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可是……”於微時看看緊閉的一樓和關窗的二樓,就疑惑:“你會開鎖嗎?”


    尋呈翼摸著下巴沉吟著點頭:“不太複雜的鎖,還是可以撬來試試的。”他左右張望,攤手笑了聲:“不過這種樓房,不需要撬鎖。”


    “誒?”於微時就不明白了。


    這種樓房,門都是從裏上鎖的。不撬鎖,怎麽開門?怎麽上樓?難道敲門嗎?屋主不在家啊。


    尋呈翼看著她,深遂的眼底騰起傲然的笑意:“稍等。”


    “哦。”至於要等什麽,於微時完全一頭霧水。


    尋呈翼退後幾步,再次四下張望,確信夜色漸深,行人極少,車輛也隻是偶然經過。便開始起跑,瞬間淩空竄上二樓,攀著窗沿,三五下就把窗戶推開,‘嗖’的跳進去黑漆漆的二樓,眨眼無影。


    於微時下巴快驚掉了。


    這,這難道是失傳已久的---輕功?太敏捷也太快了吧?


    前後加起來不會超過兩分鍾,他人就已經進屋了?


    一樓大門傳來輕微的‘咯嗒’,門忽然開了,尋呈翼小聲:“快進來。”


    “哦,來了。”於微時斂起詫色,快步入內。


    進門就是一個寬大的客廳,借著路燈傳進來的弱光,可以看到擺著亂七八糟的家什之類的,並不像是個理發店。


    右邊開著一扇門,尋呈翼小心推開,探頭看了一眼,說:“空屋,沒人住。”


    客廳後麵是廚房和衛生間,旁邊有個小小樓梯通二樓。


    “二樓是兩間臥室,我稍微查看了下,都沒人。”尋呈翼辦事效率很高。


    於微時沿著樓梯往上,自嘲的輕笑:“我們這算,擅闖民居了吧?”


    尋呈翼在前邊帶路,停下腳步,居高臨下衝她咧嘴,笑:“算。”


    遠遠有犬吠,隔壁住戶說話聲也隱約傳進來。


    於微時緊張的揪起心:她可是第一次幹這種勾當。


    “所以,我們不能開燈,隻能摸黑查看了。”尋呈翼壓低聲音。


    “嗯。”於微時都懂。


    反正,她也是用聽的,開不開燈,似乎沒什麽大太關係。


    樓上兩間臥室,尋呈翼兩手指一點:“我們是分開查,還是一起?”


    於微時越靠近越能聽到鬼哭,想都不想,指左邊:“我查這間。”


    “好,小心點。”尋呈翼看著她推門而入,才轉向右邊。


    右邊這間,他剛才跳進來的,沒太仔細看。


    靠牆擺著床,鋪著涼席,橫七豎八個枕頭,旁邊床頭櫃上擺著小物件,另一麵牆是個老式的衣櫃,除此之外,就沒別的擺設了。


    尋呈翼視力極佳,夜視同樣極好。


    把手機電筒放到衣服下擺,憑著透出來的微弱的光,他快速又仔細的檢查了整間屋子。


    似乎,沒什麽異常?就是一個普通的三十多歲男人的狗窩而已。


    一牆之隔的於微時有很大的收獲。


    她跨進門,就感到寒意森森。不是空調那種冷氣,而是陰森森的寒。


    緊接著,她聽到雜七雜八的陰魂說話聲,有哀哀質問:“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我什麽都答應了,為什麽還要殺我?”


    也有憤怒:“該死的司機!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更有隻顧著哭的:“嗚嗚嗚……我,我媽媽還等著我迴家了。我,還要月考啊!”


    於微時感到某種令人膽寒的憤怒從腳底竄上來。


    所以,死的不止一個人?


    站立門口,眼睛適應了黑暗,她輕輕口氣,慢慢轉動眼珠。


    房間沒有床,靠牆一張長沙發,對麵牆擺著攝錄機,角落擺著一張不大不小的……鍘刀?


    於微時捂住嘴,理智告訴她,不能驚叫出聲。


    那個愛哭鬼忽然輕‘噫’然後帶著哭腔:“好像有人來了?難道那個變態,又帶了個女生迴來?”


    “天啊,為什麽好人不長命,變態遺千年?嗚嗚嗚嗚……”


    “……嗚嗚,媽媽,我想迴家!!”


    於微時放開捂嘴的手,忐忑不安的,又義不容辭的猛吸口氣。


    怪事?為什麽聞不到濃厚的血腥氣味?明明,這間屋有不少陰魂鬼哭嘛。


    難道兇手,每次都清洗的很幹淨?


    “於微時?”門外有人極輕的喚。


    是尋呈翼。


    “我在。”於微時忽然心安。


    尋呈翼小心進門,看一眼杵在門邊的於微時,略詫異:她,就一直站在這裏,打量全屋?


    “這間屋,很陰森,味道也不對。”尋呈翼跟狗鼻子似的,嗅了嗅就發現關鍵點。


    愛哭的那隻陰魂突然受到驚嚇似的:“我擦,這個男人是誰?好大的殺氣!”


    然後,於微時就再也沒聽到任何亡靈之語了。


    “鍘刀?”尋呈翼重點關注角落的鍘刀,走過去,蹲下來聞了聞,又用手機裏的電筒,探照了下。神色凝重又嚴肅:“於微時,我們必須報警。”


    於微時豎起耳朵聽鬼語,本來高度緊張的,聽他這麽一說,頓時鬆懈:“沒錯。但,怎麽跟警察解釋,我們為什麽大晚上擅闖民宅呢?”


    “嗯?”尋呈翼得好好琢磨了。


    上次人頭案,大白天,馬路上,還可以用手璉掉了,勉強糊弄過去。這次,情形完全不一樣,怎麽摘清自己呢?


    “哈,我想到了。”於微時雙手輕擊掌,語氣歡快:“危子訓,找危副隊長嘛。”


    尋呈翼不爽了:“找他報案?他還不是一樣要詢問我們在此的原因?”


    於微時默然小會,輕聲:“他,也許不會見怪?”


    “不行。”尋呈翼霸道的否決。


    “為什麽不行?危副隊長,他……”


    “他是刑警。如果他按規章製度辦事,我們就是私闖民宅,要被治安拘留的;如果他不按法律條文公事公辦,他就是循私枉法。”尋呈翼走到她身邊,認真看著她:“你希望是哪種結果?”


    於微時語塞了。


    兩種結果,她都不要。


    尋呈翼試探著把手搭上她肩:“我……”才說一個字,一道車頭強光照耀過來,映亮窗玻璃,短暫的一明即暗。然後聽到車輪緩緩駛近,‘吱’停在樓下空地。


    尋呈翼和於微時俱一驚,不約而同對視一眼。


    出租車司機淩立諭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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