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道源一行四人緊緊跟著那黑衣人,過了山莊門口的一個山拗口,忽見山拗口又有一青衣人縱身躍出,向另一方向遠去,薛道源尋思道:“敢情這裏還有接應的人!”對身邊的方百花道:“你們三人去追這個,我走這條路追原來那人!”


    三人跟著青衣人在山穀中轉了幾下。這江南的山似這裏的柔情一樣,大多比較平緩,並且普遍不是太高。很快來到一個緩坡上,那青衣人忽然停了下來,三人看出是個女子。她抽出腰間的長劍,直刺向徐晟。方百花也是長劍揮舞,頃刻之間與她鬥了起來。二人劍光交織在一起,如輕風流水般閃動,人影也縱橫交錯,你來我往。


    徐、文二人間那女子一頭長發完全四散淩『亂』,臉部也被遮蔽了不少。五招之後,徐晟才瞥見她的麵容,卻是驚道:“水茫茫?”


    方百花聽到他的聲音,也是驚詫道:“驚鴻一笑,你來我莊上作甚麽?”水茫茫見她攻勢已緩,也放慢了出劍,反問道:“大莊主,你我向來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如此不讓我走?”徐晟見她此時倒不像以往那般妖魅,兩眼帶些幹涸,深深下陷,臉『色』白的有些過分,聲音也不帶嬌氣。


    方百花暗道:“一向隻聽聞驚鴻一笑專練那邪門的‘姹女『迷』男’之功法,很少過問江湖恩怨之事,正因為此,江湖中人才沒有聯合起來鏟除這個女妖,但為何出現在了這裏?”水茫茫裝作可憐之態,說道:“你們百花山莊這幾日來了不少男子,準備來抓一兩個瞧得上的迴去,這人倒是沒抓到,倒是你苦苦相追!”方百花厲聲道:“水茫茫,我警告你,你做的那些怨孽之事遲早會有人找你算賬!還有我百花山莊不是那菜市場,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水茫茫此時恢複了嬌嬌滴滴的聲音道:“不來就不來嘛,我走了,這雨把我全身都淋透了!”施展魅『惑』之功,衝著徐晟妖冶一笑,飛身而走。


    方百花也沒有再追,見徐晟對她的魅『惑』無動於衷,說道:“你這小子倒不怕她那讓江湖中男人自危的‘姹女『迷』男’之功!”文菁挽過他的手,含笑道:“那水茫茫的魅『惑』隻對心智力不強的人有用,怎會『迷』得了晟哥哥?”方百花“哼”了一聲,道:“這天下男子都是一個德『性』,見到漂亮的女子眉開眼笑。這小子雖沒被驚鴻一笑所『迷』『惑』,但若是小丫頭你來魅『惑』他,必然中招!”文菁嗔道:“姨姨,哪有像你這般講話的?”心下有些不滿。方百花打趣道:“好好好,你的好哥哥旁人說不得。”文菁轉移話題道:“姨姨,我們迴去看一看薛伯伯有沒有抓到那個賊人吧!”


    未至山莊,早聽見哼哈二將吵吵嚷嚷,倒是薛道源在一旁不停地勸阻。文菁上前問道:“薛伯伯,抓住那人了沒?”薛道源搖搖頭,道:“我雖不以輕功見長,但那人的輕功也不見得比我高上多少,要是沒有這兩個家夥摻合,那人也走不遠!”


    方百花見哼哈二將依舊在打鬧,斥道:“阿哼阿哈,你們二人說說,究竟是怎麽迴事?”哼哈二將知她的實際身份是明教的右使,不敢怠慢。二人同時指著對方,異口同聲道:“都是因為你!”文菁見他們在指責對方,忙好言相勸道:“阿哼,你先說吧!”


    阿哼道:“小姐你不知道,我們哥倆本來在傍山的亭子中喝酒,中途我去附近解手,聽得那邊發聲喊將起來,迴去一看,一條人影閃過,剛要去追時——”指著阿哈道:“這廝喝醉了,把我當成賊人和我打了起來,拆得四五招,正好神醫趕過來,問我們賊人哪裏去了。這廝酒醒了一點,見打的是我,方停下手來。”


    薛道源道:“我跟著那人知道傍山亭之前,到了那邊卻是跟丟了,見他們二人倒打了起來。將他們暫時勸住,再去尋時,那人早跑得無蹤影了!”


    阿哈兀自有些神誌不清,肥胖的身軀帶些搖晃,悠然道:“我分明見那賊人和你同一個方向去的,才把他當做了你,要不是喝醉了,必能抓住!”阿哼道:“你既已喝醉又來瞎摻合什麽?”拉起膀子要和他打架。


    阿哈道:“來來來,怕你需做不得你哥哥!小時候聽娘說,我生來便重你三斤,自此你懷恨在心,做事都與我找茬!”邊說著便與他廝打在了一起。這時,他們二人的扭打卻像小孩子的互抓一樣,完全不使內功,不一會兒便滾到了一旁的草叢中。完全不像兩個武功高手的態勢使得眾人忍俊不禁。


    一根扁擔從遠處飛來,直落到二人的身上。“你們兩個哪有掌旗使的樣子?”聽聞是陳箍桶的聲音。


    這一晚上的動靜鬧大了,在莊中的巨木旗和厚土旗兩位掌旗使也帶著方毫和錢天仇兩人過來。陳箍桶上前去把扭打在一起的兩人拉開。哼哈二將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嘴中還在喋喋不休,責怪對方。


    方百花亦是埋怨他們道:“要不是你們兩個瘋子,那賊人早就落入我們的圈套而被捉住了,這樣我們也不負了教主的期望,好給白掌門一個交代!”阿哼環顧了一下眾人,隨口問道:“黑魔王呢?”


    他的話使得薛道源和方百花心中一震,暗想:“難道兇手真的是他?”其他人都及時出現在了這裏,唯獨他不知在哪裏。


    方百花表麵不動聲『色』,笑道:“也不早了,四位掌旗使都先迴去吧,明日再議!”


    木、水、火、土四位掌旗使和錢天仇走遠。方毫卻是忽對文菁道:“文妹妹,下午之事我不是故意的,隻是想帶徐兄弟到處走走!”他帶徐晟去煙花之地本來是想特意讓文菁知道而生氣,為此還帶了兩個山莊的女子一起過去權當作證,但沒想到徐晟最後突然跑掉,不但沒有拉他下水成功,反倒使得自己沒了理,若是徐晟在文菁麵前說起,她真的不會搭理他了。不過文菁見徐晟早早單獨迴來,預料方毫要不是和那些貴公子鬼混就是去賭坊賭錢,徐晟覺得無趣才自己單獨迴來,也沒有問去了哪裏,而是和他一道去薛道源那裏作晚上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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