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嶼川第二天早上去食堂的時候,察覺到不少奇怪的眼神。


    有人打量著他,還有人交頭接耳地說著什麽。


    一頓早飯吃得他如芒在背,隨便塞了兩個包子,就跑去了辦公室。


    不一會,江栩氣衝衝地跑來了他的辦公室。


    “說,你昨晚都做什麽了?”江栩雙手往辦公桌上一怵,直接質問他。


    梁嶼川很懵,但仍舊老實迴答。


    “吃飯、加班、洗澡、打電話,睡覺。”


    “還有呢?”


    “沒了啊。”梁嶼川撓了撓頭,不理解她的意思。


    “嗷嗷,我想起來了,昨晚莫琴心來找我了,說要來我屋裏坐坐,我沒讓她進,她又說太冷了找我借件外套,我也沒給她借。”


    江栩猛地拍了一把桌子,氣得不行。


    “你確定你沒讓她進屋?”


    “當然啊,那會都幾點了,我怎麽可能讓她進屋!”梁嶼川解釋道。


    “那你知道外麵現在都怎麽說你嗎?”


    梁嶼川搖頭。


    “大家都說你是個花心大蘿卜,腳踏兩條船,白箏就幾天不在,你和那個莫琴心就勾搭上了。


    還有人說,看見她昨晚進了你房間,過了好久才從你房間裏出來呢!”


    梁嶼川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這樣的謠言。


    “江栩,我真的沒幹這樣的事情!你沒和阿箏說吧。”


    江栩翻了他一眼:“我要不是打從心底裏覺得不是那樣的人,我一定立馬告訴白箏,讓她和你分手!”


    梁嶼川欲哭無淚:“可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啊!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呢?”


    江栩抄手坐在沙發上,也有些犯愁。


    這事兒光憑梁嶼川一個人去解釋肯定沒有用,但是以莫琴心的目的,她是絕對不可能配合梁嶼川解釋的。


    甚至有可能,她巴不得這些謠言傳得再離譜些。


    片刻之後,江栩摩挲著下巴,沉聲道:“我覺得,還是得讓白箏迴來。


    她迴來之後,你們還是照常同進同出,大家就知道你們的感情沒出問題,那些謠言也就不攻自破了。”


    梁嶼川立即站起身:“我現在就去。”


    “哎哎哎,你著什麽急啊!白箏這幾天本來就狀態不好,你再去了和她說這個事,她能願意跟你迴來嗎?


    你別到時候沒把她帶迴來,反而惹得她更加生氣了,那不是就麻煩了嘛!”


    梁嶼川聞言也犯愁了,他垂頭喪氣地坐迴椅子上,求江栩給他支招。


    兩個人琢磨半天,也沒有想出好的法子。


    最終梁嶼川決定還是先去利達。


    如果白箏不願意和他一起迴來,他就厚著臉皮在她那兒蹭住幾天,正好也可以躲躲項目部裏的謠言。


    說走就走,他迴宿舍裏裝了幾件衣服,背著書包朝停車場走去。


    迎麵撞上劉宇和莫琴心走在一起,像是在商量著什麽事情,背後還跟著不少項目部裏的人。


    看到梁嶼川,莫琴心主動迎了上來。


    “梁工,這是要去哪兒啊?”


    梁嶼川快速閃避開她伸過來的胳膊,大聲道:“我去利達找我女朋友,我想她了!”


    說著又朝著劉宇喊:“劉經理,我請幾天假,應該可以吧!項目部裏的風氣實在是習慣,你好好整頓一下吧!”


    說著也不待劉宇答話,直接跳上車,一路疾馳而去。


    留下灰頭土臉、麵麵相覷的一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琢磨著梁嶼川是什麽意思。


    莫琴心的臉色黑了又黑,劉宇叫了她好幾遍,才勉強迴過神來。


    離開烏煙瘴氣的人群,梁嶼川疾馳在沿海公路上,一想到天黑之前就可以見到白箏了,心情都好了不少。


    但他並不知道,此時的白箏,也和他陷入一樣的煩惱之中不能自拔。


    她連著去了三天圖書館,第四天早上去的時候,她常坐的位置上放了一杯咖啡。


    她以為是有人占了位置,便背著書包另外找了一個位置。


    不多時,一個白人男孩端著那杯咖啡坐到了她的旁邊,用英語開口。


    “你好,可以請你喝杯咖啡嗎?”


    白箏怔愣片刻,才意識到對方是在搭訕。


    她連忙擺手拒絕說不用了,本以為對方會就此退讓,卻沒想到對方直接攤開書在她旁邊坐了下來。


    圖書館很安靜,那男孩也很自覺,沒有幹擾白箏,而是默默地幹著自己的事情。


    一直到中午白箏去餐廳吃飯,他再一次坐到了她的對麵。


    他說,他已經觀察過她好幾天了,覺得她很可愛,想要追求她。


    白箏聽到這句話,差點被嘴裏的飯嗆死。


    在她劇烈咳嗽的同時,對方已經很主動地上手幫她拍背,嚇得她連連後退。


    這些年,她不是沒有遇到過搭訕的,但是如此直白上來就說要追求她的,還是第一個。


    她直截了當地說自己已經有男朋友了,對方卻表示不相信,還說觀察過她好幾天,她都是獨來獨往。


    白箏覺得有些嚇人,連飯都不敢吃了,匆匆離開了餐廳。


    下午她和wendy約好了在辦公室對論文的進度。


    結束之後,她剛打開辦公室的門,發現那白人男孩還站在走廊的盡頭。


    她嚇得立即關上了門,不敢出去。


    wendy察覺到異常,湊過來問她怎麽了。


    白箏老老實實地說了,卻看到wendy不解的眼神。


    “別人隻是喜歡你,你為何如此抗拒?”


    白箏被問得一愣,咽了下口水,迴答道:“我不喜歡他,而且我都說了我有男朋友,他還不依不饒的,我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麽壞心思。”


    wendy有些哭笑不得:“kite,我時常不能理解你的腦迴路。


    如果他做出了冒犯你的行為,你可以說他是有壞心思。


    但現在他或許隻是想有和你見麵接觸的機會,我認為你不必如此驚慌。


    雖然你有了男朋友,但也不影響你有其他的朋友啊。”


    白箏有些不讚同:“可是我並不想和他交朋友,而且我覺得在已知對方對自己有好感的時候,還放縱這種交往,我認為也是對自己的另一半不負責任的表現。”


    “另一半,你確定你現在的男朋友,就是你未來的另一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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