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泉玉鳳等人,聞言立即閃身而出,定晴一看之下,內院天井當中,不知在甚麽時候,來了三個形相非常獰惡的老人。


    其中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穿著一式薑黃直綴,留著一撮山羊胡子,腦袋上還梳得有一隻衝天子辮子,樣子滑稽透項。


    另外一個站在他們當中,不但滿臉都是疤痕,形相醜惡已極,而且右臂齊肩而斷,僅僅隻剩下一隻空蕩蕩的袖子,虛飄飄地垂了下來,令人看到,感到非常別扭。


    寒泉玉鳳一看這三人形相,登時心神大凜,微露駭然地說道:“啊——是三位前輩!”


    那位斷臂老人,大刺刺地飄了她一眼說:“哼!既然認出老夫是誰,當知老夫規矩,還不趕快自裁,難道真要老夫自己動手不成!”


    說完,馬上昂首望天,就彷佛對方一定會自裁似的。


    西門追雪一看他那付樣子,不禁大起反感,連忙向妙手悟空間道:“孫老,這家夥是誰,說話的口氣,竟然這麽大!”


    妙手悟空皺了皺眉頭說:“他們是獨目閻君手下,最強的三把硬手,藝業僅比獨目閻君,稍遜一籌,號稱都龐三判,那個一隻胳膊的,叫獨臂惡判焦榮言,其餘兩人,是一對孿生兄弟,一聾一啞,聾的叫天殘文判王華慶,啞的叫地缺武判王華號,奇怪,他們怎麽會為西院助起拳來,這事情可有點麻煩了!”


    西門追雪初生之犢不怕虎,經過幾次打鬥以後,對於自己的功力,頗有信心,聞言不禁大為不服地說:“就憑他們,連那首歌謠裏麵的名次,都沒有擠上一個,又能厲害到那兒去,哼!我就不信這個邪!”


    他們這番迴答,獨臂惡判三人,自然一個字不漏,全都聽到耳裏去了,當西門追雪說完這句話後,他們不禁轉過頭來,好像感到非常意外地望了西門追雪一眼,那位獨臂惡判一見西門追雪是個小孩,登時揚了揚眉頭說:“我當是誰,會有這麽大的膽子,敢把老夫三人,不放在眼裏,原來隻是一個不懂事的毛孩子,那就怪了!”


    西門追雪馬上反唇相譏道:“哼!年紀小不懂事,年齡大可能懂得多少呢?房裏的老牛,不就活得有一大把年歲嗎?”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不禁氣得兩眼直翻,狠狠地瞪了西門追雪一眼,陰陰地說道:“嘿嘿!小娃兒,你知道你這句話,會得到甚麽結果嗎?如果不是老夫不屑以大欺小,早就把你捏了!”


    西門追雪可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地說:“哼!說大話反正不要本錢,小爺如果不是看到你沒有幾年好活了,說不得隻好以小欺大,給你一點苦頭吃吃了!”


    獨臂惡判想不到西門追雪的口舌那麽厲害,竟然針鋒相對地,馬上迴敬這麽一句,登時殺機湧現,陰側側地笑了一聲說:“嘿嘿!小娃兒,老夫耐性有限,你如果硬是不知死活,老夫隻好拿你開刀了!”


    西門追雪輕蔑地望了他一眼說:“是嗎?這話可變好聽嘛!嗯,像唱歌一樣!”


    這種蔑視的態度和語調,簡直比罵他祖宗三代,還要來得難受,獨臂惡判可不是甚麽好人,剛才隻不過礙於身份,才容西門追雪說了這許多話,這時,他的心火已動,可不管甚麽身份不身份了!馬上暴喝一聲喊道:“小鬼,你自己硬要找死!那可怪我不得拿命來吧!”


    喊聲一起,人已暴射而上,獨臂一拉,就往西門追雪的頭頂,一掌劈了過去,掌勢還沒有落下,那一股掌風。已經迫近西門追雪的頭項。


    西門追雪沒有想到他說打就打,一時之間,幾乎措手不及,讓他劈過正著,總算他從徐姓老人那兒所學的那套步法,已經讓他練得滾瓜爛熟,成了☆種本能性的反應,這才在幹鈞一發的當兒,一個滑步,閃了開去,但人卻不由自主地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獨臂惡判根本就沒有把西門追雪看在眼裏,認為像他這種小娃兒,那還不是一碰就倒,因此,發掌的時候,不但沒有防備他閃躲,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直到掌勢一落,把地麵打得出現一個深坑的時候,方始發現西門追雪已縱閃到一邊,不在原地了。


    這一來,可真把他嚇得心裏猛然一跳,不禁抽身急退,愕異地失聲叫道:“咦!!你這小娃兒,還不簡單嘛?”


    西門追雪雖然險些挨了他一掌,臉上可沒有露出驚容,看到他這一付愕然的樣子後不禁譏諷地說道:“哼哼!老家夥,地皮可沒有得罪你,幹嘛和它過不去呢?”


    不過,他說雖說得輕鬆,可是看到地麵那個深坑的時候,卻心中大凜,知道這家夥比他以前所碰到的那些貨色,不知道強多少,因此再也不敢輕心大意,全神戒備起來。


    獨臂惡判一時大意失招,雖然吃了一驚,但內心仍舊沒有把他當一迴事,隻認為是自己太疏忽了,所以才有此失,現在聽到此話,內心感到很不是味,不禁殺機更濃他獰笑一聲道:“嘿嘿!小娃兒,得了便宜,居然還敢賣乖,老夫就不相信,這次你還能逃出我的手掌!”


    話音一落,人已再度衝了過去,獨臂一舉一幌,就像是幹千手觀音一般,掌影密似網兜地朝著西門追雪的身上,罩了過去!眼看掌影,已經將西門追雪罩定了,不禁又獰笑一聲喊道:“哼!除非你學會了孫猴子的七十二變,否則,就認命吧!”


    豈知,當他掌影一落一收之際,隻見西門追雪身影微微那麽一幌,竟然讓他躲了開去,不但沒有將人劈中,甚至連他的衣角,都沒有挨著一點!這時,獨臂惡判可傻了眼了,一時之間,竟然呆在那兒,說不出話,半晌以後,方始心神大凜地駭叫道:“啊——邪門!他居然躲過了我這一招“一網打盡”!”


    西門追雪這時已經心中大定,知道即令對方功力高過於他,也沒有甚麽了不起的,何況,兩人還沒有硬碰硬地對過掌,究竟,強誰弱誰還不一定呢?不過,他這時又動偷招的念頭,才沒有趁機反擊,聞言不禁輕笑一聲說道:“嘻嘻!“一網打盡”,這一招的名字,倒取得不錯,隻可惜是一麵破網,根本就網不到魚兒!”


    獨臂惡判一聽此話,幾乎連肚皮都氣炸了,同時,心裏說甚麽也不服氣,會奈何不了這麽一個小娃兒。


    因此,馬上一個箭步,向西門追雪的麵前,衝了過去喊道:“住嘴!老夫今天不把你碎屍萬段,你也不會知道老夫的厲害!”


    話音一起,獨臂早已急搗而出,一口氣之下,招中套招,式中套式,竟然發出三十六掌!變化之快,幾逾閃電,招式之狠,宛若迅雷。


    在這種情形之下,別說是一個大人,就是一頭蒼蠅,恐怕也飛動不了。


    然而,事情就那麽奇怪,西門追雪就好像是一尊沒有形體的幻影一般,任他的掌出多快,招發得多狠,就是沾不到他一點邊見。


    有時明明白白,已經看到自己的掌劈中了,可是勁力一吐之下,又落了空。有時清清楚楚,算討到他非往這邊閃躲不可,可是當自己的掌勢往這邊湊的時候,西門追雪的影子,偏又在另一邊出現!更氣人的是,他在自己如山的掌影中,還不斷地說著風涼話兒!“嘻嘻,這一招如果手臂生長一點,不就好了嗎?”


    “嗯!招式倒是不錯,就是太慢了一點!”


    “咦!我在這邊呢?”


    “怎麽啦!眼睛沒有吃油吧!”


    結果,一掄急攻下來,自己不但沒有打到人,卻幾乎累得氣喘唿唿,連真氣也調不均了!這時,老魔方知遇上了勁敵,不禁又急,又氣,又怕,又恨,內心裏麵,就像是例翻了一隻五味瓶一般,根本就辨不出來,那是一種甚麽滋味!更糟的是,打著,打著,竟然不想打也不行了。


    因為隻要他一緩下來,準備抽身後退的時候,西門追雪就突出不意地,朝著他的要害,來上一掌,又迫得不能不迴招自保!假如你想同他來一個硬碰硬吧!西門追雪又不動手了。


    像這樣下去,就是對方不打自己,累也將自己累煞!不過,總算他那兩個同伴,已經看出有點不對來,馬上身形一幌,衝了上去,悶聲不哼氣地,出掌就打。


    這一來,西門追雪可沒有把握,是否能同時對付三個高手的圍攻,隻好趕緊跳出圈外,以避其鋒。


    獨臂惡判得到這個機會,那還不趕緊抽身急退,可是人已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了。


    那一對聾啞兄弟,人雖然是一個殘廢,心可機靈得很,一見他們中間,武功最強的獨臂惡判,也在這娃兒手裏,栽上這大的一個跟頭,他們可沒有那個膽子,敢去惹他,一見對方跳出圈外,也趕緊跟著獨臂惡判,一道急退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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