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屬實是有點刺激。


    “我這有化妝品。來吧小可愛,我幫你畫一畫。”顧佳雨站起來,拿起一個化妝包。


    她看著麵前的少年,微微皺眉:“嗯...”


    總覺得哪裏不太對。


    沈簡卻在這時站起,“行了,你迴避一下,人家終究是個年齡不大的小孩。你這樣,會嚇到他,化妝這種事我也會,我幫他吧。”


    顧佳雨有些遺憾地收迴視線。


    她攤了攤手,轉身進了化妝室。


    少年乖順地坐在椅子上,人不大,看著剛好能夠把他整個人遮蓋住。


    他太幹淨了。


    幹淨到讓人覺得他根本不能出現在這個地方。


    讓沈簡有了一絲奇怪的罪惡感。


    或許他這樣背負無數條性命的人,根本沒辦法靠近這樣的仙子。


    等到顧佳雨的門落鎖上的聲音。


    少年悄無聲息地坐好,他隨手將衣服扔到地上。


    抬眼看著他,有一點點奇怪的乖:“阿簡,這樣可以嗎?”


    少年環繞著雙腿,遮住他白皙纖細的腰。


    沈簡手上拿著化妝刷,一時竟不知道自己的眼神該往什麽地方看。


    最純淨的少年反而在這時成為了能勾起人心底貪念的曼陀羅。


    沈簡沒說話,緩緩拿著化妝刷靠近。


    少年在輕顫。


    但是卻並沒有躲避。


    沈簡明明擁有著在這世界上最先進,最厲害的偽造手法,但是在麵對少年的時候,卻有一種無法下筆的錯覺。


    “阿簡,你有辦法逃離這個地方嗎?”溫訴白問。


    “有。”沈簡說。


    他確實有,但是他身後是無數條性命,所以他不能逃。


    他擁有自己的使命,他要一步一步的負重前行。


    在他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已經沒有辦法迴頭了。


    “跟我講講這個地方吧。”溫訴白說。“明明這裏這麽壞,為什麽沒人來懲治呢?”


    沈簡:“這裏是由國外的財閥建立而成,這座小島對外的聲明,是一家研究生物科學的公司集團。由於被很多財閥保護著,所以至今沒人能把這裏的事情曝光出去。”


    “而且牽扯到的公司和利益太多了,這裏就像是一塊美味的蛋糕,誰要是動了,其他的惡狼便會把哄搶著全部吞並。”


    “社會也會因此引發一場很大的經濟危機,為了大家著想,很多地方選擇隱忍不發。”


    畢竟,隻是損失幾條人命和損失幾千億來比,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很多國家的人選擇放棄,但是我們國家的人沒有!哪怕我們國家的人是最多的,哪怕在這裏占據的人數隻有百分之四十。我們國家的人,也絕對不會拋棄任何一位同胞。”


    “上級派我們來這個地方調查,收集證據。”


    男人的聲音說著,


    已經有些哽咽。


    在這裏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種煎熬,都是在刀尖上填血過的日子。


    他們又怎麽不想過正常人的生活?


    可是在平安的社會下,總要有人肩負起責任負重前行。


    溫訴白抿唇,安靜許久,才問道:“阿簡在這個地方呆多久了?”


    沈簡拿著化妝刷的動作沒停,他果斷道:“六年。”


    他從十八歲到如今的二十四歲。


    每一天的日子他都記得。


    六年沒有迴過故土,六年見證無數條生命的流逝。


    他快要瘋了。


    在這的每一分每一秒對他都是一種精神層麵的折磨。


    少年卻在這個時候,伸手捧住沈簡的臉。


    他看著麵前的男人渾渾噩噩說出的話,沒有悲傷沒有痛苦,太平靜了。


    但是在這眼眸之下,翻滾的是萬丈海浪般的恨意。


    溫訴白輕輕吻住男人的唇。


    他沒有去加深這個吻,但是就是這蜻蜓點水般的感覺,讓沈簡的動作停住了。


    他聽見少年軟糯的嗓音像是最甜美的棉花糖。


    溫訴白說:“阿簡已經二十四歲了,那我就跟阿簡保證,在阿簡二十五歲的時候,這個地方,便會不複存在。”


    小狐狸有這個能力,也有這個自信。


    他說:“阿簡,你保護別人,而我來保護你。”


    沈簡沒說話,他隻是默默站起來。


    看著麵前薄弱的少年被賦予了一身傷疤。


    有一種什麽感覺呢?


    明明自己都是一個脆弱的生命,但是卻願意為他飛蛾撲火。


    那個吻浮現在唇邊。


    沈簡之前一直不理解,明明隻是一次簡單的肢體接觸,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人用吻來表達愛意。


    但是這一刻。


    沈簡懂了。


    他發瘋似的喜歡,是拿著恨不得整個人的靈魂都奉獻出去的感覺。


    從未有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或者說,


    有人說過,但是他從來沒有相信過。


    一見鍾情這個詞,或許荒謬,可是卻真實地發生在他身上。


    他想吻迴去,可是他不能。


    臥底最忌諱的,便是喜歡上一個人。


    顧佳雨這時走出來,饒有興致地望著溫訴白:“果然是沒見過豬跑的男人,畫的這都是什麽狗屁?假的要死。”


    “要我說,幹脆直接親一身算了。簡哥最擅長的畫法,還是畫傷口的畫法。”


    第276章 背負罪名用鮮血來護你平安he十


    顧佳雨躍躍欲試。


    畢竟欺負這樣的小奶狗,簡直是人生的一大樂趣。


    沈簡聽見這話的時候,目光當即就變了一下。


    “男女授受不親……這樣的事情,我來吧。”沈簡說到末尾的時候,神色變得越來越沉。


    像是蘊著什麽天大的心思。


    顧佳雨聳了聳肩:“也行。”


    他們兩個的目光一同望向溫訴白。


    似乎正在諮詢著他的意見。


    溫訴白臉上剛剛降下去的溫度驟然之間開始上升。


    他紅著耳根,在兩個人同樣祈求的目光下。


    他顫抖的伸手指向了沈簡。


    確實,相比較一個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來說,換成一個男人,更可以接受。


    顧佳雨有些遺憾:“白浪費了那麽長時間。”


    溫訴白垂著頭,往凳子裏麵又縮了縮。


    他自己的唿吸都變重了。


    顧佳雨又被毫不留情的趕到了旁邊的偏屋。


    沈簡道:“他害羞。”


    少年眨著眼睛望著他。


    忽然在這個時候伸手一把抱住沈簡:“隻讓你親。”


    不管什麽情況下,別人都不可以。


    沈簡俯身湊近。


    他張嘴一口咬在了少年的脖頸上。


    像是在欺負神明,不敢停留太久。


    溫熱的氣息灑在脖頸上,像是羽毛在輕蹭。


    低啞的嗓音是這世界上最好的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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