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夥人正在林中截住廝殺,隻見一禿著前額的高瘦漢子,他行動敏捷,在人群中忽右忽左,一連發出幾招“一指彈”,有幾人胸口隨即鮮血噴出,丟了手中兵器,摔倒在地,因過於疼痛在地上打滾叫喚。


    “一指彈”為嶺南派絕學,一般被彈到之人胸口會立即穿個小孔,鮮血馬上從孔中噴『射』而出。嶺南派在此地一向肆無忌憚,眾人都得讓著幾分。


    另一邊一人不甘失敗,以含勢淩厲的劍法衝那瘦漢而去。誰料那瘦漢異常靈敏,輕輕向後一躍,避開了這淩厲的一劍。


    那瘦漢旁邊一後生哈哈大笑道:“就你著三腳貓的劍法連我都刺不到,更別說掌門人了。”


    那人見第一招劍劈不到瘦漢,又被後生嘲弄,劍鋒一轉,橫向後生的腰部削去。那後生仰麵翻倒在地,讓那人向前衝去,忽的又原地拔起一手抓住那人左臂,隻作一扭,隻聽得骨裂之聲,那人便跪倒在地。那後生另一手又複一掌,那人躺在地上不動,似乎已經沒了『性』命。


    剩餘的幾人無不『露』出驚恐之『色』,那瘦漢微微笑道:“剩下的幾個雜『毛』就交由你處置了。”徐晟小聲道:“不想那‘掌門人’如此心狠。”


    文菁柔聲道:“晟哥哥,你從未行走過江湖,不知人心險惡,雖然那掌門是壞人,但另一方可能也不是甚麽好人,如果貿然救了他們,說不準還會對你反咬一口,且在這兒看一會兒再做理會。”徐晟卻沒有她這一層考慮,心想當前隻得如她所說。


    那後生對剩餘幾人冷冷道:“你們也算光榮了,能讓掌門親自出手。”其中一人道:“哪來這麽多廢話,要殺要剮由你便。”那人笑道:“死到臨頭了還充好漢!”又是一掌將那人打飛。


    那後生道:“你們當真不怕死?” 又一人道:“任擴燾你這個老賊,我們鬥不過你,自會有人來收拾你!”


    此時,躺在地上那人忽然艱難站起,用盡最後力氣拿起劍向那後生刺來。不料那後生早聽得親切,反手一招抓住那人手臂,隻一扯,給予那人致命一擊。


    徐、文二人看了心中不忍,徐晟心道:“事到如今,哪還能估計他們是好是壞,總不能再見死不救了!”文菁也是拈了石子在手,待勢而發。


    卻聽見任擴燾朗聲笑道:“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出來吧!”那後生問道:“掌門,哪兩個人?” 任擴燾指著二人方向道:“就在那草叢中!”


    晟、菁二人說話聲音還算較小,但憑任擴燾內力,初時還未察覺,後來漸漸聽出。那後生道:“何方人士?你們再不出來休怪在下不客氣!” 任擴燾輕輕推開他,以一招勢大力沉之掌向兩人方向而來。


    文菁屏住唿吸,手指輕彈,石子迅疾飛出,正中任擴燾掌心。任擴燾手掌猛地縮迴,不知中了什麽暗器,隻感覺一股火燒般疼痛,翻手一看皮膚沒有破,知道隻是擦傷,心中略微放心。


    晟、菁二人身形一閃,舒展輕功,掠出草叢。與此同時,一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從草叢中跳出,他身後跟著一個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


    看那姑娘打扮,似乎是個官家小姐。任擴燾一愣,不知有另外兩人也在暗處,隨即笑道:“請這位小姐就此離開吧,我們兩不相關。”


    曆來武林中人都是刻意迴避官府的,任擴燾說這話,是不想讓自己惹來其他麻煩。誰知那姑娘卻道:“光天化日之下難道沒有王法了麽?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大的能耐,能在這兒肆無忌憚?”隨即又對徐晟笑道:“這位大哥也是來打抱不平的?”


    那後生見這小姑娘粉妝玉琢,甚是高貴,便笑道:“小美人要拔刀相助麽?”任擴燾喝令道:“休要輕浮!”


    那姑娘笑道:“你這小賊倒是油嘴滑舌!”說著,雙手一合,忽然間一支細針朝那後生飛去,直中那人臉麵。


    由於那後生以為對方隻是個自以為是的官家小姐,所以毫無防備,一擊而中。隻一會兒,那人麵『色』發紫,跌倒在地。


    任擴燾俯身一看,顯然針上有毒,怒道:“你這小姑娘為何如此狠毒?一出手就傷了我嶺南派門下。”小姑娘笑道:“哦,原來你這老兒就是嶺南派掌門,怪不得在此橫行霸道!對待惡人下手如果太輕的話隻會對自己不好!”


    任擴燾伸手欲將那人臉上的細針拔掉,小姑娘道:“掌門老兒,你若拔掉針隻會讓他死得更快!至於解『藥』麽?就在我身上,有本事就來拿啊!”


    任擴燾滿目兇光,暗自運氣,以一雙肉掌,拍來揮去,掌聲先唿唿作響,爾後猛然一變,由剛猛變的柔弱,輕飄飄地一掌拍向那姑娘,這一掌看似尋常,其中卻是包含有無數的變化。文菁在一旁看了,心中一怔,這是外公曾說過的至剛至柔掌法,看似無力,實是殺招,目的在於取人『性』命。


    忽地小姑娘身旁那黑衣男子一個箭步,右手抵住,借力向旁邊後退幾步,微微收勢道:“不錯,嶺南剛綿掌果然名不虛傳。”


    此時,隻聽得不遠處的一人喊道:“爹,這個小娘們留給我來對付!”徐晟一看,卻是剛剛在酒家醉倒的任恬,那大漢也在他後麵跟著,問道:“掌門,出了甚麽事?”任擴燾道:“這幾個不知死活的人來幹涉我派之事。”


    任恬似乎忘了剛才尷尬之事,隻是惡狠狠地盯了一下徐晟。任擴燾道:“恬兒,去到那個小姑娘手上奪了解『藥』,阿宏遭了她的針毒。”他心裏忖度著,從剛才的交手中知道自己的武功不如那黑衣男子,若是讓自己的兒子去奪,就變成了後輩之間的爭鬥。


    任恬身形一閃,來到那姑娘跟前,笑道:“這麽一個美貌的小姑娘,在下可舍不得傷害。不如這樣,”他指著文菁道,“你把解『藥』交到那個姑娘手上,由在下去取。”看來,他是相信了徐晟剛剛在酒店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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