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微時沮喪的搓把臉,振作起來,揚臉問:“那麽說,打聽雲茉的事,通過陰曹地府是行不通了?”


    朱輕卻嘿嘿一笑:“倒未必。我們商量了下,覺得還有一條捷徑可走。”


    “說吧,別賣關子了。”


    朱輕果然提供了一個好辦法:“海市新上任的走無常鬼差。她手裏有名單。一查便知。”


    於微時茫然:“鬼差有死亡名單?”


    “沒錯。照著名單勾魂,錯不了。當然也有犯渾的鬼差勾錯的,概率還是極小的。”


    “吳山鎮歸屬海市地冥界?”


    “對。我們查過了。不止吳山鎮,附近好幾個鎮,在陰間歸屬上,歸海市管轄。”


    於微時便精神大振,眼裏閃著興奮的光:“那麽,你現在可以透露,海市新上任的鬼差,到底是誰了吧?”


    “可以。不過,你們保密。”朱輕遲疑少許,輕聲道:“若是能捅出去,讓更多人知道,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然後她的走無常這份工,隻怕也保不住了。”


    “明白,我都懂。”於微時比個ok的手勢:“我的嘴還是挺嚴的。不過,朱輕,我能向尋呈翼和姨婆婆透露嗎?”


    “他們兩個,可以。”朱輕又再三叮囑:“不能再多了。人多必定嘴雜。”


    “行行,我就連危警官都不說。若是他問起,就說是我們通過其他方法查到的。”


    朱輕欣喜:“這才對嘛。”


    “快說快說。”於微時搓搓手,很是期待。


    朱輕飄近一些,輕聲說了一個地名和人名。


    果然,沒聽過不認識。


    於微時秀眉蹙起:“聽名字,是個老奶奶?”


    “嗯。”


    “是個神婆嗎?”


    “不是。”朱輕解釋:“反而不能是神婆。有點名氣的神婆多少人盯著呢?根本不能分心做這件事。”


    “明白了。”於微時一點就通,點頭:“謝謝你朱輕。這個主意真的太好了。”


    “不客氣。”朱輕忽然謙虛起來:“說起來,我還沒感謝你們呢。”


    於微時壓在心頭的一件大事,有解決的辦法了,所以整個人都鬆快起來,笑眯眯問:“怎麽樣?九十九朵玫瑰,有沒有打動郭儀的芳心?”


    朱輕傻笑幾聲,吭哧吭哧:“我也不知道,反正吧,送給她的時候,她很開心的樣子。然後,我們就聊了很久,發現,挺聊得來。然後吧,我上竄下跳打聽這些事,她也幫了不少忙。而且,最後這個主意,還是她幫忙出的呢?”


    “是嗎?那代我謝謝她。”於微時為他高興,同時又客氣問:“你們在那邊還差什麽東西嗎?要不要我們再燒點過去?”


    “不差了不差了。”朱輕謙讓:“我們在那邊,沒什麽太大需求。這樣就很好了。”


    “她們還在排隊等輪迴?”


    “是的。排不少年頭了。”朱輕笑歎:“說來也好笑。若是地府手續繁雜,人事浮動,我還不一定能碰見她們呢?”


    於微時衝他比個大拇指:“加油。”


    “謝謝。”


    “但是,朱輕,我還有個小小的疑問。你們這種情況,在地府允許嗎?”


    鬼魂之間產生暖昧的情愫,聽著不太靠譜啊。


    “不被允許。但也處於一種三不管的狀態。”朱輕笑了笑:“我們也做不了什麽,就是柏拉圖精神戀愛。就算地府想管,按什麽罪名呢?”


    “呃?”好吧,有理有據,於微時不再操心這塊了。


    “不過,郭儀,其實還有塊心病一直沒未放下。我跟盲婆婆都擔心,哪天真的排隊等到輪迴名額了,也會被涮下來。”


    於微時挑眉:“她還有親人在世放不下吧?”


    “算是吧。”朱輕重新帶著愁緒道:“她們姐妹不是自然死亡,是被謀害的。因為兇手未成年,逃脫了製裁。一直心有不甘。”


    於微時深深歎氣,罵一句:“這操蛋的狗屁未所年保護法。”


    “可不,狗屁未成年保護法。殺人犯就是殺人犯。不能因為年紀小就逃脫法網。”朱輕也陪罵一句,很快就轉正題:“郭儀的心病是父母。在她們姐妹出事後,傷心過度,差點沒捱過去。後來據她打聽,父母慢慢振作,又重新生了個弟弟。”


    “這樣,挺好的呀。總不能一直讓活著的親人處在悲痛中永遠走不出來吧?”


    “是呀,她也很欣慰的。不過,父母搬離海市,迴了老家。她們就失去聯係,打聽不到爸媽目前生活咋樣了。”


    於微時‘哦’一聲。幫忙想了想:“這個好辦呀。郭儀找老家的鬼魂打聽,不就清楚了?”


    “說的輕巧呀。”朱輕唉聲歎氣:“不一定那麽湊巧碰到老家的鬼魂。就算碰見了一兩個,人家也未必知道她父母是誰呀?老家也是個鎮,有那麽多人口呢?”


    “那這樣。你把她父母的名字地址報上,我請危警官幫忙查一查。警察查找戶籍還是快捷的。”


    朱輕喜:“可以嗎?不會為難人嗎?”


    “呃?按規定呢,也許是不行的。但,咱們不用來做違法的事,後果不太嚴重吧?”


    朱輕停了停:“這樣吧,我把郭家兩老的個人基本信息告訴你,你跟危警官說一聲。能行就更好了,不行的話,不要勉強。咱們不能讓他背黑鍋呀。”


    “可以。”


    朱輕口敘,於微時記在手機記事本上。


    記完後,她隨口一問:“郭家姐妹的案子,發生在哪個區呀?”


    應該不是由危警官主辦的吧?


    “東區警局。”朱輕都清楚著呢:“證據都齊全,就是判不了兇手死刑。她們姐妹這麽多年,都趁著中元節去找過那個兇手麻煩,沒什麽效果。”


    “為什麽沒郊果?兇手很膽大,嚇不死?他現在成年了吧?”


    “早就成年了。”朱輕冷哼:“聽說,還混的不錯。”


    “在哪混呀?”


    “海市酒吧街,他占了半條街。”


    於微時心思輕動:“已經混到老板級別了?還開了酒吧?不止一家?”


    “對。”朱輕很不甘心:“你說,這什麽世道?好人不長命,壞蛋活的特滋潤?”


    “這個世道就是這麽讓人捉摸不透。”於微時無奈的攤手:“瞧瞧我,好人一個吧,混的很不如意,對吧?”


    朱輕不作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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