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慘烈的打鬥,太子府的賊人很快在楊安的指揮下,盡數被抓。


    本來楊安是想領著這些賊人到皇上麵前交差,然而,他們卻趁著旁人未注意之時,吞下毒藥自盡了,所有賊人全部身亡。


    見此,楊安臉色很難看,他不得不光杆跑到皇上麵前稟報實情,並自認罪過。


    看了看楊安,靳允狄淡聲道,“不怪你,你做得很好。”


    “謝皇上寬恕。”楊安抿唇,恭敬的開口。


    靳允狄歎了口氣,走出內屋,看了看外頭的情況,在瞧到擠壓在一堆的人時,他擰了擰眉,“楊安,你去將所有賓客全部散了。”


    “是。”朗應一聲,楊安走到那堆賓客麵前禮貌的說著散宴的話。


    眾人早想離開,就是怕自個私自離開會有人查究,聽得他的話,忙點著頭一一散去。


    瞧著疾疾離府的眾賓客,安公公擦了擦汗水,這永平夫人行事異於常人就算了,連成親都……等等。


    突然想到什麽,安公公瞪大眼衝到靳允狄麵前叫,“皇上,太子和太子妃現下如何了?”


    他的聲音讓靳允狄一怔,他忙招唿安公公道,“走,跟朕去看看。”


    話落,他腳下生風的朝兩人的新房行去。


    近新房之時,靳允狄疾走的步子一停,他看著安公公問,“有沒有覺得不對勁?”


    安公公眨眨眼,打量了下四周,道,“皇上,這伺侯的下人都哪去了?”


    靳允狄鎖眉,急道,“快,去新房瞧瞧。”


    說話間,他人已往新房去了。


    新房的門是開的,靳允狄直接穿過門檻進了去。


    “老三!”人未入,聲先到。


    然而,這聲落下卻不見迴應,靳允狄臉色不好,趕緊衝到內屋查看,這一瞧,不得了,裏頭竟然沒人,這也就算了,床邊還留了一灘黑血。


    心狠狠揪起,靳允狄扯著嗓子大叫,“快,給朕去尋人。”


    跟上來的安公公一見屋裏的場景,又聽得靳允狄的話,心一沉,忙應聲,“是,奴才這就去找人尋人。”


    尋人自是先尋府裏,再尋外頭。


    楊安聽得安公公的話,領著人在太子府一陣查尋,兩個主角沒尋著,倒是尋著了不少昏迷的下人。


    讓人將他們弄醒後,楊安問他們太子和太子妃哪去了。


    這些個下人壓根不知,甚至連自個怎麽昏迷的都不知道。


    於此,楊安很氣餒,便將此消息讓人通傳給靳允狄,自己領著人出府尋人去了。


    得了他的消息,靳允狄長袖一甩,將太子府暫時交給安公公打理,自個先迴皇宮了。


    瞅著沒半個主子的太子府,安公公苦笑一聲,隨即挺起胸膛氣勢凜凜的吩咐起眾下人清理著太子府……


    *


    看小魚兒臉色徒然變得難看,立在旁邊的楊臨擰眉問,“小主子,你怎麽了?”


    小魚兒看了他一眼,沉聲道,“我心裏難受。”


    “為何?”楊臨關切的說。


    他身邊的白秋水打量的看了兩人一眼,淡聲問,“可是累著了,要休息麽?”


    小魚兒烏溜溜的眼珠瞅了瞅兩人,放下手中的東西,稚聲說,“我要迴太子府!”


    太子成婚,皇帝主婚,皇宮便空了。


    怕有什麽事需要人主持,靳允狄說服了小魚兒,讓他在成婚當日代自己處理朝事。


    因被困在皇宮,太子府發生的事,小魚兒是一無所知。


    不過,他不知,父母連心的感受卻提醒了他,小魚兒很不安,覺得靳墨言或阮處雨之間肯定有一人出事了。


    “這不好吧,你今兒是來代皇上處理政事的,要是就這麽走了,皇上該怪罪了。”楊臨一臉為難之色。


    小魚兒垂了垂眼皮,好一會才開口道,“我迴去一會,等下就迴來。”


    看著他,白秋水接聲說,“小主子,你要是不舒服,尋個宮殿休息就好,何必來去奔波呢。”


    “我不是身子不舒服。”


    “那你為何要迴太子府?”


    “我想見娘親!”小魚兒擰起眉頭。


    白秋水輕笑,“莫不是覺得親娘要嫁人了,心裏不自在?小主子,就算你娘嫁人了,也還是你娘,莫要覺得不舒坦。”


    “就是,別想太多。”楊臨附和。


    小魚兒瞪了兩人一眼,冷哼一聲起身往外走。


    他徒然發動,楊臨和白秋水兩人都沒反應過來,待他們追上去時,小魚兒已經出屋有一會了。


    追出屋,瞅著外頭飛奔的小身影,白秋水冷冷的說,“小主子真任性!”


    瞥了她一眼,楊臨輕聲說,“他到底還是個孩子,才六歲而已。”


    白秋水沒再開口,麵上卻不經意的露出諷笑,心裏接聲,賤婦生的孩子就是賤!真不討人喜歡!


    她的心思,楊臨不知,發現小魚兒越跑越遠,他鎖住眉頭,“咱們得在他出宮門之前叫住他,可不能讓他一人迴去,就算要走,咱們也該一道。”


    “你怕什麽,咱們在後邊跟著不是嗎?”白秋水淡淡的道。


    “主子讓咱們跟隨他,並不隻是想讓咱們跟著他,還得保護他,他這麽橫衝直撞的樣子,要是出點什麽事,咱們可得受連累。”


    眯了眯眼,白秋水冷聲說,“咱們解釋清楚了,主子便不會怪罪咱們。”


    瞅著她,楊臨搖了搖頭,提氣加快了追蹤的速度。


    兩人緊趕慢趕,終是在小魚兒出宮門之時叫住了他。


    衝到他身邊拉住他的手臂,楊臨妥協道,“你要迴太子府咱們便迴去,你不要這麽急,咱們帶你迴去。”


    看了眼他抓著自個手臂的手,小魚兒沉聲說,“放開。”


    楊臨擰眉,輕緩的聲音道,“我們陪你一道迴去。”


    “我知道,放開!”


    看著他緊繃的小臉,楊臨揚了揚眉,將手放了開。


    一被放開,小魚兒立即快步朝宮門口走去。


    見狀,楊臨看了眼白秋水,跟著走了過去。


    一行人才出宮門口,就遇到了靳允狄迴程的馬車。


    遙遙看到馬車行來,小魚兒一個健步衝了過去,“皇爺爺,我爹娘還好吧,有沒有事?”


    靳允狄正在想如何和小魚兒交待靳墨言他們的事,聽到他的聲音,他身子一僵,訕訕的掀開車簾,在瞧到他粉嫩的小臉時,他幽幽的道,“你為什麽要問他們有沒有事?”


    小魚兒抿唇,輕聲開口,“我心裏有不好的預感,皇爺爺,他們怎樣了?”


    靳允狄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歎了聲。


    小魚兒心頭一個咯噔,他忙問,“皇爺爺,我爹娘怎樣了?”


    “今日朕主持完婚禮正要迴宮,太子府卻湧入了一批賊人,待朕讓人捉拿到全部賊人後,想起你爹娘,便去瞧了瞧,發現他們不見了……”地上隻留了一灘血……這一句話,在小魚兒清澈的眼神下,靳允狄愣是咽了下去。


    小魚兒握緊手心,沉聲開口說,“他們怎麽會不見了?他們為什麽會突然不見?是被人綁了麽?你有讓人找過嗎?”


    “朕已經派人找了,尚不知他們是怎麽不見的。”


    那就是……還沒有線索?小魚兒心裏接聲,抬頭看著靳允狄道,“皇爺爺,我先走了,我要讓人去找爹娘他們。”


    “你別急,朕一定會找到他們的,你迴去後先安份點,朕定會早些給你迴複。”


    “謝謝皇爺爺。”


    聽到他的話,靳允狄呐呐的說,“謝什麽,他們是朕的兒子媳婦不是麽?”


    小魚兒眨眨眼,沒再說什麽,和靳允狄告別後飛快往太子府去著。


    等小魚兒到太子府的時候,府中的人已經將裏頭清理得差不多了,不過,從那些沒來得及抹去的血跡裏可以看出,這裏經過了一場惡鬥。


    從門口一路掃過,小魚兒深深吸了口氣,步伐極快的朝阮處雨他們的新房行去。


    入屋,果然沒瞧到靳墨言他們,小魚兒有些失望,眼神專注的打量起屋內的一切。


    東西都沒什麽變化,不像是經過打鬥的,難道他們是自個離開的?


    小魚兒琢磨了下,慢慢的在屋裏踱著步子。


    “咦?”就在這時,一路跟著他的楊臨發出這麽個聲。


    小魚兒立即朝他看去,“楊叔叔,怎麽了?”


    “這地方怎麽是濕的?”楊臨指著一處地麵問。


    小魚兒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瞧到那片地麵是濕乎乎的。


    想了想,小魚兒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在那濕濕的地麵抹了下,拿到鼻前嗅了起來。


    “血?”他嘀咕出聲。


    楊臨看了他一眼,走過去學著他的樣子嗅了嗅地上的水印。


    “這不是血,是普通的水而已,隻是帶著血的腥氣。”


    小魚兒咬唇,起身出屋尋找什麽,待瞧到不遠處打掃衛生的丫環時,他朗喚了聲,“你過來一下。”


    丫環身子一怔,迴頭看了他一眼,隨即乖乖朝他走了過來。


    “這房間剛才有人打掃麽?”待丫環近前,小魚兒指著新房問。


    丫環眨眨眼,愣了幾秒才說,“有,就在不久前禦前的安公公讓人打掃了裏頭。”


    “安公公在哪?”小魚兒眸中閃著精光,趕緊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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