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沙在與姬複達成合作協議之後也不在襄平城多做停留,和他的親衛向著拓跋部飛馳而去。


    星夜兼程,一日後就來到了正在那裏等待的拓跋部落。雖說赤山和術虎很懷疑秦開的用意,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但是派一個即使損失對部落來說也無足輕重的人去那裏嚐試一番,若是有了好結果,那就再好不過了,所以赤山與木沙的約定是他隻在這裏等他五日,五日之後,將會帶著部落遷徙,以防燕國對拓跋部不利。


    沒想到的是,如今才不過三日,自己的兒子就帶人迴來了。


    將兒子引入他的帳篷內,還沒等坐好,術虎在旁邊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木沙,你和那燕國太子談的怎麽樣?他真的願意和我們交換武器嗎?”


    木沙放下手中喝水的器皿,對著赤山說道:“兒幸不辱使命。燕國答應用牛羊換取牛羊。另外,燕國太子還許諾可以用牛羊換取鹽。”


    “此話當真?”赤山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而術虎也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要知道,鹽現在可是現在部落的緊缺資源,可謂是有價無市,那是比武器更珍貴的存在。


    “不敢欺瞞阿爸。”


    “具體怎麽換,你說一下。”


    “一頭牛或者十隻羊換四斤鹽。一支戟十頭牛,一把劍三十頭牛。”


    術虎率先開口道:“這太子真是獅子大開口,你沒答應吧?”赤山也同樣看著木沙。


    木沙看著他的父兄,心中充滿了無奈,但還是耐心的解釋道:“阿爸,術虎,我和那燕國太子談判的時候有秦開在那裏,你們也知道,秦開在我們這裏生活了好多年,對我們這裏了如指掌,所以我們很難占到便宜,那鹽價還是那燕國太子額外開恩才給我的交換價格,如果按照秦開的說法,要給三斤鹽呢。”


    赤山聽了,沉默不語,知道如今鹽的價格已經比原來上漲了快一倍了。如今木沙拿到價格的確已經很優惠了。


    “那他的武器給的也太貴了吧。”直性子的術虎接著抱怨道,顯然不想要吃虧。


    “阿兄!”木沙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認為燕國太子開的價錢太高了,但是我從他的態度裏發現,他好像並不願意跟我們做武器生意,很想讓我拒絕,所以我就先答應了下來,以免給那燕國太子以口實。”


    “我們畢竟不是東胡王的親信,再加上東胡王已經不在了,原來從中原搶到的那些匠人也大多不知所蹤,所以武器上麵與燕國的武器還是有很大差距的,雖然我們沒有實力全部都配備燕國的武器,但是為阿爸的親衛隊配備上這樣的武器還是很有必要的。”最後這句話,很顯然是對赤山說的。


    沒等別人迴話,喝了一大口水,木沙又接著開口說道,“至於牛羊,我們有了實力後,自然可以搶別人的牛羊,我們又不會有什麽損失。”


    “說的好,搶他娘的!”術虎很是振奮,被激發出了好戰因子。


    赤山聽了覺得有理,雖然他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越來越失去了曾經的野性,但是能夠提高自己的安全,沒什麽不好的,至於打仗,自然是由自己勇武的大兒子接班了。


    “好,武器先換取一批用著,其他的就換成鹽吧。”


    “是。”


    “你也累了幾天了,迴帳休息去吧。”


    “阿爸,兒臣還有事情要稟報。”


    “還有什麽事?”


    “這次兒迴來,燕國太子讓兒帶來禮物給阿爸和阿兄。”


    “什麽禮物?”赤石和術虎異口同聲的問道。


    “乃是美酒和寶劍。”


    “快快拿來!”迫不及待的聲音傳來。


    “禮物在帳外,兒的那些不成器的手下拿著。”


    “將他們喚進來!”


    自有赤石的親兵將帳外的人傳了進來。


    木沙指著兩柄寶劍說道:“那燕國太子聽說阿爸和阿兄勇武過人,特地命人尋來兩柄寶劍讓我帶給你們。”說著將劍分別呈給赤石和木沙。


    那兩把劍鞘鑲滿了寶石,劍長五十多厘米,比現在他們用的劍要長十幾到二十幾厘米,他們看到後如獲至寶,喜歡的不要不要的。術虎抽出自己的短劍與長劍用力相碰撞,結果……當然不是短劍斷了,但是短劍有了一個小缺口,但是長劍卻完好無損。術虎就更高興地合不攏嘴了。而赤石心中也暗暗高興。


    接著木沙又將美酒命人呈到赤石麵前,說道:“這是燕國太子特地獻給阿爸的。”


    想了想又說道:“兒子已經命人試過了,這酒沒什麽問題。”


    “好,我兒想的周到,這酒我就收下了。術虎,你也是愛酒之人,賞你兩壺拿迴去喝吧。”


    “謝阿爸!”術虎高興地將酒拿了過去。


    “兒無事了,兒告辭。”木沙說道。


    “等下,你這次差事辦的很好,有功必賞,你說你想要什麽吧。”


    木沙身子一頓,低下的頭顱的眼睛裏閃著精光,他跪了下來,請求道:“兒不想獨自領軍了,兒想要跟在阿爸身邊,保護阿爸的安全。”


    “就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要保護阿爸。你不就是怕衝鋒陷陣嗎?真沒出息。”術虎不屑的說道,在他眼裏,木沙一點草原人的氣概都沒有,無論是體格還是性格,所以一直以來,都十分的看不起這個弟弟,這是拓跋部眾所周知的事情。


    木沙低頭不語,跪在那裏等著赤石的答複。


    赤石的眉頭微皺,看著跪在地上的兒子。……和術虎一樣,他也不怎麽待見自己的這個兒子,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但他的這個兒子一點也不像他,倒是大兒子術虎有他年輕時候的影子,敢打敢殺,在拓跋部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至於木沙,實在是“子不類父”。


    “那你手下原先的人怎麽辦?”赤石問道。


    “任由阿爸做主!兒隻想追隨阿爸。”


    沉思良久,赤石也想不出自己這個兒子的打算,放棄了手下五千人口,和一千勇士,隻為了跟在自己身邊,怎麽也說不過去啊。但是話已經說到這個程度,九頭牛也拉不迴來了,又何況他已經開口滿足他的要求……結果他沒提出過分的請求,沒有擴充自己的實力,卻放棄了手中剩餘的權利。……這就沒辦法不答應了。


    “行吧,那你就代替艾雷作我的護衛首領吧,艾雷去接手你的人,你要多向艾雷請教。”


    “謝阿爸,兒一定好好向艾雷學習!”


    術虎有些意外,他還以為就算赤石答應了,最後的人馬也會落到自己手上來,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行了,都下吧。”


    術虎和木沙紛紛告辭,那些親衛也隨著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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