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一年多前,初入宮闈時的張嫣。如今已經虛齡十八的張嫣真可謂是更具一種奇特的風味。


    “迴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白居易這首描述楊貴妃傾國傾城美貌的詩 用來描述現在的張嫣也不失為過。


    如今的張嫣明媚皓齒,翩若驚鴻。雖然年僅十八但渾身上下僅僅是發散著一種成熟女人的風味,而且成熟中更是夾雜著一絲絲清純的味道。隻可惜,張嫣如今已是帝王家中人,成為了籠中的金絲雀,要是換做是在外麵,無數的達官顯貴,風流公子一定會掙破腦袋想要一睹芳容,一覓芳心。


    早早地張嫣便坐在永壽宮的書房中開始晨誦詩歌。頗有一番窈窕淑女的味道。


    如今已經十八歲的張嫣在經過了兩年的宮闈生活之後,早已經是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清純少女。雖然貴為大明皇後,但是他現在清楚的知道皇上,一直是不放心將內廷中所有的事務完全放給他。如今他隻是名義上的國父。在皇宮,在他頭上可還有“太上皇呢”。


    “皇後娘娘,國丈大人來了。”


    聽到丫鬟的這一句話,正在吟誦這詩歌的張嫣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自己這潑皮無賴一般的父親,不知道為什麽最近一段時間來尋自己可是頗為頻繁,每次支支吾吾的竟也是讓張嫣不免的產生了厭煩。


    張國紀本就是一名落魄秀才,雖然自張嫣小時候,盡管自己小時候張家並不算是很富裕,但自己的這位父親一直是端著一副文人雅士的風範。而且自己這位中過秀才的父親,雖然是自己讀了幾本書,可自己那子女教育上一事無成,自己的那個弟弟更是吃喝嫖賭樣樣全占。


    一想到這,張嫣緊皺的眉毛鬆了下來。前幾次張國紀來的時候,陛下在這,他也不會是索要了些許銀兩便匆匆離開,想必這次自己父親也是為了討要些許銀兩吧!


    “嗯,叫父親進來吧!”


    隨著張嫣一聲吩咐,一名太監立刻引著張國紀走了進來。


    一進來,張國紀便賊頭賊腦的到處瞧了起來,像是在找什麽人,也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見到張國紀進來,張嫣立刻走到書桌旁,對著張國紀行了一個禮。


    見到張嫣對自己行禮,張國紀趕忙的攙扶起女兒,滿嘴陰陽怪氣的說道


    “我的皇後娘娘,小人一介白衣怎麽敢讓您這千金之軀行禮啊!”


    張嫣自然也是聽出來張國紀話語中的意思,趕忙的對著父親說到


    “女兒,向父親行禮本就符合禮法,而且女兒身為大明朝的皇後,自然該當做天下人的表率。”


    張國紀沒有客氣,立刻拉來了一張凳子坐了下來,一旁的皇後張嫣卻是懵懂的站在旁邊。


    “行了女兒,你還知道你是大明朝的皇後,你就不能爭把氣嗎?”


    早已經發現出張國紀這次來有一點不對勁的張嫣立刻反問道


    “父親這是什麽意思!您要女兒爭什麽氣?”


    盡管一直待在深宮之中,畢竟親情難斷。自己父親是什麽樣的人他又怎麽不會不明白。張國紀雖然隻是大明朝教育體係中最低級的秀才,沒有做官的身份。可自己父親的野心,做女兒的又怎麽不會不明白。盡管家境不算優渥,自己父親一直買弄文人風采無非就是想要和那群達官顯貴們走的更近一點。包括送自己來選秀,無非也就是希望機緣巧合之下,自己弄被皇上相中。他張家就可以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盡管明太祖朱元璋曾經說過,非要軍功不得封侯。但隨著太祖的離開,這項規定也隨著漸漸消失在曆史的腦海中,越來越多的人憑借著這層關係走到了勳貴的道路上,現在炙手可熱熱的新樂侯的姐姐本就是一直深居宮中的劉太妃嗎?


    “你還說,你個沒出息的。你的肚子就不買爭爭氣?你要是給皇上懷上一個龍嗣,我和你弟弟哪還至於落到今天這副模樣!”


    “父親,這是我能當家做主的嗎?”


    看著一副哀怨之情的張國紀,縱使一向脾氣再好的張嫣終究也是忍不住了,盡管受阻於封建禮法,張嫣並沒有對自己父親發火,但說話的語氣已經是變了。


    張國紀自然是能感覺到自己女兒的變化,但是不達到目的他又怎麽會善罷甘休呢?隻要皇上不在這,他和自己女兒之間,縱使發生再大點矛盾,自己女兒也不敢說什麽!


    “我說的不是嗎?你看看人家新樂侯現在多瀟灑。你再看看你父親和你弟弟,我們現在過的是什麽日子,你身為皇後又給我張家帶來了什麽!”


    張國紀語氣絲毫沒變,繼續以一股咄咄逼人的態勢,對著站在一旁的張嫣反問道。


    看著即將暴怒的父親,張嫣像是想明白了什麽,笑了出來。


    坐在椅子上的張國紀,看著笑了出來的女兒,他甚至還以為女兒是嘲笑自己。


    “你笑什麽!”


    張國紀的怒氣更盛,繼續對著一旁的張嫣反問道。


    “父親,你終於還是將你的目的說出來,自從這段時間你經常鬼鬼祟祟的往我這邊跑,我就知道你有什麽目的,今天您終於說出來了。”


    “對,我就是有目的,難道你不該辦嗎?為什麽其他的皇後父親都可以封為公侯單單就我不行?”


    “父親,不是你不行,另外兩個妃子家裏不也是這樣嗎?他們的父親不沒有封為公侯嗎?為什麽他們的父親可以靠著皇上賞賜的財物過著富足的生活,你和弟弟就不行?皇上給你的難道不比其他的多嗎?”


    見到女兒竟然敢頂撞自己,張國紀此刻是徹底的惱怒了,從板凳上站了起來,


    “你知道嗎?和我一起吟詩作對的那群官員怎麽說嗎?”


    “父親,你被他們蠱惑了!他們怎麽說?他們無非就是想反對皇上的政策罷了。”


    聽到張國紀這一番話,張嫣此刻徹底明白,自己父親為什麽今天竟然敢這樣。無非就是一直功名心作祟,加上外麵那群文官的慫恿罷了。盡管張嫣還不算成熟,但是一直在朱由校身邊 也算是耳濡目染,自然一下就能看出。盡管他的父親是文人,但是在皇上的身邊,他發現他的男人身上有一種奇特的感覺。在男人和組織麵前,稚嫩的張嫣選擇了支持他的男人,和他父親頂撞了起來。


    張國紀還試圖想要說什麽,張嫣已經是背轉過去,對著他揮了揮手。


    皇後下達了逐客令,縱使他是皇後的親生父親,那他隻能落寞的離開了!


    “父親,女兒在勸你一句,好好生活,不要想這麽多要是真有這麽一天,縱使我是皇後我也保不了你,到時候我進冷宮,你們沒了人頭!”


    張嫣並沒有看向張國紀,隻是背對著他,雙手扶著桌子,冰冷冷的對著正在離開的張國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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