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迴報的於微時驚且喜:“真的在這裏?”


    她看向尋呈翼。


    尋呈翼聽她這麽一講,馬上明白了:“這裏?”


    算是熱鬧的居民區,他們怎麽敢把人藏在這裏?


    朱輕解答:“我倒覺得這裏,挺理想的。你們看,鄰居之間很少來往,各過各的互不幹涉。別說藏人,藏頭熊都沒人多看一眼。二來,這裏隔音做的比較好。隻要不是太高聲的慘叫,沒人管閑事。”


    於微時搖頭:“昨晚,蘇墨說,電話裏聽到蘇子敘的慘叫了。”


    “慘叫並不表示一定高聲。”朱輕不以為然:“俗話說大隱隱於市。同理,綁匪躲在這裏,誰會想到?別看是市區,可道路四通八達,更利於逃竄。”


    於微時認同了:“是這麽個理。”


    留條後路利於逃竄,也是綁匪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之一。


    “那現在怎麽辦?跟危警官說一聲嗎?”於微時轉頭問尋呈翼。


    尋呈翼鬆鬆筋骨,麵露得色:“仨個小角色,不用驚動警方。”


    “你?單槍匹馬?”於微時不放心,拉著他:“別逞強。”


    正說著,朱輕忽然道:“出來一個。好像叫阿光的。”


    阿光大大方方出門,來往鄰居沒有人多看他一眼。


    阿光去偷車了。


    這次打算偷摩托車。


    方便輕巧,操縱靈活,不會太快被車主發現。


    “屋裏還剩兩個。”朱輕小聲報。


    於微時再報給尋呈翼。


    她又問朱輕:“屋裏兩個,真的沒武器,不會武功?”


    “呃,這我就不知道了。”朱輕很難為情:“沒看那麽仔細。”


    尋呈翼卻信心滿滿:“微微,別擔心。我們的目的是救人。把蘇子敘救出來就算成功。諒綁匪不會冒然開火。”


    “還是小心為上。畢竟這裏是居民區。”


    “放心,我會的。”尋呈翼摩拳擦掌,輕巧敏捷的閃到一樓。


    一樓朝前是多出來的陽台麵積,鐵門虛掩的。


    也是阿光心大,以為鄰居之間沒來往,誰也不會無故串門。


    何況屋裏還有王庭和卷毛,就算突然竄進一個鄰居,也會被趕出來。


    這給尋呈翼提供了便利。


    他輕推鐵門而入,聽了聽,什麽都沒聽到。


    腳步輕捷的再推陽台方向的臥室門,此時卻聽到一塊‘咚’的倒地聲,接著好像是打滾聲。


    “成了。先放冰箱去。”一個男人腳步漸近。


    “我去盯著條子。”


    尋呈翼貼著門後,隻等了幾秒,就看到一個卷頭發男子手裏拿著手機,目不斜視擦鼻尖而過。


    人到底有第六感。


    卷毛男感覺旁邊有人,漫不經心扭頭,眼珠突兀的暴瞪。


    “你……”字還沒喊完,尋呈翼就出手了。


    隻一個手刀,卷毛男就悶不作聲的軟倒,尋呈翼左手拖著他,免得他倒地聲太響驚動屋裏同夥。


    將卷毛男拖到門後,尋呈翼輕手輕腳朝客廳去。


    客廳,開著電視,播放著海市早間新聞。


    蘇子敘還沒被救迴來,所以這起綁架案並沒有上新聞。


    沙發上很沒形象的歪躺著一個年輕男子,手裏拿著聽啤酒,低頭玩著手機。


    沒看到蘇子敘。


    尋呈翼把目光定在另一間臥房。


    臥房門前,有幾滴血,一直延伸到客廳的冰箱外。


    “誰?”年輕男子感覺也靈,突然轉頭。


    尋呈翼在他起警覺時就撲身而起,將他一抬製服。


    “你是誰?”年輕男子奮力掙紮。


    若是別人,可能就被他掙脫了。但尋呈翼本來就經過訓練,左手又力大無窮,根本不給他掙紮的餘地。


    不用多少功夫就把人製服,尋呈翼溜了一眼沒找到繩子,索性做手刀,將他打暈。


    推門臥室門,地板床腳下奄奄一息的蘇子敘映入眼簾。


    在他身畔,一灘醒目的血跡濺的一圈。


    蘇子敘麵容憔悴,五官有青紫被打的痕跡,眉宇間全是痛苦之色。


    尋呈翼多看兩眼就發現蘇子敘的小指頭被砍斷了。


    綁匪還給他粗粗包紮了,沒有流出更多的血。


    “蘇先生,蘇先生。”尋呈翼蹲下推了推他。


    蘇子敘是被痛暈了,恍惚聽到有人在輕喚他。


    “蘇先生?”尋呈翼一麵輕推他,一麵拿出手機打給於微時:“微微,我找到他了。綁匪解決了。可以叫警察趕過來了。”


    “蘇子敘怎麽樣?”


    “還活著,情況不太樂觀。”尋呈翼聳聳鼻子。


    蘇子敘好像大小便失禁了,近前聞到一股臊臭味。


    “我,同時跟蘇墨說一聲行不行?”


    “行的。”


    “好,你辛苦了。”


    尋呈翼收起電話,忽然聽到客廳有響動,他衝出去一看。


    本來被他手刀打暈的那年輕男子,竟然不見了。


    他趕到通向陽台臥室門後,那個倒地的卷發男還在。


    低頭瞧瞧自己的右手,尋呈翼陷入沉思:力道沒掌控,退步了?


    被自己手刀打暈的人,這麽快就醒了,還逃了?簡直奇恥大辱。


    ‘嗚嗚嗚……’臥室再次傳來動靜。


    這次是蘇子敘痛苦的醒轉,小拇指仍是痛,背靠著床,大口喘氣。


    “蘇子敘?”尋呈翼站在門口問。


    “嗯。”蘇子敘抬抬下巴。


    尋呈翼拿掉他嘴裏的布條,平靜說:“我已經通知警察了,也通知蘇家了……”


    蘇子敘混沌眼裏乍亮,忙不迭:“謝謝,謝謝。”


    “尋呈翼……”於微時氣喘籲籲闖進來大聲喊。


    “微微,我在這。”


    於微時一陣風似的闖入,看到他平安,長鬆口氣:“你,沒事就好。”


    “怎麽啦?”尋呈翼看到她臉上焦色一閃而逝。


    於微時看著他:“那個,朱輕,看到綁匪衝出去,慌不擇路的樣子,我以為你……”


    綁匪逃了。那進屋的尋呈翼難道失手了?


    於是她急記讓朱輕跟著綁匪,自己一頭闖進來。


    “我沒事。是力道沒控製好,讓他逃了。”尋呈翼咧嘴笑,眼眸亮湛湛的,很滿足的樣子。


    於微時紅著臉,輕嗔他一眼。


    “那個,好吧。我讓朱輕,去盯著了。”


    “嗯。”尋呈翼不錯眼珠的望著她:所以,是關心則亂嗎?


    “咳咳,兩位,能不能,先給我鬆綁?”蘇子敘不得不打斷他們的情深意湧。


    於微時難為情的笑了笑。


    遙遙警笛由遠漸近,響的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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