喊一聲。


    吳井和孤星兩人連忙抬頭一看,兩人瞬間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最重要的是,他們還看見了那無數掛在血繩之上的屍體!


    那一具具幹屍仿佛在向他們招手,邀請他們成為其中的一員。


    孤星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渾身顫抖,牙齒上下抖動,雙腿一軟,直接倒地。


    想要站起,竟發現自己已經嚇得站不起來了。


    吳井卻不同,他麵露堅硬,怒視那無數襲來的觸手。


    猛然舉起手中長刀,大吼一聲,一腳飛起,直接朝那無數的血繩斬去。


    “哦?想不到竟有如此勇氣,真氣勇氣可嘉啊,可惜,沒有用!”


    話落,吳井那沾滿黑狗血的長刀斬在血繩之上。


    可是,連一根血繩都無法斬斷。


    甚至那被砍中的血繩,隻是破了一層皮罷了。


    黑狗血對血繩這種層次的詭異,毫無作用!


    吳井瞪大雙目,不敢置信。


    在他眼裏,這無數的血繩一般的觸手,應該是某個妖怪的肢體。


    竟然如此,黑狗血就能起作用,可沒想到,竟毫無作用。


    此時他突然後悔,想要開口求饒:“前……”


    隻見他剛要開口求饒,無數血繩一裹,瞬間將他淹沒,讓他沒能喊出聲。


    當無數血繩散開之時,吳井已經與那掛在天上數之不盡的幹屍已經一模一樣了。


    而這時,一個灰色虛影出現,直接鑽進吳井那具幹屍之中。


    好像有無聲的尖叫傳來。


    很快,灰色虛影便再次出現。


    而飛彪與孤星看著麵前這詭異的一幕,內心已經驚恐得無以複加。


    此時兩人癱倒在地上,甚至下體有異味傳出。


    竟雙雙失禁了!


    兩人顧不得這些,飛彪開口道:“前輩,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以後改過自新,重新做人,再也不為禍百姓,求你饒了我吧。”


    孤星也連忙大喊道:“前輩,求求你饒了我等吧,以後再也不敢了,你也知道,我所做之事,都是事出有因啊!”


    隻見那道聲音再次傳來:“改過自新?事出有因?”


    “這些借口就算了,反正在我眼中,你們犯的罪,都是十惡不赦。”


    “飛彪,你竟讓兩個人都化為厲鬼,你知道化為厲鬼,要多大的怨氣嘛!?”


    飛彪顫抖的說道:“我……我……”


    聲音沒等他說話,繼續說道:


    “還有孤星,你弑父殺母,你說事出有因,你父母除了不能讓你吃飽,卻不曾虐待過你。”


    “你說的不錯,他們確實不應該生下你,既然如此,我就成全你!成全你們!”


    這次無數血繩兵分兩路,將兩人同時裹住,兩人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瞬間便被吸成人幹,而詭異虛影則再次衝過去,進入他們體內,吞噬點他們的靈魂,最後才出來。


    而此時,隻見天空之上,有一道人影緩緩下落。


    並不是他會飛,而是有一條條血繩組成一個座椅,讓他坐在上麵。


    而他,自然就是白生。


    不錯,如今的白生雖然不可以飛,但是,有詭異血繩啊!


    詭異血繩那無數長長的血繩,完全可以將他托住。


    於是他便如此,讓詭異血繩化成一個座椅,讓他坐在上麵。


    有時白生也讓詭異血繩纏繞成一張床,讓他躺在上麵。


    而這些血繩,可軟可硬,組成床的時候,更是舒適。


    更重要的是,不需要白生趕路了!


    他隻需控製血繩走動即可,而他躺坐在上麵,感覺和飛也差不多了。


    這一發現,讓他很是欣慰。


    不過他也不敢太過招搖,大多數情況下他還是寧願選擇自己走。


    此時的白生還帶著鬥笠,並沒有摘下,以防萬一,他做就要做到做好,不讓自己有暴露的風險。


    看著新增的三具僵屍,白生滿意的點點頭。


    不僅是多了三具僵屍,同時也因為少了三個十惡不赦之人。


    看見飛彪和孤星的褲子因失禁而散發著異味,白生不由眉頭一皺。


    此前大多是一人一人為主,還沒發生過此等事情。


    “看來下次要殺就一起同時殺死,免得還有這種糟心事發生。”


    白生無奈道。


    最後白生控製著詭異血繩,尋找到了一條小河,直接將兩人清理幹淨。


    反正他可以控製血繩,不用他動手,白生忽然很享受這種感覺。


    就好像突然有人服侍了自己一樣,不再用自己動手了。


    “小影啊,你也要努力啊,看看別人小繩,比你有用多了!”


    白生因為新增了三具僵屍,心情不錯,調侃了一下。


    而詭異虛影他們也不能說話。


    他們知道他的指令,但是白生卻無法知道他們的想法。


    白生猜測可能是他們或者自己實力太弱的緣故。


    畢竟聽青雲道長說過,詭異成長到一定程度,是會產生靈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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