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正是熱鬧時候。


    於微時和尋呈翼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主要是針對蘇家的綁架案。


    “這下怕是糟了。”於微是攪著杯子裏的咖啡,歎:“雖然是便衣,警方也暴露了。不知會不會被撕票?”


    尋呈翼抿一口咖啡,苦澀,不好喝。


    要不是因為於微時,他才不喝這玩意呢。


    “如果我是綁匪的話,暫時不會。”尋呈翼思斟道。


    “為什麽?蘇家報警了,他們,還會手下留情?”


    “因為贖金還沒拿到手。”


    於微時卻抿著嘴,搖了搖頭:“可是,社會新聞裏不常報道。有些人質,早在交付贖金時,已死多時了。”


    “這次不一樣。蘇家不是普通人家。”


    於微時沒吭聲。


    過了會,才幽幽道:“姨婆婆說,這劫要找對人。否則怕是後果難料。”


    “這個找對人,丁婆婆有什麽提示嗎?”


    “沒有。”於微時苦笑:“姨婆婆雖然很神奇,到底不是神仙。”


    “可是,這麽籠統,那個對的人,怎麽找呢?”


    於微時撐著下巴,認真想了想,好一會才道:“在私人恩怨這一塊?”


    “私人恩怨這一塊,不論是警方還是蘇家,隻怕早就排查一遍了吧?”尋呈翼不樂觀:“還得提示。否則無解。”


    於微時眼眸突一亮,小聲:“也許,朱輕今晚有新線索。”


    尋呈翼不置可否。


    “走走,迴家。”於微時精神振奮,覺得今晚,警方沒收獲,並不表示朱輕空手而歸。


    “再坐坐。現在迴去還早。”


    “哎呀,不坐了。朱輕說不定帶著新線索迴來,不可延遲。”


    尋呈翼有點掃興,無奈的起身付了賬。


    迴到車上,危子訓的微信迴了:綁匪沒出麵,買通流浪漢到場。


    於微時馬上迴:流浪漢看清綁匪樣子了嗎?


    危子訓迴:沒有,綁匪做了喬裝,但口音是海市人。


    於微時安慰:危警官,人質會沒事的。


    這一次,危子訓沒再迴她了。


    因為危子訓被上司給訓了。


    綁匪狡猾,這一點大家都想到了。綁匪不會這麽快露麵,也想到了。


    沒想到的是,這麽快打草驚蛇。


    在流浪漢被押迴警局後,綁匪電話打給了蘇家,沒說話,隻是放了一段蘇子敘慘叫的聲音。


    說明,蘇子敘還活著,但被折磨中。


    另外警告,蘇家報警是失策。


    電話掛斷後,蘇家一片愁雲慘霧,自然危子訓壓力更大了。


    車上,於微時轉動手機,問尋呈翼:“為什麽便衣會抓捕流浪漢?不能悄悄跟蹤嗎?”


    尋呈翼想了想:“當時離江岸廣場很近。如果流浪漢拿了贖金混入人群中,說不定便衣會跟丟。”


    “跟丟也比打草驚蛇強吧?”


    尋呈翼搖頭:“我沒想通。”


    “問危警官是問不出來了,我問問蘇墨。”於微時打開手機,看到最新一條消息。


    蘇墨主動跟她訴苦,同時大罵警方辦事不力。


    於微時聽了訴完,問了剛才那個問題。


    蘇墨索性打電話過來,語氣很喪:“因為不能讓他把贖金包包帶走。是假的。一翻就發現了。”


    “哦。”於微時好像不意外:“沒在包包外裝定位器?”


    “裝了。”蘇墨長歎:“因為那個流浪漢不是提著包包逃離,而是打算扔進廣場外的秀河裏。”


    從他的簡敘中,於微時拚湊出來龍去脈。


    本來警方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贖金那麽多,總得有個大包包裝吧?行,底下放一些假鈔,然後再裝上定位器。這樣無論是誰來取車,都能精準定位。


    警力雖然被分散了,跟蹤到江岸廣場的還是有三四個。


    蘇墨把包包扔進垃圾筒後,閃到一邊留意後續。


    流浪漢過來時,他沒在意。


    直到流浪漢把包包取出來,竟然先翻了翻包包,看到錢後,不是驚喜,而是驚慌,然後一路狂奔。沒辦法,便衣奮起直追。


    流浪漢跑到廣場,想向包包扔向旁邊的秀河。


    便衣當然不能讓他得逞,撲上前讓他罷手。


    就那麽一跑一追,廣場不明真相的人以為出現無差別砍人的歹徒,嚇的四散奔逃。


    “為什麽不能讓他把包包扔到河裏?”


    蘇墨在電話那一端說:“警方失誤,沒在河麵上布置警力。一旦贖金落水,假鈔暴露,定位器暴露,事態嚴重。”


    “可現在,蘇家報警,也暴露了呀?”


    “稍好一點。還有轉旋的餘地。”


    “綁匪打電話過來了嗎?”


    “打了,隻放了我爸被折磨的聲音。”


    於微時聽的眼前一亮:“說明,他們生氣歸生氣,沒還沒到撕票的地步?”


    “對。”


    於微時鬆口氣:“現在就看警方的了。”


    “老實說,我不太信警方。”蘇墨低歎:“可是……”又別無選擇。


    “沒事的,令尊會平安歸來的。”


    “謝謝,希望吧。”


    迴到桂花巷,尋呈翼輕聲問:“要不要我陪你上樓?”


    “不用了。你上樓,朱輕不敢來了?”於微時開玩笑。


    尋呈翼指指對麵:“有什麽事,大聲叫我。”


    “你能飛過來不成?”於微時用眼光丈量丁婆婆的店和陸阿嬤的家之間距離。


    怎麽著也是雙車道,尋呈翼還能飛過來不成?


    尋呈翼挑眉,滿臉都是得瑟:“能呀。”


    “噢?”


    尋呈翼笑笑伸手,為她把耳邊的碎發挽到耳後。


    於微時滿臉通紅,低聲:“晚安。”


    慌慌跳下車,頭也不迴推開店側小門。


    尋呈翼搓搓指腹,猶有細膩溫熱感。


    她皮膚可真好啊,雖然隻是耳畔漸漸的碰觸,卻滑不溜手。


    於微時一氣衝迴樓上,先開了風扇,驅散心裏的燥熱。


    屋內隻有風扇轉動聲。


    看看時間,還早。


    於微時猜朱輕不會這麽快迴來,索性洗漱一新。


    再次迴到樓上屋子,朱輕的聲音迎接她:“於小姐,你可迴來了?”


    於微時大喜:“怎麽樣?查到綁匪是誰了嗎?在哪裏躲藏?”


    “呃?不知道。”朱輕語氣低落,顯得不好意思:“我隻是聽到蘇夫人在跟閨蜜講電話,然後發現一個蘇子敘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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