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龍兄,你一個人能有什麽辦法。”


    陳元龍迴過頭,看著公孫北道,“昨天我離開醫院後,遇到了cot的人,我當時被追著跑,最後應該是跑進了北城區,然後在那裏見到了恩伯斯。”


    “然後呢,他們沒有對你動手?”公孫北問。


    後者搖頭,並道,“恩伯斯將我帶到了一所大學裏麵,叫恩伯客大學。”


    “恩伯客大學……”於騰思索了一番,“陳警官,這是一所私立大學,就是由恩伯斯他們家族建立的。”


    “你對這個組織難道也有過深入地調查嗎?”陳元龍見他這麽了解,不免有些困惑。


    “我隻是對北城區那一塊比較感興趣。”


    “那可以方便透露一些嗎?”


    “當然,隻要對你有幫助的,我都知無不言。”


    這件事情,還得追溯到多年以前,當時的平市人口很少,所以平市政府改變政策,接納了來自外地的大量流民。


    說到底還是市政府內部的私心罷了,高層隻是為了吸引經濟的流入,一旦市區發展起來,政府便要開始驅趕無居住權的民眾。


    而恩伯斯和他的一些手下,便是隨著流民大隊進入的平市,當時的恩伯斯就已經是一名教授,他精通生物還有人文兩個方麵。


    恩伯斯這個人,麵上看起來還算和善,其實他的心裏暗藏著野心,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於騰發現了恩伯斯是cot成員的身份。


    根據於騰的敘述,那天他接到一起失蹤的案子,報警的是失蹤人的媽媽,而失蹤的是一個十七歲的女高中生。


    失蹤的地點也正好是在恩伯斯任教的高中。


    比較巧合的是,這名女生消失之前,唯一有過接觸的人就是恩伯斯,而且她是恩伯斯的學生。


    由於那個時候平市的監控技術不足,隻能查到女生最後消失的地點是在校外。


    於是,於騰順著恩伯斯這個人繼續往下查,發現自從女生失蹤後,恩伯斯就沒有在學校出現過。


    他那時在校外並沒有住房,一直是住在校內,於騰猜測恩伯斯這個人有很大的嫌疑,就在學校的周圍布滿了眼線,一旦恩伯斯出現便立刻抓捕。


    同時,於騰對恩伯斯的房間進行了仔細地搜查,在恩伯斯的一本類似日記的本子當中,他發現了另外的兩個人。


    一人名叫陳開許,一人名叫曹寧竹。


    這兩個人很快便引起了於騰的注意,因為他們在本子上麵出現過多次,從裏麵的內容可以看得出,這二人與恩伯斯的關係不一般,於是於騰還想從裏麵看看可不可以確定這兩個人的身份,最後卻是沒有一點線索。


    不過可以確認的是,恩伯斯和這二人達成了一種合作關係,在本子裏麵,提到了一個名詞,叫異變體。


    關於這個名詞,恩伯斯似乎刻意地隱去了解釋,這讓於騰這些年來對這三個字一直是一頭霧水。


    在這個時候,公孫北坐不住了,他雙手撐著身體離開了病床,一瘸一拐的來到於騰麵前,眼神堅毅,“於警官,你剛剛說什麽?異變體?”


    一旁的陳元龍此刻也是有些驚住了,他驚訝的不是那個本子裏出現的異變體,也不是忽然冒出的自己父母的名字,而是公孫北的反應。


    “對,就是異變體,你有什麽問題嗎?”於騰愣愣的看著他。


    “那本子現在還在嗎?”公孫北語氣焦急的問。


    “這都過了十多年了,而且當時我們在那上麵查了一下發現沒有重要線索後直接就放棄了,我們並沒有拿走。”


    聞言,公孫北泄氣一般的退迴到了自己的病床上,並且開始沉默。


    陳元龍察覺到了公孫北的不對勁,他剛才的舉動分明是對異變體很關心。


    所以,公孫北一定在隱瞞著什麽。


    心中這樣想著,陳元龍讓於騰繼續講述。


    “後來,我們在學校裏對所有的人員進行了一次核查,並沒有發現這兩個人的存在記錄。”於騰攤了攤手,“雖然沒有查到,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兩個人和恩伯斯一定有著某種聯係,隻要找到他們,我就可以摸到恩伯斯背後的東西。”


    “不過我還得把心思放在眼下的案子上麵,恩伯斯失蹤的這三天裏,我們一直蹲守在學校外圍,我肯定他一定會再迴來的,果然在第三天的晚上,我們在學校的大門發現了他,並帶迴了警局。”


    “其實他的嘴皮也是夠厚的,在我和幾個警察連續的審訊之下,他才總算給我們透露了些東西。”於騰說著,迴憶了一會,又繼續道,“我記得他當時承認了那個女生確實是自己下的手,而且已經死了。”


    “我問他作案動機是什麽,他迴答自己很想自己的已故的女兒,剛剛好她的身上有很多特征和自己的女兒很像,於是就把她帶走了。”


    “我問他,你把她帶到了什麽地方,他卻說這個要保密,我又問你為什麽要殺她,他說這個人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所以就殺了。”


    於騰說話時,腦子裏一直在重演當時的情景,似乎在某一刻,恩伯斯那副變態的麵容宛若凝聚成了實體,出現在他的眼前。


    “陳警官,那個恩伯斯太瘋了。”於騰帶著少許的痛苦,“這些人真的都是一群瘋子,他們視人命如草芥啊,最重要的是恩伯斯沒有受到刑事拘留,而是安然無恙的離開警局了。”


    “為什麽?”陳元龍皺了皺眉。


    “他最後和莫席單獨說了些話,然後不知道怎麽迴事,莫席一出來就讓我們把他的案底消了,人也放了出去。”


    陳元龍沉吟半晌,問:“莫席當時和你說過什麽沒有?”


    “沒說什麽,而且我清楚的記得,他從審訊室裏出來,臉色就一直不好。”


    陳元龍點點頭,“看來我猜得沒錯,恩伯斯他認識莫席,從你剛剛的講述來看,恩伯斯他在動手殺人之前就已經想好了退路,我猜測,他的本意可能就是想找個好點的理由進入公安局,其最終目的可能就是威脅莫席。”


    “威脅?”於騰聽到陳元龍這一番解釋,似乎明白了,但腦子裏冒出了一個疑問,“陳警官,你說恩伯斯和望城公司之間有什麽隱情,和莫席又有什麽過節?”


    陳元龍摸著鼻尖,思緒迴到了公孫北剛剛與自己講述的,他和莫席所談論的事上。


    公孫北肯定是對自己有所隱瞞,他認識莫席,況且現在能走出公安的大門,也是威脅過莫席的,就像恩伯斯當年一樣。


    而且望城公司的老板張德,才是公安實際上的掌權人。


    三方麵的壓力同時給到了莫席,不經意間,陳元龍腦海有個東西一閃而過,好似摸到頭緒一般,他看著於騰,一字一句的道,“這個莫席,他可能有另一層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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